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溫小姐:其實我是心狠手辣的。
假山這邊偏僻就顯得靜謐。
啪嗒一聲——
隨聲響溫綰看過來,官錦熹垂首在點煙。冷月繁星下,真如降世謫仙一般。
風姿卓絕,神子無雙。
深吸一口後,氤氳的薄霧從薄唇下噴出,性感惑人,那股媚勁兒似從骨子裏鑽出來一般。
就是坐在一旁這樣看著,溫綰的小心髒也經不住使勁又努力的在蹦躂。
“官,官錦熹。”
她看的太入迷,自己都沒注意就這樣喊出他的名字。
“嗯,怎麽了綰綰。”
他側目過來桃花眼蘊著笑意和柔情,少頃,脖頸一偏笑問,“怎麽了綰綰。”
“沒,沒什麽?”
她捏著裙擺側了側身,慌亂的扒拉兩下頭發,眼神頻繁抖動心虛的去看頭上的冷月。
官錦熹依稀猜出個一二。
飯桌上喝了兩杯白酒後她情緒就不怎麽高,溫、宋兩家鬧矛盾隻有她夾在中間難受。
“錦爺。”雷浩喊了聲,覺得自己這麽杵在這兒也不是辦法。
但錦爺沒吩咐他也不知怎麽辦。
側過頭來瞥過雷浩。將半截煙蒂遞給他,又偏了兩下脖頸,薄唇邊帶起一抹腥戾。
“除了宋家,所有涉事的人追究到底。但今晚,必須給我吐個幹淨,否則橫著離開宋家。”
雷浩跟著眼風沉了沉,應道,“是,錦爺。”
交代完雷浩就腳底抹油開溜,片刻不敢在耽擱下去,生怕因為自己成了電燈泡而被問責。
等雷浩走了,官錦熹溫吞的踱步過來。
往溫綰麵前一站恰好擋住燈暈,她才恍惚的回神,入目便是身姿筆挺的官錦熹。
他就這樣站著,眉眼處皆是笑意。
抬手扯了兩下領帶,唇角上浮。
“心情不好?”
這模樣,是又邪性又禁欲。
溫綰一時就生了疑惑,手肘抵著腿懶懶的撐著下巴,“我特別好奇一件事。”
“什麽?”
往前一步,他蹲在溫綰麵前,他這身高就是蹲著也給人一種壓迫力。
“你近視嗎,為什麽總是戴著眼鏡。”
“倒也不算近視。”他一聲輕笑,取下眼鏡把玩著,“爺爺說,我輪廓冷硬,雙眸太鋒利懾人。來四九城原本就是想要修身養性,爺爺就讓我戴眼鏡說看著沒有這麽望而生畏。”
她動作緩慢的點了下頭,又問,“那爺爺有沒有跟你說,你戴眼鏡時威懾是少了些,不過看著卻越發冷豔禁欲?”
噗。
他輕輕的笑聲,托著她小手細細的摩挲,口吻夾了些打趣,“爺爺?這是,隨我的輩分叫的?”
心裏一個咯噔,她這是喝多了腦子都迷糊了,竟,竟然口誤!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隻是……”
“不想嫁我?”
“不,我想,那個。不,不是這樣的!”
心裏一急就越描越黑。
她急了從長椅上彈起,太激動揮舞著手臂結巴的解釋,“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順,順著你的話……”
他跟著起身,抬手替她捋著耳發,眸色深沉,“但我想娶你,綰綰。三千世界繁花爭豔,但我隻想要你這朵峻嶺上高不可攀的牡丹。”
“我說過,多久我都等得起。”
“我……”
官錦熹在往前一步,圈著細腰把人摟進懷裏,扣著後腦勺俯身吻上去。
“別擔心,溫、宋兩家的關係一定會緩和。兩家長輩都是寬厚之人,就算是為了你終有一日也會握手言和。”
“你今天,去哪兒了。”
懷裏她揚起小腦袋,秋水眸灩漣波光,正在官錦熹要開口時領帶被她小手攥著。
也沒太用力的這麽一扯便俯身下來。
她得逞一笑,踮腳吻上去。
“想你了。”
官錦熹一挑眉,對這話甚是滿意。
緊緊的摟著懷裏的人,溫熱幹燥的指腹逗弄的揉著小耳垂,一張嘴嗓音低沉旖旎,成了把鉤子直鉤人心。
“怎麽每次喝了酒都這麽撩人呢,綰綰?”
