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一章 他們兩個不對勁
幾人都吃完飯後,顧九綿看了一眼依舊十分淡定的慕柯,心道這下他總沒有理由推脫不讓靈槐給他把脈了吧。
結果她剛準備喊靈槐給慕柯看看的時候,幸川忽然進來了,麵色有些難看地對:“主子,那人不肯招。“
慕柯先是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顧九綿,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給了幸川一個幹得漂亮的眼神,不過麵上還是一副十分不悅的表情,蹙眉道:“怎麽回事?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幸川本來因為沒有把慕柯交代的事情辦好而感到惴惴不安,但是一看到自家主子給自己的肯定眼神又有些猶豫了,主子居然沒有怪他!?可是就在他驚詫自家主子沒有怪他的時候,主子卻又沉聲開口了,這連續的轉變著實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他咬了咬牙,還是接著道:“他說要見顧公子。”
“要見我?!”顧九綿有些詫異道。
幸川朝著她點了點頭。
顧九綿皺著眉頭問:“他還說什麽了嗎?”
“走吧,去看看。”不等幸川回答,慕柯直接開口道,然後又看著顧九綿說:“你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嗎?如果沒事的話,跟我一起去看看?”
顧九綿被慕柯問住了,她來南羌的目的主要還是為了原主父母的事情,這次在那個墓裏,她根本就沒有得到任何關於原主父母的有用信息,而下一步的行動她其實自己也沒有想好,所以準確地來說,她現在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要處理,除了……
除了從墓裏帶出來的盒子,不過現在凜夜不見了蹤影,而且她也不知道從哪裏去找他,所以這件事情也隻能暫時先放置一下。
這樣一想,她跟著慕柯去看看也無妨,更何況,人家都主動點名要見她了,她要是不去,到時候說出去還以為是她顧九綿怕了呢,於是她對著慕柯點了點頭,說:“走吧,去看看。”
對於顧九綿的回答,慕柯完全是在預料之中,因為他知道,顧九綿除了墓裏的事情目前來說並沒有別的特別的事情要忙,而且這件事情能不能處理好,也關係了他和蘇蒼歌之後的命運,所以他相信顧九綿不可能不插手,更何況她也不是那種能閑的下來的人。
“誒誒,雲子,那我呢?那我呢?”沈入懷見幾人走,連忙起身喊住了他們。
“你……”
“我靠你別想再甩開勞資!”沈入懷像是知道顧九綿會說什麽一樣,立馬開口打斷了她,“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不管,既然我現在已經來了,你得對我負責!”
顧九綿嘴角微抽,這話說的,什麽叫她得負責,她又不是他的貼身保姆,但是這件事情她並不想讓沈入懷摻和進來,可是……看沈入懷的樣子,她想要甩開沈入懷是不太可能的。
既然甩不掉,隻能把他帶著了。
“跟著可以,醜話說在前麵。”顧九綿看著沈入懷,一臉嚴肅道。
“嗯嗯,你說吧。”沈入懷點頭如搗蒜。
“一切行動聽指揮,不然我就立馬把你敲暈了打包送回東禾,再告訴你爹,看你爹不打斷你的腿!”顧九綿威脅道。
沈入懷一聽又是要把自己送回東禾,又是要找他爹告狀,立馬不樂意了,大喊道:“哇,雲子你也太狠了!好歹我們這麽多年兄弟,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嗯?”顧九綿什麽都沒說,隻是給了沈入懷一個警告的眼神,讓他適可而止,沈入懷當即噤了聲,不再說話。
顧九綿這才滿意地收回視線,看向了一旁一直可憐巴巴地盯著她等候指示的靈槐:“別看了,你也跟著。”
“好嘞!”靈槐聞言直接笑著應道。
幾人在幸川的帶領下來到了刑房。
阿刀此刻正被綁在十字形狀的木頭架上,身上有不少傷痕,看上去似乎已經用過一番刑了,許是聽到了動靜,阿刀緩緩抬起了頭,睜開眼睛看向了幾人。
目光掃過顧九綿的時候頓了一下,微微有些詫異,似乎是沒有想到顧九綿真的會來。
“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你們還要怎麽樣?”阿刀吐了一口血唾沫,對著幾人道。
“怎麽回事?”慕柯蹙眉問。
“主子,他說他也是被那個叫阿大的男人召集過去的,也隻是聽命行事才回到城門口鬧事,具體的原因他問過,但是那個阿大並不願意透露。”幸川開口解釋道。
“沒了?”顧九綿有些詫異道。
“沒了。”幸川回答,摸了摸鼻子,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顧九綿,“其他的問他,他也不肯說……”
“知道了,我來問吧。”顧九綿對著幸川點了點頭道。
幸川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見他微微點頭,這才側身讓開,對顧九綿說:“好,那有勞顧公子了。”
“聽說你要見我?”顧九綿走到阿刀麵前說,“現在我人在這了,你知道什麽直接說吧。”
“我想知道在拈花城你使了什麽鬼把戲?”阿刀定定地看著顧九綿,“為什麽當時我會動不了?”
