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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福生被打

  福生在原地愣了一會,本來想回去繼續給顧九綿守門的,忽然想到之前少爺還安排他去準備桃花糕來著,想著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有人再來打擾顧九綿了,於是就自己打著傘出書院采購食材去了。


  才走到書院大門口福生就碰到幾個書童正圍在一起竊竊私語,他出於好奇也湊過去聽了兩耳朵,這一聽不要緊,可把他給嚇壞了。


  “你們都在胡說些什麽,我家少爺才不是那樣的人!”福生聽清楚他們議論的內容後十分生氣,怒視著他們大聲道。


  這些人居然敢說他家少爺是斷袖!?

  他家少爺是什麽樣的人他還不清楚嗎,這些人擺明了就是在胡說八道,在故意誣陷中傷他家少爺。


  “喲,這不是福生嗎?怎麽你家少爺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幾個書童看向福生一臉不屑。


  福生聞言當即就氣的不行,生氣地反駁道:“不可能,一定是你們胡說!”


  一個瘦瘦的,長得尖嘴猴腮的一個書童忽然捂著嘴,驚呼出聲:“呀,該不會你也是他的其中一個入幕之賓吧!”


  “說什麽呢你!!”


  福生氣得渾身發抖,臉漲得通紅,衝上去就將那人撲倒在地,二人很快就開始扭打在一起。


  周圍的人也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直在起哄:“打啊,用力啊,快打!”


  甚至還有人在旁邊開起了小賭桌,下注究竟是福生贏還是那個尖嘴書童贏。


  “住手!”忽然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是幸川。


  幸川本來是打算出去辦點事情的,結果正好就碰到了這些書童聚在這裏,不知道在幹什麽,他走進一看才發現居然是福生在大家,沒想到那小胖子平時看起來弱不禁風,打起架來這麽勇猛,不過他很快便落了下風,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見情況不對,連忙出聲阻攔。


  可是廝打地難舍難分的二人根本沒有一個人是聽他的,依然你一拳我一腳地打著。


  幸川皺眉,直接上前將二人拉開:“夠了,你們這樣成何體統!”


  福生和尖嘴男人同時一愣,看到來人是幸川這才歇了又要打在一起的心思,因為幸川是作為慕柯的貼身書童進入書院的,而慕柯在書院裏又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存在,要說有背景吧,可是他不過也隻是一個有名氣有才華的書生罷了,要說他沒有背景吧,書院裏的院長和太傅沈賢都對他十分尊敬。


  正是這樣撲朔迷離讓人看不清的背景讓眾人覺得十分忌諱,沒有人會去觸碰他的眉頭。


  開玩笑,這可是書院,打架鬥毆可是要被開除的,如果這件事情被幸川告訴了慕柯,慕柯再告訴了院長,那他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他們被趕出去倒是不要緊,可到時候連累了自家的主子那事情就大了。


  “你們在幹什麽!書院不能打架你們不知道?”幸川身著一身藏青色外袍,表情嚴肅道。


  “我們……嘶“尖嘴書童笑得一臉諂媚,卻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傷:“我們鬧著玩呢。”


  “鬧著玩?”


  “呸,誰跟你鬧著玩呢!”福生啐了一口唾沫,又看向溫骨說,“他們在這裏胡說,造謠我家少爺是斷袖!還說,我家少爺昨晚玷汙了你家夫子!幸川,你來說句公道話,我家少爺到底是不是斷袖!”


  幸川神色一僵,福生問他顧九綿到底是不是斷袖?


  他想到昨夜顧九綿偷看自家主子洗澡還掉進主子浴桶的事情,表情就十分不自然,他能說顧九綿就是斷袖嗎?

  若不是斷袖,為什麽要大半夜不睡覺跑去偷看他家主子沐浴。


  可是他不能說,如果他說了那豈不是間接承認他家主子被玷汙了嗎?那他到時候還不得被主子扒層皮?


