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喂你啊
離開咖啡廳後,夏久安直接攔了一輛出租上了車。
坐在後排把窗戶開的大大的,一路暢通的馬路讓車開起來也快了不少,耳邊全是風的聲音,吹得臉上有些發幹。
夏久安咬著唇,眼神渙散的發著呆。
她知道言肆不是任人擺布的人,但是也是真的怕了,怕他會妥協。
言氏對於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不是為權勢或是利益,而是不會讓自己家的東西流落到外人手裏。
一路上夏久安都在發呆,等車停下的時候感覺自己整張臉上的水分都被風吹幹了一樣。
這個秋季啊,太幹燥了。
夏久安踱著步開門進了屋,站在玄關處揉了揉自己的臉,歎了口氣,徑直上了二樓。
又是坐車又是見陸晨曦的,還真是身心疲憊,先泡個澡再說吧。
夏久安在浴缸裏放好了水,整個人愜意的躺了進去,感覺全身的每個細胞都放鬆了下來,衝散了腦子裏那些從四麵八方冒出來的想法。
陸晨曦愛說什麽說什麽去吧,堅持了這麽久,總不能因為她幾句話就破碎了自己的想法吧。
那可不是她的作風。
夏久安長歎一口氣,將頭靠在了邊沿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
再醒來的時候浴缸裏的水都已經有些涼了,夏久安動了動身子,水波流動,一股涼意襲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人一放鬆下來,還真是哪兒都睡得著……
伸手按開了淋浴,隨便衝洗了一下便裹著浴巾出去了,濕漉漉的長發也用毛巾包了起來,去衣櫃裏隨便找了一件寬鬆的衣服套上。
“唉,還是在家舒服……”夏久安直直的倒在了床上,望著天花板長歎了一聲。
又不用化妝又不用穿著貼身的衣物。
躺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夏久安又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摸出旁邊的手機看了看,才想起來自己仿佛還沒有吃午飯。
怪不得這麽餓……
她癟著嘴揉了揉自己的胃,按下門把手開了門,還是下樓煮碗麵條吃吧。
夏久安一邊揉著脖子一邊下了樓,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在了樓梯上,疑惑的回了頭。
感覺書房裏好像有聲音,言肆回來了?
她微微皺了皺眉,隨後眼睛發亮的飛快的下了樓,跑到桌子前拿起了自己帶回來的月餅,興衝衝的上了樓。
自己親手做的月餅,就是為了給言肆的。
結果太著急了,裹著頭發的毛巾鬆散開來,夏久安隨手把它搭在了欄杆上,任由濕漉漉的頭發披散下來。
“言肆!”她拿著盒子,笑眯眯的打開了門,直接蹦了進去,“我給你做了月餅!”
房間裏的聲音戛然而止,陷入了寂靜。
言肆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轉頭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靠在書桌旁邊的牆上的容紹,手裏捧著書一動不動的看向她。
夏久安穿著粉白色的寬鬆薄裙,雖然天氣已經入了秋,外麵風一吹會有些發冷,但是她向來怕冷怕熱,所以在家裏裝了暖氣,一般稍微冷一點的時候她回來就會直接打開暖氣,所以穿的單薄。
長發垂了幾縷在胸前,還濕潤著的頭發,水珠順著發梢滴在了衣服上,單薄的衣服頓時有些透明了起來。
明明挺正常的場麵,不過就是多了個容紹而已,夏久安卻感覺空氣中都彌漫了一種無以言表的氣氛,不然為什麽都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搞得她也尷尬的不敢動了。
言肆目光沉了沉,詫異的眼神變成了冷冽,飛快的抓過椅子上的西裝外套給她扔在了頭上。
夏久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扔來的衣服遮住了視線,眼前一片漆黑。
“……”
瘋了嗎?
夏久安淩亂的把衣服扒拉了下來,他扔的倒還挺準,兩邊正好掛在她的肩上,白皙的手指從中間伸了出來,抓住了衣領,茫然的看向言肆。
“你可以回去了。”言肆突然開口,瞥了她一眼,又轉頭看向言肆。
“哦。”夏久安下意識的轉頭就想走,但是剛轉過身子,又突然想起來。
她回哪兒去啊?
難道這次她沒去見爸媽而是跑出去玩的事情又被言肆發現了?
“沒說你。”言肆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去。
靠在牆邊的容紹眨了眨眼,從目瞪口呆的世界裏回過神來,疑惑的指著自己,“我?”
“嗯。”言肆點頭。
“……”
不是,剛剛不還在談事情麽,怎麽轉頭就下逐客令了?
容紹一頭霧水的看著言肆,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夏久安。
言肆是不是被夏久安那跳躍的思維帶跑偏了,怎麽現在變臉這麽快……
夏久安抓著衣服,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抬起頭看了一眼麵前渾身散發著戾氣的言肆,感覺比炸了毛的小久還可怕。
“得!”容紹無語的把手裏的書合上,啪的一聲扔在了桌子上,“小爺我信了你的邪!”
