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五章 石門之後
耳室內本來十分狂躁的怪物突然失去了攻擊目標,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漫無目的地在耳室內不停地走動著。
葉澤看了一眼即將就要被引爆的炸藥,拎起尹奕寒,解開他身上的穴道,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他扔下了石棺。
隨後他直接繞過怪物,穿過甬道,跑到日晷旁,快速又將自己的手掌心再次劃開了一次。
怪物們再次聞到鮮血的味道,頓時就興奮了起來,紛紛衝著日晷的方向衝過去,葉澤看準時機,抬手將日晷傾斜,然後自己跳了下去,隨後怪物們就像是餃子下鍋一樣也紛紛跟著跳了下去。
緊接著就是一陣震耳欲聾的炸藥爆炸的聲音。
顧九綿幾人雖然已經到達了下一層的墓室,但是仍舊被上方的爆炸聲震地腦袋發懵,一邊慌忙躲避著落下的碎石,一邊心中大罵尹奕寒這個瘋子.
在記憶的最後一刻,她直接的自己的後腦勺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打了一下,隨後整個人便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顧九綿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後腦勺有些鬱悶。
所以她是被碎石砸暈的?那她現在應該就是在石棺下麵的墓室了。
“深哥?”顧九綿從懷裏掏出火折子,借著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尋找蘇蒼歌幾人的身影。
“溫骨?風岩?葉前輩?”顧九綿將所有人都喊了一遍,可是沒有一個人回答她。
她一邊找人一邊看清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她現在處於一個甬道內,找了一圈下來除了她自己她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的痕跡。
她不禁有些納悶,怎麽回事?他們當時不是在一起的嗎?就算是都被砸暈了也不可能相隔太遠才是啊。
顧九綿不信邪地又在甬道內走了一遍,依舊沒有其他人的影子,倒是發現了這個甬道的古怪之處,這甬道前不見頭,後不見尾,她不管向前走多久都會回到最開始的位置。
搞得她一度十分懷疑人生,這是碰到鬼打牆了!?
顧九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就她一個人,其他人都下落不明,甚至是生死不明,她不能再這裏坐以待斃,她得想辦法找到其他人才行。
黑暗的環境總是會讓人覺得壓抑,顧九綿走到第四遍的時候都有些崩潰了,可是依舊不得其法。
終於在她走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時候,她發現了端倪,找到了一扇石門,石門上有著和棺材上一模一樣紋理。
顧九綿心中一喜,不管這石門裏麵有什麽,都比她繼續在那個“死循環”裏要強得多。
她靜下心來,開始分析要怎麽打開這石門,腦子裏第一個想的就是打開石門的方法極有可能跟三目有關,因為她在跳下石棺的時候,匆匆一瞥,瞥到了石棺的內壁上雕刻的全部都是三目的蛇頭,這就意味著那些石棺上的紋理就像是無數條三目盤踞其上,爭先恐後地想要往石棺裏麵爬一樣。
現在石門上的模樣與石棺上的如出一轍,顧九綿已經能想象到石門後麵會是怎麽樣一副壯觀的情景。
顧九綿看著手上裹著的錦帕,上麵的血跡已經幹涸了,她猶豫著要不要再放點血試試,可是她不知道外麵的那些怪物有沒有被全部炸死,即便自己身上還帶著葉澤給的血布條,她不確定自己這一放血,會不會再次將那些東西引過來,現在沒有蘇蒼歌和溫骨在身邊,她僅憑自己一人,想要幹掉那些東西恐怕不太現實。
想了想,顧九綿還是放棄了放血的辦法,研究起門上的紋理來。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她找到了門上紋理的機關之處,按下機關不過片刻,石門便徐徐打開了。
進入石門,裏麵比較空曠,還有清晰的水聲。
顧九綿聽到有水的聲音心中一喜,有水!而且看樣子還是活水,這下她不用擔心找不到出口了,到時候跟著水流的方向一定可以找到出去的方法。
顧九綿循著水聲走得更近了,發現她所在之處是一個大圓盤,圓盤的周圍是一圈流動的水,水看上去可以說是十分清澈了,因為她清楚地看到在水底躺著數具白骨。
許是因為水流衝擊的緣故,白骨沒有一具是完好無損的,堆積在一起的大多都是頭骨和脛骨,粗粗一看,光是頭骨就不少於十個,顧九綿不禁咂舌,這裏麵的人不知道已經死了多久了,看樣子像是陪葬的人,或許還有一些盜墓賊的屍體也說不定。
她本來還以為這裏有水,自己至少短時間內她不用擔心會被渴死的問題,如今看來,這水恐怕大有問題,至於是什麽問題,她現在沒有時間去研究,她的盡快找到出去的路才行。
她沿著圓盤走了一圈發現周圍的一圈水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入口,也沒有任何一個出口,就是一個環形,像是永動機一樣,在一圈一圈地流動著。
顧九綿懵了,這不科學啊,這裏的水既然會動那麽久一定是活水,那活水怎麽可能沒有出口和入口呢?