  “幸川,你那是什麽表情?”福生看著幸川一直不說話,有些著急地問。


  幸川最終還是選擇含糊地帶過這個話題,說:“行了行了,都散了,謠言止於智者。”隨後他又掃視了一圈那些背後嚼舌根子的書童,說:“我不希望再從你們嘴裏再聽到任何有關我家夫子不好的消息。”


  眾人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散了。


  “幸川,你剛剛為什麽不直接說啊!”福生見人都走了,拉著幸川不依不饒。


  幸川有些無奈,要他說什麽,說顧九綿不是斷袖,他們都是在造謠嗎?

  可是如果那樣說他的良心會痛的,他昨晚可是親眼看見自己主子和顧九綿在浴桶裏抱在一起啊,他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啊。


  可是一直被福生纏著也不是辦法,主子交代他的事情他還沒有辦呢。


  隻好一臉義憤填膺的模樣,道:“對,這些人怎麽能這麽胡說八道呢,真是太過分了!”


  “是吧!嘶……”福生見幸川附和了他,覺得十分高興,一激動就扯到了臉上的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看著福生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灰頭土臉的模樣,幸川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福生擺擺手,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其實心裏早就哭成一片了。


  嗚嗚嗚,少爺啊,我這可都是為了你才受傷的,到時候一定要給我加雞腿才行啊嗚嗚嗚。


  幸川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同福生道別後便徑直出門辦事去了。


  ……


  顧九綿睡了一覺起來覺得神清氣爽,躺在床上,想起之前沈入懷和江軒來找自己時告訴自己的事,一時間覺得有些頭疼,自己這麽久沒有出現,也不知道書院裏已經把她傳成什麽樣了。


  “福生,進來。”顧九綿朝門外喊道。


  可是屋外一片安靜,半晌也不見福生回應他。


  顧九綿蹙眉,心道,好啊,這個小兔崽子,說了讓他守在門外,這會不知道又跑到哪裏偷懶去了。


  想著顧九綿就翻身下床,準備出門將福生逮回來狠狠教訓一頓。


  剛出門,就正好看見福生一瘸一拐地從外麵回來了,當即眉頭一皺,大聲道:“你去哪了,怎麽回事?”


  話音剛落,顧九綿就見福生就猛然朝自己衝了過來,一張臉皺得像包子,還是一個青一塊紫一塊的包子,喊道:“哎喲喂,我的少爺啊,您可算是醒了,不得了了,出大事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扯到了傷口,福生一邊疼的齜牙咧嘴,一邊嘴裏還是不停的嚎著。


  顧九綿連忙將福生打住,說:“大驚小怪,能出什麽大事,你家少爺我還沒死呢?”


  “先告訴我,你這是怎麽回事??”看著福生灰頭土臉的模樣,顧九綿當即臉色一沉,聲音也變得十分嚴肅,一看福生這鼻青臉腫的模樣分明就是跟人家打架了。


  福生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顧九綿,道:“少爺,外麵都傳遍了,說您有是個斷袖,有龍陽之好,還玷汙了書院的慕夫子!我當時氣不過就上去跟他們打起來了。”越說到後麵,顧九綿的臉色越沉,福生的聲音也不禁越來越小,他在書院裏擅自跟別人打架,少爺這麽怕麻煩的人,少爺現在一定很生氣吧……


  “什麽?!你跟別人打架了?!”顧九綿驚呼出聲,說著還抬起了一直手。


  福生下意識地一縮,害怕地閉上了眼睛,心中哀嚎,完了完了,少爺這是要動手打他了嗎?

  同時福生心裏一股微屈也湧上了心頭,眼眶一酸,他明明是在為少爺鳴不平來著……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反而是感覺有一雙溫軟的手在觸碰自己的傷口。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家少爺原來並不是想要打他,而是在檢查他的傷口,這一瞬間他覺得少爺好溫柔啊。


  顧九綿看著福生頭上的大包,眼中戾氣乍現,語氣冰冷道:“誰打的?”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這京都居然還有人敢動她顧九綿的人,真是一點兒也不把她放在眼裏!


  “好像是李公子身邊的書童。”福生弱弱道。


  李公子?

