第33章:錦爺猜測,或許是自家人所為,
沈昭知道自己可能少不了一頓打。
就算宋星在這兒也是不會替他求情的,而他也確實該打。
江城不比四九城,宋家雖然麵子夠大但溫綰回來時間少,而且這年紀的姑娘變化大出門在外沒人會知道她是宋家的人。
小姑娘年輕又這麽紮眼的漂亮,難保不會有歹念之人圖謀不軌。
宋老鼻腔裏擠出一聲冷哼,“你確實該打阿昭。你帶小七出門就應該保護她的安危,而你卻留她一個人在紅樓去消遣自己的,今天若不是官先生碰巧在紅樓你可有想過後果!”
“外公,我知錯了。”
“知錯無用,萬一小七真有什麽,你這是在要我,要你姥姥,要你媽,要我們整個宋家的命!”
沈昭經不住身子一抖,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後怕。
溫綰要是正在江南地界出了事,別說宋家,隻怕溫家也不會讓他好過,甚至會讓整個宋家不好過!
“爸,阿昭知道錯了他……”
“他什麽?”宋老一個冷豔橫過來,剛剛沒動氣現在動氣,茶杯直接掀翻砸向宋山河,“你是怎麽當舅舅的,讓你安排的人呢死哪兒去了!難道這些事需要我每次都叮囑你嗎,你不知道小七當年……”
話音戛然而止,許是有外人在有些事不方便提。
提及這事宋山河臉色也沉下去,擱在扶手上的手驟然捏成拳頭,緊繃著臉皮,緊咬後槽牙憋著怒意的模樣。
“爸這件事不怪大哥,今日小七隨阿昭出去,是我讓保鏢撤了的。我以為他們兩兄妹隻是去聽聽昆曲不想給小七壓力,這件事都怪我,是我的責任。”
“哼。”
宋老冷哼一聲,沒客氣的怒瞪老二一眼,眼神又回到沈昭身上。
歇了片刻,讓宋宵在去準備熱茶。
緩了緩心頭的憤怒,才道,“沈昭,宴朝,你們倆說說在紅樓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兩個苦命的人分別把自己知道細細說一遍。
待說完,眾人沒聽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來,才聽官錦熹緩慢低沉的聲音。
“宋老,溫綰叫我一聲官叔叔這件事又被我撞見,若是方便我想說一說我的想法。”
宋老表情柔了柔,“官先生……”
“宋老,叫我小錦即可。”
怔了須臾,宋老笑開,“那我也賣個老叫你小錦了,在這兒都是自家人你但說無妨。”
嘴裏是這樣講,可餘光還是掃過洛之昂一眼。
他們都不知這花枝招展的男人是誰,可又是誰官錦熹一道來的又不好請離。
官錦熹會意,介紹著,“那是我朋友洛之昂,紅樓的少東家,一會兒我說的事跟他有些關係,所以請宋老暫時留他在這兒。”
洛之昂,紅樓少東家?
那不就是洛家最小的幺子,最紈絝那個嘛。
宋老臉色不見好,嘴上也隻是尋常客套,“既是小錦的朋友自然是我宋家的朋友,洛少爺若有怠慢還請見諒。”
洛之昂起身拱手,略微一笑就有種輕佻感。
“宋老您言重。”
可這不怪洛之昂他就生了這樣一張臉,不笑吧像美人,笑吧太好看了就顯得輕佻不正經。
官錦熹刮他眼,很明顯讓他閉嘴少說話,別特麽在這兒找存在感。
“首先我講的東西應該有些冒犯。”他先打預防針,以防等會宋家變臉,給他安上個挑撥離間的不好印象。
“你且放心大膽的講。”
得了宋老回應,官錦熹才沉沉開口。
“溫綰回江南應該不久,我跟她前幾天還在四九城見麵。剛聽宋老的話,似乎溫綰回江南時間不多所以才會派人在她外出期間讓保鏢跟著。”
“沒錯。哼,若不是溫家搶撫養權,小七會一直留在江南由我宋家照顧。”
官錦熹點頭,心中有了些計較。
原來溫家和宋家關係不好。
這特麽更加難搞了啊。
“溫綰今天同她哥哥出門沒帶保鏢,這事似乎知道的人應該不多。溫綰身上的傷我檢查過,是被人從身後捂著口鼻,手臂用力勒住她脖頸似想要強行帶走。而且,她胸襟前的衣料有些被扯碎一身狼狽,若是綁架不應是這樣,或是有人想要——圖謀不軌!”
