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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好了傷疤忘了疼

  慕南暗戳戳的兩個字挑起了安諾的好奇心,雙眼放光的往上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出了那個掛上去的透明容器裏,裝的都是花瓣。


  “開業還準備來個花瓣雨啊?”安諾笑了起來,樂不可支的打趣著他,“一個酒吧搞得跟個風月場所似的。”


  “風月場所?”慕南嗤笑了一聲,“哥哥這裏可是正經酒吧!”


  “嘖。”安諾咂了咂嘴。


  “這個是晚上給容紹準備的。”慕南眉頭微挑,朝安諾眨了眨眼。


  “嗯?”安諾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滿臉的疑惑,不到五秒,又變成了驚喜,“在這裏啊!?”


  慕南說的是容紹要求婚的事情,正好她出差回來了,今天慕南的酒吧又開業,正好雙喜臨門,朋友也能做個見證。


  “對滴~”慕南傲氣的點了點頭,打了個響指,“你待會兒可別說漏嘴了啊。”


  “我才不會呢。”安諾小聲嘟囔著。


  言肆一個人被晾在一旁,目光沉沉的看著樓下忙碌和彩排的人,薄唇微抿著,所有的光景都不曾到達眼底。


  “我去門口看看,你們先待一會兒。”慕南指了指身後的房間,“無聊可以去裏麵坐著。”


  “好。”


  等慕南離開後,安諾才笑盈盈的重新趴在欄杆上,看著下麵逐漸開始變多的人群。


  真好啊,自己離開幾年,卻沒有錯過這樣重要的時刻。


  晚晚也有自己下半生的寄托了,有人照顧她嗬護她保護她,容紹一定可以把這一切做的很好的。


  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安諾這才想起了,身旁的言肆好像從來的時候開始,就特別的沉默。


  雖然他這樣是常態,本來就是個話不多的人,但是剛剛她跟慕南聊天的時候,他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安諾莫名的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的樣子。


  “言肆?”安諾轉頭看了看他,拉著他的手直接撲進了他懷裏,仰頭望著他,“你怎麽了?”


  “沒事。”言肆低頭看了她一眼,摟著她轉身進了包廂。


  一關上門,外麵的聲響就被隔絕了,耳邊安靜了許多。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安諾總覺得言肆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從來找我開始就有點心不在焉的,到底怎麽了?”安諾細眉緊皺,偏著頭看向他。


  房間裏的燈隻開了一盞,光線越昏黃,就越是讓安諾看不清言肆的表情。


  言肆轉頭看了她一眼,垂下了眼簾,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隨後又從指縫中滑了進去,變成了十指相扣。


  “沒事。”他沉聲開口,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背,嘴角終於有了一抹笑容,“在想明天帶你去見奶奶,她會是什麽表情。”


  安諾怔了一下,沒來由的有些緊張。


  說起來,明天就要跟著他去見他奶奶了,突然被提醒了一下,不緊張是假的。


  現在有種進退兩難的感覺,進一步,朋友家人會為她擔憂,退一步,她又不甘心。


  想到父親和黎若的態度,安諾深吸了一口氣。


  慢慢來吧,畢竟自己答應了要跟他去的,總不能說話不算數。


  “那這樣的話,該緊張擔憂的是我啊。”安諾眉頭微挑,朝他笑了笑,“難不成你怕我被你奶奶趕出來?”


  “不會。”言肆抱著她,下頜在她的肩頭蹭了蹭,“是我想多了。”