顧九綿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他堅持要見自己居然是為了當時在拈花城的事情,看來那件事情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嘛。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相應的,你是不是應該也告訴我一些事情。”顧九綿說。
阿刀低頭,忽然沉默了,顧九綿也不著急,她相信阿刀一定會妥協,隻不過現在還在糾結罷了。
片刻後,阿刀忽然抬起了頭,看著顧九綿說:“好,隻要你告訴我之前的事情。”
顧九綿笑著看向阿刀,指尖微動,說:“你是說像這樣嗎?”
這樣?阿刀一愣,一時有些不明白顧九綿在說什麽,直到自己渾身上下傳來了一種麻痹感,才明白顧九綿是什麽意思,當即瞪大了眼睛看著顧九綿:“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麽!?”
顧九綿走到他身邊,抬手從他的身上拔下了一根極其細小的銀針,對著阿刀揚了揚。
阿刀看著顧九綿手上閃著寒芒的細小銀針,有些不可置信地問:“就是這個東西?”
顧九綿挑眉:“當然不止這樣,這針上我加了點料。”
阿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那個時候自己無論如何都動不了,居然是中毒了。
他當即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顧九綿:“卑鄙!隻會用陰招算什麽英雄好漢。”
麵對阿刀的辱罵,顧九綿卻是毫不在意,甚至是笑著道:“好,就算上次我用了陰招,那剛剛的比試呢?不打算認了?”
“你!”阿刀一噎,方才的比試確實是顧九綿贏了,沒有使任何陰招,贏得光明磊落,確實是他技不如人,他沒有什麽好辯解的。
“行了,你們還想知道什麽,問吧。”阿刀將頭撇到一邊道。
顧九綿沒有自己問,而是轉頭看向幸川:“行了,你來問吧。”然後自己則走到了慕柯身邊坐了下來。
“累嗎?”慕柯遞過去一杯水,問。
顧九綿一愣,慕柯今日對她好得真的是有些過頭了……
沈入懷在一旁見慕柯居然對顧九綿這麽好,驚地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顧九綿不過就走過去說了幾句話,動了動嘴皮子,就這樣會累!?偏偏這個太子殿下還煞有介事地問她。
“太子殿下,她能累什麽,你讓她圍著帳篷跑十圈她都不帶喘一下的。”沈入懷插嘴道。
顧九綿接過慕柯手中的茶杯,側頭睨了沒好氣地睨了一眼沈入懷:“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沈入懷撇了撇嘴,還想再說什麽,顧九綿的眼刀子就又飛了過來,想起之前她說的要把自己打包送回東禾還要告狀的事情,當即做了一個把嘴像拉鏈一樣拉上的動作。
“你不對勁。”顧九綿抿了一口茶,轉頭對慕柯說。
慕柯一愣:“我怎麽了?”心中想著是不是自己哪裏露出了破綻,讓著小子看出來了?