走下圓盤,顧九綿發現她進來的那扇石門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關上了,門後的景象一如顧九綿一開始想的那樣,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蛇頭,將門外門內結合起來看,就像是無數條三目爭先恐後地要往石門內衝的景象。
這會不會是一種提示呢?
顧九綿摸著下巴想著,這石門內是有什麽東西值得這群三目爭先恐後來搶的嗎?
顧九綿轉身,重新看向大圓盤,周圍擺放著三尊三目像,每一尊都隻睜開了一隻眼睛。
可是這又說明了什麽?!
顧九綿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腦袋,一屁股坐在了大圓盤的正中心,開始捋思緒。
不管是棺材上還是石門上紋理都描繪了一個三目爭先恐後要往裏衝的情景,這就表明這裏麵一定有什麽對於它們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
可是究竟是什麽東西對於三目來說十分重要呢?
顧九綿對於三目本來久知之甚少,現在想這個問題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這個時候要是慕柯在她身邊該多好,他應該都知道吧……
顧九綿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掙紮,決定從其他地方入手。
她又起身走到水流便看著水底的那堆白骨發呆,她看過了,這個石室內,除了水底的白骨之外,地麵上沒有任何一具白骨,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死在水裏的,這些人應該也是當時被困在這裏,想要找出路,結果進入水中後就都死於非命了。
這就表明要麽是水裏有東西,要麽就是那水有毒。
顧九綿歎了一口氣,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都沒有什麽差別,因為她相信隻要她一入水,必定也會落得個和他們一樣的下場。
“大哥大姐們,你們在天有靈給小弟我指條明路吧……”顧九綿嘀咕了一句。
哪曾想話音剛落,水裏的白骨就動了,原本堆在一起的白骨,像是受到了什麽東西的衝擊一樣一下子就被衝散了。
我靠,要不要這麽靈!
顧九綿嚇得一驚,她這才剛說完,大哥大姐們真的顯靈了!?
顧九綿來不及多想,在石室內轉悠了一圈,找到了一塊扁長形的石頭,準備放進水裏試試。
她剛剛雖然被嚇了一跳但是也看清楚了,水裏麵絕對有東西,單靠這裏水流的速度是絕對不可能產生那麽大的衝擊力,唯一的解釋就是水裏有東西,而且速度極快。
“多謝大哥大姐啊,小弟出去一定給你們多燒紙錢,保你們衣食無憂!”顧九綿一邊拿著扁長的石頭往水裏放,一邊嘀咕著,“大哥大姐可一定要保佑小弟啊,這樣你們以後才能在那邊橫著走啊!”