  顧九綿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李公子應該就是李荀,心道好家夥,又是你,真是無時無刻都在想著給她添堵,也真是難為他了。


  “打贏了沒?”顧九綿又問。


  福生一愣,旋即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因為還沒打完他們就被幸川拉開了。


  顧九綿卻以為福生是沒有打贏,當即沒好氣地朝福生道:“什麽?!居然還輸了,白長你這一身肉了!太丟人了,出去別說你是我顧九綿的人!”


  “從今天開始,你的夥食嚴格控製,開始鍛煉身體減肥!”末了,顧九綿又補充道。


  “啊?”福生有些懵,少爺的關注點怎麽總是這麽與眾不同,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去解決書院謠言的事情嗎?


  他為了少爺打抱不平難道不應該獎勵雞腿嗎,怎麽反倒還要控製夥食減肥?嗚嗚嗚,他也太難了吧。


  “啊什麽啊?”顧九綿一個暴炒栗子落在福生頭上,疼的他呲牙咧嘴,又翻了個白眼說:“這都打不過人家,好意思說是我的人?!走,小爺帶你去報仇!”


  說著就要往外走,這時遠遠的走過來一個人,顧九綿仔細一瞧,是幸川,當即表情開始變得有些古怪,這貨該不會是來找她要什麽精神損失費,房屋修葺費的吧。


  她現在溜還來得及嗎?可是好像來不及了,幸川已經看見她了。


  “見過顧公子,你這是要出門嗎?”幸川很快便走到了顧九綿的麵前。


  “是啊,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家公子聽說您昨夜感染了風寒,特意命我去城西的糕點鋪子買了薑糕送給顧公子去去體內的濕氣。”幸川笑得一臉得體,心中卻是十分不解。


  主子從前可不是這樣的,換做別人敢偷看他洗澡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這會墳頭草估計都已經三尺高了,別說是感染風寒了,就算是告訴主子偷看他的人已經暴斃而亡,橫死街頭,估計主子也會讓他把那個人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怎麽這個偷看的人換成是顧九綿結果就不一樣了呢,不過是小小的感染了一個風寒罷了,居然特意讓他這個貼身安慰去城西的鋪子買了薑糕給顧九綿祛除體內的濕氣,他本來是不想來的,可是誰讓那是主子的命令呢,而且現在主子的毒也必須依靠顧九綿才能夠有辦法解除,即便是再不情願,他也還是去將薑糕買了回來。


  忽然,幸川像是想到了什麽,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但麵上還是不動聲色,該不會真的是他想的那樣,他家主子對女人不感興趣,就是因為其實他喜歡的是男人吧,而這個他喜歡的男人就是顧九綿?!

  幸川想到這裏連忙打住了自己的思緒,不能再繼續往下想了,再想下去他怕他會瘋掉的,他英明神武,婉若天神下凡的主子居然是個斷袖!

  不過話又說回來,隻要是主子喜歡,那人是男是女於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主子開心就好了,他隻不過是一時間無法消化這個想法罷了。


  顧九綿一聽居然是慕柯讓幸川去買了薑糕給自己送來,心中也是十分詫異,她都偷看他洗澡了,是個男人都受不了自己被男人偷看洗澡吧,慕柯這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他其實本來就喜歡的是男人?!所以他這是喜歡上自己了?!

  可自己他他媽的是個女人啊我靠!


  雖然不知道慕柯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可是顧九綿看著幸川手中用精致木盒裝好的薑糕,心中還是忍不住劃過一絲欣喜。


  她接過幸川手中的薑糕,狐疑地問了一句:“你家公子有沒有說別的什麽?”


  “沒有。”幸川搖了搖頭。


  “真沒有?”


  “真沒有。”


  顧九綿蹙眉,心中生疑,不應該啊,依照慕柯那小氣吧啦,守財奴的性子不應該什麽都沒說啊,那破掉的屋頂還有他所謂的精神損失費,這次怎麽不打算找自己要了?


  這廝這是變性了?還是良心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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