“你今日對我好得過頭了。”顧九綿低聲道。
慕柯聞言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個,當即反問道“對你好不好嗎?”
“好是好,好得有些反常了。”顧九綿蹙眉,若有所思道。
慕柯淡笑道:“今天才是第一天,你以後習慣就好。”
顧九綿聞言心中一動,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慕柯以往都是一副冷言冷語,寡言寡語的模樣,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今天就像是開了掛一樣,撩人是一套一套的,要不是調查過也見識過他之前的模樣,她都要懷疑這人是個花花公子了。
……
沈入懷看著竊竊私語,十分親密的模樣,咂了咂嘴,然後拉過一旁的靈槐,眼睛一邊盯著顧九綿和慕柯那邊的動靜,一邊一臉八怪地問靈槐:“誒,小丫頭你有沒有覺得你家主子和這位太子殿下不太對勁。”
靈槐將自家主子和慕柯的舉動都看在眼裏,她早就知道自家主子對慕柯圖謀不軌,看如今這模樣,似乎慕柯已經被自家主子給拿下了,她心中真的是佩服顧九綿佩服地五體投地。
慕柯是多麽清冷高貴的一個人,一個謫仙一樣的人物,她從前一點都不覺得自家主子可以把這樣的人物拉下神壇,沒想到現實卻狠狠地打了她的臉,她家主子居然真的就做到了,而且看慕柯的樣子,似乎是被自家主子吃得死死的,一國太子給自家主子端茶遞水,這是什麽概念啊,她家主子真是太厲害了!
沈入懷沒有聽到靈槐的回答,抬頭看去,結果就看到了靈槐正用十分崇拜的目光看著顧九綿,眼睛裏的星星都快要冒出來了,他眉頭一皺,他知道靈槐這丫頭可以說是顧九綿的頭號迷妹,但是也不至於這樣吧,自家的主子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居然這樣也能崇拜得起來?
他又拉了一把靈槐:“誒,快回神了回神了!”
“啊?沈公子,你剛剛說什麽?”靈槐回過神來,如夢初醒地看著沈入懷問。
沈入懷無奈扶額,合著自己剛剛說得話這丫頭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他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我說,你有沒有覺得你家主子和太子殿下兩個人有點……有點不太對勁?”
靈槐轉頭看了一眼其樂融融的二人,又回過頭來對沈入懷說:“有嗎?沒有啊,他們不是挺好的嗎?”兩個互相喜歡的人這樣相處不是很正常嗎?她並不覺得哪裏不對勁啊。
沒有!?
對於靈槐的回答,沈入懷驚地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又看了一眼湊地十分近的慕柯和顧九綿,接著對靈槐說:“那兩人都快要親上去了,你還覺得正常?!”
靈槐朝著沈入懷點了點頭,心中想著,正常啊,這要是真的親上去了才好呢!啊,要是照著這個速度發展下去,她是不是很快就會有小主子了!
可是靈槐轉念又想,自家主子現在還是個男人呢,別人都不知道,難怪沈公子會覺得他們兩個人不對勁,這說出去都以為自家主子是斷袖,對自家主子的名聲不好啊,想到這,靈槐不禁又皺起了眉頭,泛起了愁。
不過片刻後,靈槐又想,算了,這些事情也不是她能操心的,主子一定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隻要主子開心就好啦!
這樣想著,靈槐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來。
沈入懷看著靈槐一會皺眉一會笑得眼冒星星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靈槐這丫頭對顧九綿完全就是盲目崇拜,顧九綿做什麽她都覺得是對的,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跟她溝通。
這時幸川那邊的審問也結束了。
“主子,問完了。”幸川走到顧九綿和幸川麵前,恭敬道,“他們一共有一千人,目前都聚集在神溪洲。”
“神溪洲?那個突然之間冒出來的綠洲?”顧九綿問。
“是的。”幸川回答。
顧九綿和慕柯對視一眼,彼此都在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看來這個神溪洲,他們很有必要去一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