  ——


  ‘南方’的熱潮一波接著一波,由於是新店開業,而且又有言肆容紹坐鎮,來的人也是非富即貴,一樓的燈光絢爛,熱鬧非凡。


  二樓的走廊上的站滿了人,俯身看著樓下的場景,安諾已經被言肆帶到了樓下呆著,向晚站在她的身旁,笑容燦爛的看著麵前的表演。


  音樂震耳欲聾,人群的情緒也被帶的高漲,就在氣氛到達最熱點的時候,燈光突然暗了下來,人群的聲音也消寂了。


  就像是跌入了另一個空間一樣,所有人都在燈光滅下去的同時,都選擇了默不作聲。


  不知道是誰先開口告白,在黑暗中說了一句我愛你,隨後的告白聲音越來越多,沒有了音樂,耳邊卻都是此起彼伏的小聲表白或是高聲呐喊。


  安諾握緊了言肆的手,在黑暗中隻能感受到他的溫暖,什麽也看不見,卻覺得很踏實。


  言肆適應了黑暗後,視線落在了安諾的臉上,依舊是帶著甜美動人的笑容,眼睛卻不知道看向何處,隻能呆呆的望著前方。


  “跟我走。”言肆低低的說了一聲,把安諾摟進了懷裏。


  “啊?”一旁站著的向晚沒有反應過來,跟言肆上哪兒?


  雖然沒有了音樂沒有了燈光,但是周圍的人都在說著自己心底的聲音,即使是看不見人,向晚還是有些失落。


  也不知道容紹幹什麽去了,現在他要是在的話,她也不至於一個人在這裏傻站著了。


  言肆轉頭看了向晚一眼,重複了一遍,“跟我走。”


  “……”她還以為他是要帶安諾走呢。


  向晚也不知道言肆是要帶她去哪兒,卻也暗戳戳的跟在他身後走了過去,剛走到一半,前麵的人卻突然停了下來。


  “等一下。”言肆低聲跟她說了一句,彎腰把安諾抱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吹了一聲口哨,響徹了整個室內,燈光突然一下亮了起來。


  言肆把安諾的頭往自己懷裏按了一下,抱著她大步離開了舞台,“閉上眼睛,緩一下。”


  安諾沒想到言肆會直接在這麽多人麵前把她抱起來,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燈就亮了,突然從黑暗中跳到了一個光線通明的場景裏,眼睛都還沒來得及閉上,言肆就把她的頭按進了自己懷裏,擋住了一部分光線。


  聽到他低沉的聲音之後,安諾聽話的靠在他的胸前,閉上了眼睛。


  他們是從舞台上走下來的,燈光一亮起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看著言肆一步步抱著安諾離開舞台。


  身影筆直,氣場強大,好像除了安諾,周圍的人都不存在似的。


  燈光閃了閃,很快目光又被容紹吸引了過去,他穿著潔白修身的西裝,抱著一束花站在聚光燈下,眉目溫柔的看著不遠處的向晚。


  “晚晚,我愛你。”


  所有人在黑暗中對自己心儀的伴侶表白了之後,容紹終於也走了出來,聲音鏗鏘有力,步伐堅定的朝向晚一步步走去。


  向晚站在舞台上滿臉震驚,眼睜睜的看著容紹朝自己走來,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隻是心跳快的不行。


  言肆抱著安諾走到一旁,等她適應了光線之後才將她放了下來。


  安諾笑彎了眼睛,雙手環住了他精瘦的腰身,靠在他的身上看著麵前的場景。


  “這個場景,晚了好長一段時間,我很慶幸能跟我一起度過下半生的人是你。”


  “你說不在乎形式,但是我是認真的想要給你一個家,所以我不希望你錯過每一個該有的場景。”


  容紹站在向晚麵前,說了很多。


  從兩個人的相識相知,到後來的矛盾和摩擦,彼此的理解和成長,安諾在容紹的話語中,漸漸的出了神。


  眼前浮現出的不僅僅是他和向晚的過往,還有她和言肆的。


  她也曾經無比的希望,能夠跟言肆度過下半生的人會是她。


  但是現在不會這麽想了,傷也傷過了痛也痛過了,現在追求的不過就是當初那份沒能得到的溫暖,和自己內心那種堅持。


  “向晚。”容紹溫柔如水的叫了她一聲,單膝下跪,將裝著戒指的盒子打開,“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種求婚方式,挺老套的。