雖然她一直都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是在這麽詭異的地方她還是寧願相信有,也算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扁長的石塊已經沒入水麵一半了,可是她想象中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她能感受到的隻有水流衝擊石塊的感覺,並沒有什麽別的東西。
難道是她神經太多緊張看錯了!?顧九綿不禁自我懷疑地想到。
就在她想要將石塊扔掉再去想想別的辦法的時候,忽然顧九綿感覺手上一震,有什麽東西撞上石塊了!
水裏果然有東西!
可是顧九綿還來不及高興,手上就忽然一痛,她連忙將石塊丟掉,條件反射地將手收了回來。
收回來的時候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血滴入了水中,然後水麵就像是炸開了鍋一樣,整個就沸騰了起來。
顧九綿這次看清楚了,那是一群透明的魚!
她轉頭看向自己的手,更加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因為她的手上就咬著一條那樣透明的魚。
那魚死死地咬在她的肉裏,尾巴還在不停地撲騰,似乎不把顧九綿的肉咬下來就絕不罷休。
顧九綿伸手想要將其扯下來,但是那魚的牙齒已經深深地咬入了她的肉裏,要是用蠻力,她手上必定會少一塊肉。
顧九綿隻好拿拿出匕首先將其一斬兩段,然後再把它的牙齒從自己的肉裏跳出來。
顧九綿看著地上已經匯成一小攤的血,趕緊撕下衣擺包上,因為她發現周圍的水流聲更大了,似乎是自己的血液的味道讓它們變得十分興奮,甚至還有不少“撲通撲通”想要衝出水麵朝她撲來的。
顧九綿沒有管那些魚如何,而是蹲下開始研究著剛剛被自己砍成兩斷的魚。
她重新將它拚成一條完整的魚,這才看清楚了它的全貌。
透明的魚不過巴掌大小,長得有點像是她前世再非洲出任務時見過的食人魚,不過這力的魚渾身晶瑩剔透罷了,如果不是因為它剛剛咬了自己,顧九綿不得不說這魚長得還是挺好看的。
研究了一陣,顧九綿覺得這魚就是自己前世見過的食人魚,不過有可能是一直生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逐漸變得透明了起來罷了。
雖然食人魚出現在這個時代這個地方十分不合理,但是自從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以來,顧九綿見過太多不合理的事務了,包括她自己也是,所以也並不覺得有多奇怪。
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是越好看的東西越危險,怪不得她一直能聽到水流聲卻找不到活水的出口呢,原來是一群這些家夥在裏麵搗鬼。
還好她剛剛收手收的快啊,不然估計她的這隻手就要變成一堆白骨了。
她太清楚食人魚的威力了,她可是曾經親眼見過一頭水牛進入了一條有食人魚的河裏,不過片刻,那牛就被吃得隻剩一副白骨的情景。
看樣子,水裏的大哥大姐們應該都是被這些東西啃成那樣的。
雖然弄清楚了水裏麵的東西是什麽,但是顧九綿卻更加疑惑了,這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透明食人魚,而且從水流聲一直沒有斷過,可以推斷出它們一直在遊動,可是它們哪裏來的這麽多精力,這些小東西都不知道累的嗎?
這地方可不是時時刻刻都有人來的,也就是說它們並不能經常得到食物,既然並不能經常得到食物,難道不應該休息嗎?這樣一直遊來遊去不累?
從大哥大姐們的屍骨上來看,他們死了應該有不少時間了啊,怎麽可能支撐這些透明食人魚活到現在。
那它們這般精力旺盛是靠吃什麽,吃空氣嗎!?
而且這水清得也太離譜了,顧九綿怎麽看都像是有人故意在這裏飼養了這麽一群食人魚。
可是誰這麽無聊要在這墓裏養這麽一群小玩意兒?
顧九綿一邊扒拉著食人魚的屍體,一邊在腦子裏想著這些問題。
可是最後什麽也想不明白,最後歎了一口氣,隻能自我安慰著,算了,至少這些東西能在水裏活下來,那這水應該沒毒,至少自己不用擔心被渴死的問題,有這群小東西在,至少也不會擔心自己會被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