他這麽一提溫綰就想起來了,上次喝醉還半夜跑去找他,抱在一起耳鬢廝磨,親到嘴都腫了。
這會猛的想起,隻覺得全身血液都開始倒流。
跟腦溢血感覺差不多。
“我,我上次!”
官錦熹忽的坐下,順勢把她一並摟進懷裏,箍著細腰眉心相抵。
“上次怎麽?”
“上,上,上次,也是,想,想你了。”她羞紅了臉,眼神頻頻躲閃不敢直視。
“那上次怎麽不說。”
“上次就……”不是被你撩的說不出話來嗎。
嗡嗡嗡——
手機忽然響起,她的響了,官錦熹的也響了。
溫綰看他眼,滿心疑惑,“是出了什麽事?”
官錦熹先接溫綰隨後,溫綰這邊是宋卿來的電話,也沒多說就讓她到前廳去。
她很納悶,這時間賓客都散得差不多怎麽會忽然叫她去正廳。
從官錦熹懷裏起身,理裙擺之際略微走神,眼神一轉側目,“是……之前紅樓的事兒?”
“是。”
他伸手過來牽著溫綰,寬慰的揉搓兩下小手,“事情發生了總該有個結果,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今天正合適做個了解。”
隨著他的腳步移動,溫綰心裏一陣心慌。
這件事拿到今天這時候的宋家來解決,必然是跟宋家的人有關係。
這點雖然之前猜到過,可真的發生了這心裏難免會生出幾分紓解不了的難過和失望。
她的家跟別人不一樣,從小到大紅臉,爭吵,家庭分裂幾乎從未經曆過。而現在不知什麽緣由,竟然是她成了這件事誘發者。
“你想好怎麽解決了嗎。”
兩人相識不過半月就圓滿達成戀愛關係,說真的。
雙方對彼此的性子還不是那麽了解,就算官錦熹心智近妖,心思玲瓏對待溫綰也不敢隨意做出揣測。
他不知等下整件事被拆穿後,溫綰會作何選擇。
“錦爺。”她停下,捏著他指尖,“如果我大義滅親,會不會顯得很泯滅人性和良心?”
官錦熹看著她,須臾,搖搖頭,“不會。”
笑了下,她重新拾起腳步,懶懶的餘光移向夜空一瞥,“錦爺,你現在還不夠了解我的性子。在溫、宋兩家我被保護得很好,很少有需要我操心的事,或是如此在長輩眼中我就是個年輕,不更事,隻知吃喝玩樂的孩子。”
“其實我這腦子還不錯,從小受爸媽,爺爺,姥姥熏陶好似生來就注定要成為醫生。自宋家回到溫家就喜歡跟著爺爺在醫院混,讀書成績也還不錯13歲上的少年班,但不巧15歲那年遭遇意外休學2年。調整好以後出來報考醫學院算是年少有為。”
“在爺爺加持下,比同屆學生提前完成學業進入到醫院實習。在幾位前輩伯伯的提攜下,18歲那年第一次做了人生第一場神經科開顱手術。可又不巧,同年隨醫療隊出去援助,打架惹事被上報醫療局……”
說到這兒話語一頓,少頃自己先笑起來,“其實說了這麽多我隻想表示,我並非表麵看到那麽弱不禁風,也不是溫室裏的花朵經不住風吹雨打,我或許並非錦爺你表麵看的那麽好。我骨子裏,也是有藏著心狠手辣的。”
“綰綰。”
他伸手過來,把人摟懷裏輕輕一吻,“這麽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