  出其不意,又有很多人做見證。


  可是看到容紹略帶緊張的臉,向晚的眼淚還是滾落了出來,抱緊了懷裏的花,笑容越深,淚腺就越控製不住。


  “我願意啊。”


  輕柔的女聲響起,周圍的起哄聲和歡呼聲越來越大,之前掛在頂上的花瓣容器一瞬間炸開,室內就像是下起了花瓣雨,一片片的落在地上或是頭上。


  安諾的睫毛顫了顫,看著容紹顫抖著手給向晚戴上戒指的一瞬間,自己的眼眶也濕了。


  言肆目光沉沉的看著相擁的兩個人,大手也扣上了安諾摟在自己腰間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摩擦。


  “安安。”他低低的叫了她一聲。


  懷裏的女人沒有抬頭,而是在他的肩頭蹭了蹭,悶悶的嗯了一聲。


  言肆聽到她的聲音後,才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開了一些,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了頭。


  果不其然,眼睛紅紅的,指腹一覆蓋上去,還有種濕潤感。


  “哭了?”言肆語氣溫柔的問她,手指一點點幫她擦去了眼淚。


  安諾嘟著紅唇,覺得他簡直是在明知故問。


  言肆看了一眼容紹和向晚,緊繃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這麽多年了,難得有幾回能真正開心的時候,看到容紹和向晚臉上的幸福甜蜜,言肆也像是拋開了所有的情緒和壓力,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他們在一起你不是應該高興?”言肆捏了捏她的臉頰,有些無奈。


  “我這是感動的!”安諾扒開了他的手,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言肆彎著唇角,手撫上她的後腦勺揉了揉她的頭發,眉目溫柔。


  “我去趟衛生間。”安諾吸了吸鼻子,從他懷裏離開了。


  ……


  安諾上完廁所出來之後,用手捧了一捧水把臉洗了一下,伸手扯了一張紙把臉擦幹之後,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鏡子裏黎若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我的媽啊!”安諾嚇得整個人都抖了一下,轉過身來靠在了洗手台上。


  黎若雙手環胸,靠在牆上,直勾勾的看著她。


  “你你你……”安諾被突然出現的黎若嚇得六神無主,連著說了幾個你,都結巴了,瞪大了眼睛看了她半天,才問了出來,“你怎麽在這兒?”


  “我怎麽在這兒?”黎若冷哼了一聲,臉上帶著明顯的慍怒,“那你又怎麽會在這兒?”


  黎若今天晚上是有飯局的,結果吃完飯之後,對方說這邊有一家新的酒吧開業,於是就一群人帶著過來了。


  沒想到來了之後居然撞上了大場麵,站在二樓的黎若一低頭就看見了樓下的言肆和安諾,兩個人的周圍沒有人,更加的顯眼了。


  在看到兩個人相擁而站的一瞬間,黎若臉上的表情當場就冷了下來,沒想到來這裏竟然還能撞上這麽一幕,看來安諾還真的是跟言肆又搞到一起了。


  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怒火中燒的黎若差點就從樓上衝上去拉著安諾就走了,結果那束聚光燈活生生的讓她停下了腳步。


  向晚,跟她也算是朋友了。


  在欄杆上趴著的時候就有人說今晚上又是開業又是求婚的,場麵會異常的熱鬧,果不其然,被求婚的對象是向晚。


  黎若抿著唇注視著安諾的一舉一動,言肆對她的動作,她也盡數收在眼底。


  或許就跟安諾說的一樣,言肆現在變了,至少會對她好。


  在燈光暗下去的一瞬間,黎若適應了黑暗之後就迅速在人群中找到了言肆和安諾兩個人,他即使是帶著安諾往前走的時候,也是把她護在自己懷裏的,上台階的時候幹脆就直接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包括後麵燈光亮起來的時候,他怕安諾眼睛不適應燈光,將她的頭按進自己懷裏的時候,黎若也看見了。


  上帝視角,能看到的細節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然而又有什麽用,誰知道這是不是溫柔陷阱?