圖謀不軌比起綁架可就要嚴重得多。
綁架是貪錢,出發點就很明確。
可圖謀不軌,人的心這麽肮髒對麵一個小姑娘,隨便耍點什麽手段都能將人給毀了。
“你,你說什麽?”宋老下意識的捏緊扶手。
官錦熹這個消息令人震驚,在宋老的注視下再次點頭,“我很確定是圖謀不軌。”
他一邊說一邊環顧眾人。
不知是背後主使隱藏太好,還是這些人裏沒有凶手。
官錦熹沒看出任何端倪異樣。
“誰敢這麽做,小七可是我們宋家的掌上明珠!”宋山河這麽嘀咕了句。
宋天明也在思考,似想到什麽跟自己大哥低語,“你說會不會溫家那邊引來的麻煩,尾隨小七到江南意欲?”
官錦熹繼續摩挲指腹,麵部表情控製太好什麽訊息都看不出。
有一陣,宋老才說,“小錦你繼續。”
“說道這兒就要牽扯到紅樓。”
一聽這,洛之昂跳起來,急吼吼的說道,“噯錦爺,你這個大帽子可不能隨便亂扣。我爺爺早年同宋家是有交情的,雖然現在搬離江城可跟宋家沒任何仇怨的。再說,咱們洛家那可是光明磊落絕不會做這種下三濫不要臉的事。”
隻是話音剛落,就聽得宋老一聲輕蔑的冷嗤。
這他媽就打臉了不是?
才說有交情,才說光明磊落,也不知宋老冷嗤的哪件事。
反正就是讓洛之昂不好下台生生被打臉就是了。
官錦熹也是覺得有趣,漫不經心的輕哂,“你反應過度了,之昂。”
洛之昂麵上有點兜不住,燦笑,“我,我這不是怕你們誤會嗎。”
“我說與紅樓有關指的別處。”
“什麽?”
洛之昂可不是什麽紈絝二世祖隻有錢沒腦的傻子。看著官錦熹手勢的提醒,洛之昂當即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臉色就難看了。
他的店裏居然存在這種人,可不硬是扇他臉的麽。
洛之昂不好說,官錦熹自然替他說個清楚,“紅樓內部管理嚴格,到處都設有監控,保證自家和客人共同的安全。那個人能夠輕易混進去,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之下想對溫綰施暴要麽是膽大心狠不要命,不怕得罪宋家和溫家,要麽就是無顧忌的肆無忌憚。”
官錦熹偶點到這份上,宋家人要是在想不明白可不都傻了麽。
跪著的沈昭脫口而出,“官先生你是說紅樓有人收了錢做內應,或者就是紅樓裏的人。”
雖然有點對不起洛少東家,官錦熹還是點了頭。
隻是他這時候的臉色有些不一樣了,話音聽著毫無波瀾,可輕蹙的眉梢,眉眼間漫上陰戾狠辣。
是那種真的動了殺心的。
宋卿在一旁看的真切,她這麽清楚隻因為當年她出事時,宋山河來看她也曾有過相似的神色。
她一時走神後是被官錦熹的音色拉回來的。
“發現溫綰的地方是洗手間後一個暗門,當時昆曲沒唱完整個樓裏都是高昂的唱腔和鼓掌叫好聲。暗門後的通道狹窄,一般人根本不會發現就算在哪兒把人折磨成什麽樣兒也不會有人發現。但今天很不巧,有兩位清潔大姐在裏麵休息,那人托著溫綰進去也是被嚇著才落荒而逃。”
“這樣的暗格巧妙的地方若不是紅樓內部人誰知道?而溫綰今日出門要去紅樓的事又有多少人知道!”
他分析得頭頭是道,可最後一句才是最誅心的。
“試問,不是身邊親近之人,剛回宋家的溫綰行蹤怎麽會被摸得這麽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