說完,瞪了一眼言肆,扭頭就走,出去的時候把書房的門用力關上,發出了嘭的一聲。
夏久安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他們倆在商量什麽秘密的事情,被她打斷了嗎,怎麽一個黑著臉,一個揚長而去……
“那個,容紹……”夏久安指了指緊閉著的門的方向,想了想不對,又收回了手指,疑惑的看向言肆,“不是,你們怎麽了?”
言肆一把扯下蓋著她麵前的西裝,扔到了旁邊的書桌上,目光沉沉的看著她,“等著被看光嗎?”
在自己家裏當然是怎麽舒服怎麽來,而且夏久安洗完澡出來也不知道言肆會在家裏啊,所以就隨意套了一件衣服,裏麵什麽也沒穿。
然而頭發上滾落下來的水珠打濕了衣服,衣服貼在了小腹上,肌膚清晰可見,就連胸前也被水珠浸潤了,春光若隱若現。
“我去……”順著他的視線垂下頭的夏久安後知後覺的驚呼了一聲,雙手遮在了麵前,羞紅了臉。
她真沒想過容紹會在家裏,而且光想著給言肆拿月餅了,一時大意忘記了頭發上的水珠會打濕衣服。
言肆不會又覺得她是故意的吧?
夏久安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言肆。
麵前的男人黑著臉,看著她抬起了頭,對上那雙澄澈的眼眸。
夏久安那雙眼睛,真的生的很好看,總有著攝人心魂的能力一樣。
互相對視了兩秒,言肆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腰,吻了下去。
溫潤的唇帶著急促和霸道,或輕或重的在她的唇間輾轉。
夏久安被她吻的腿腳發軟,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服,手裏的盒子險些沒有拿穩,紅著臉推了推他,“我餓了……”
她本來就是想下樓吃飯的來著。
言肆微微拉開了一點距離,雙手一用勁,把她托到了麵前的桌子上,大概是怕桌麵太涼,剛才被他扔在上麵的西裝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拉了過來,墊在了夏久安身下。
已經有些迷離的夏久安像是找到了一個支撐點,手從他的肩上滑了下去,將手裏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向他。
言肆目光灼灼,一手扣著她的腰,一隻手撩起裙子撫上了她大腿內側,指腹帶著灼人的溫度一寸寸的往上滑,那雙深邃的眼滿是情欲,薄唇貼近她的耳畔,聲音喑啞,“我喂你啊。”
“……”
有些時候覺得言肆真的正經的不像這個年紀的人,但是有時候開起車來,誰都下不去。
空氣中彌漫著旖旎的氣息,耳畔都是言肆喘息的聲音,夏久安無力的像一灘水,任由言肆在身上馳騁。
這一場大汗淋漓的開端,大概就是夏久安去洗了個澡。
然而現在又得再洗一遍。
夏久安軟軟的坐在言肆的大腿上,臉上還有著未消散的潮紅,眼神有些不聚焦,將頭靠在了言肆的肩頭好一會兒。
言肆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輕不重的揉捏的,反而消散了她不少的酸痛感。
他垂著眼簾,薄唇微抿,兩個人沉默無話。
對言肆來說,他好像抵抗不了夏久安的一點觸碰或引誘,不管是無心的還是有意的,總能輕易勾起他體內那股火。
從她的手臂劃傷開始,自己就盡量不去碰她,怕她再痛一次。
但是今天看到她紅著臉站在自己麵前,身上的衣衫微透,忍了這麽久終於沒能忍住,對上那雙眼睛,全身的血都在往下腹湧一樣。
但是那雙眼睛那麽幹淨,他卻看不透。
夏久安回過神來,扭了扭身子,趴在了桌子上,想要把放在一旁的盒子拿過來。
“別動。”言肆收緊了手臂,摟著她的腰往回拉了幾分,沙啞的聲音帶著危險的警告。
夏久安感受到大腿間的觸感,可憐兮兮的回頭看著他,“我想拿月餅吃……”
她指了指放在旁邊的綠色盒子。
言肆抬頭看了一眼,“不是給我的麽?”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吃月餅嗎!?”夏久安無奈的伸手又去夠了一次,然而被他圈在懷裏,根本抓不到。
這個盒子不大,隻裝了六個,她雖然喜歡吃月餅,但也就是這幾天,而且還是自己第一次做這種抹茶味的冰皮月餅,做多了怕不好吃。
反正言肆又不喜歡吃月餅,做五六個就差不多夠吃了。
“嗯,放著。”他答非所問。
“可是我餓啊……”夏久安滿臉抗議,“我午飯都沒吃!”
她好怕言肆又來一句‘我喂你啊’,這種反差真的有些難以接受……
夏久安抓著自己的領口往後縮了縮,生怕言肆又把她放在桌子上。
那種感受確實是一種踩在棉花上的飄然感,有著極致的愉悅,可是桌子太硬了,硌得慌。
“為什麽不吃?”言肆低頭看她,皺起了眉頭。
窩在他懷裏的夏久安抬頭對上那雙黑眸,沉默了片刻,“去見陸晨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