  “我……”安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飛快的動著腦子,在思考要怎麽回答。


  “我可是目睹了全場的。”黎若皺著眉,似乎不想再聽她的說辭。


  “……”安諾無話可說了,咬著下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她,“那你怎麽不叫我?”


  “給你麵子,也給向晚麵子。”黎若轉頭看了一眼走廊的位置,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結果你還什麽都不給我們說。”


  安諾看了一眼外麵,有人朝這邊走過來了,於是拉著黎若往前走了幾步,到了轉角的地方,兩個人走了過去,麵對麵的靠在牆壁上。


  “小若,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所以我才說我有分寸。”安諾抿了抿唇,“我可以老實的告訴你,最開始我答應和言肆在一起,隻不過是為了報複他而已。”


  黎若沉默不語,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對於言肆來說,錢和地位,都沒那麽重要,雖然我不敢說我百分之百的了解他,但是其中的一部分,卻也比外人懂。他會來找我,求我,不管是他心裏有我還是後悔當初那個樣子對我,至少也算是走進他心裏了吧。”


  “所以你就把你自己搭進去了?”黎若擰眉。


  “不是老君說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嘛。”安諾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我也想把他在我身上劃過的傷口,再在他身上劃一遍。”


  “不可能。”黎若打斷了她的話,目光清冷的看著她。


  眼前的人,跟她認識了十多年,一個表情一個眼神就能清楚的明白對方是在想什麽。


  或許安諾最開始是她所說的那樣想的,但是她現在卻不是了。


  玩火自焚,把自己給玩進去了。


  黎若又篤定的補了一句,“你現在不是這樣想的。”


  安諾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所以說,她還真是不太敢在她們麵前說謊,一眼就能被識破,真是太讓人難堪了。


  “對,我現在不是這樣想的。”安諾深吸了一口氣,“我想,我可以改變他的。”


  黎若氣笑了,“改變他?你怎麽不說你是觀世音菩薩,能夠普度眾生呢?”


  浪子回頭,那是人家有心,像言肆這種冷血無情的王八蛋,安諾用了幾年都沒能捂熱他那顆心,搞不好他就沒有呢。


  那她又怎麽去讓人家改變?


  又憑什麽要為了她改變?

  “那你至少讓我試一試行嗎?”安諾有些急了,“我還沒問過他呢!”


  “有什麽好問的?問他有沒有覺得對不起你,還是問他有沒有後悔當初讓你打掉那個孩子?”黎若這回是真的怒了,麵色不善的看著她,“你自己好好想想,當初你血淋淋的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言肆在哪兒?”


  黎若永遠都不可能原諒言肆,他差一點就葬送了安諾的命,甚至是一屍兩命。


  不僅僅是她,安家的父母家人和朋友,都不可能會再讓她跟言肆走在一起。


  安諾被黎若的話問的啞口無言,胸口堵著一股氣,又怎麽都吐不出來。


  正如她所說,安諾真的不長記性,可是她不長記性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大概就是因為言肆現在變得越發的溫柔和小心。


  安諾覺得言肆真的在學會愛一個人,也在慢慢的敞開自己的內心。


  所以她才開始動容,就算在一起時候的目的不純,現在也變了。


  “這樣吧,你給我點時間。”安諾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堅定的看著黎若,“我可以處理好的,行嗎?”


  行你個大頭鬼!


  黎若氣的快要爆粗口了,恨不得現在拉著安諾回家,讓她洗個冷水澡好好清醒清醒。


  “安安?”旁邊突然晃過一個人影,又倒了回來,疑惑的看著安諾。


  安諾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慕南,感覺有些頭疼。


  “言肆在等你,你在這幹嘛呢?”慕南看了兩個人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我過去一趟。”安諾哀求的看了一眼黎若,轉身就走。


  黎若跟著就追了上去,“你給我站住!”


  “哎!”慕南讓身後跟著的兩個人攔住了黎若的去路,上下打量著她,“站什麽住啊?成年了嗎就來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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