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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一想到這些,就湧上了一股心酸。


  甚至言肆有些不確定的轉頭問她,“我們……真的有孩子嗎?”


  他總覺得現在的狀態特別不真實,有種飄然如夢的感覺,像是踩在棉花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象而已。


  安諾直勾勾的看著他,言肆眼底的濃濃的不確信,讓她胸口有些發悶。


  “嗯。”她終於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他叫安子祈。”


  他說,他想要一個爸爸。


  言肆的黑眸裏泛起了層層漣漪,驀然側過身抱住了她,大拇指的指腹輕蹭著她的頭發,卻又好半晌,說不出來一句話。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上了,隻是靜靜的抱著她,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你有孩子。”言肆沉默了半晌,終於啞著聲音開口,低沉的嗓音縈繞在安諾的耳邊,“不然,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安諾扯著嘴角笑了笑,“那意思是,沒有這個孩子你就不會搭理我了?”


  她知道言肆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不由自主的問了這麽一句。


  言肆被她問的一愣,握著她的肩緩緩拉開了些距離,眉頭微皺,滿眼認真的看著她,“不是。”


  他頓了頓,又輕聲補充了一句,“找不到你的時候,我都快瘋了。”


  那個時候的他,也不能說是瘋了,隻能說有些崩潰,有些落寞,像是行屍走肉一樣,甚至那段時間有些八卦的人才隨意猜測,夏久安是不是被言肆拋棄之後,橫屍於哪個荒野間了。


  聽到那樣的話的時候,言肆第一瞬間的想法竟然是,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那他可能也活不下去了。


  但是偏偏他一直都沒有找到她,生死都沒有音信,所以也就每日每夜都在等。


  終於,還是把她等回來了。


  安諾眨了眨眼睛,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那你當初怎麽還要跟陸晨曦訂婚呢?”


  “嫉妒吧。”言肆抿了抿唇,“看見你和沈煜抱在一起的照片,你也沒有解釋。”


  “你都沒給我看過,我怎麽解釋?”安諾失笑,“你總是在等著我去哄你。”


  言肆怔住了片刻,黑眸裏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隨後才低聲開口,“以後不會了。”


  安諾不經意間的一句話,讓言肆的心有些動蕩。


  他確實總是在等著她去哄他,因為隻有那個時候,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身邊是真真切切的有人在陪著他,有人在關心他的。


  從小到大,似乎沒有人這樣對過他,年紀尚小的時候,奶奶還會對他有些關懷,可是畢竟不住在一起,而住在一起的父母,於他而言,太陌生了。


  或許是他把小時候的很多事情都忘了,記得的隻有母親的難過和父親的冷漠,還有帶給他的那些無盡的絕望和傷痛,所以真的等到安諾出現的時候,他接受不了這樣的存在。


  有時候言肆自己都覺得,他是應該孤獨終老的。


  看到他眼底閃過的一抹愁緒,安諾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卻聽到了這樣一句信誓旦旦的話,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承諾,卻也真的讓她心裏一鬆。


  “好。”她笑著回答他。


  隻要他能把話說出來,就夠了。


  安諾看著他眼裏倒映出來自己的樣子,嘴角的笑容又放大了幾分,對視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拉著他站起了身,催促著他去洗澡。


  這幾天他都在病床上躺著,每天也就隻能給他擦擦身子,現在回家了之後,他精神狀況也好了些,隻要不沾水就行了。


  於是言肆順手把安諾也拖了進去,說是自己不方便,讓她幫忙洗。


  半個小時之後,言肆身上的鬆鬆垮垮的穿著一件睡袍,胸前的衣服都沒整理好,露出一大片肌膚,上麵還有著水漬,腰帶隨意的係著,像是隨時都能鬆散開一樣,卻被裏麵的人毫不留情的推了出去。


  “一邊兒去!”安諾關上門之前,羞憤的低吼了一聲,然後啪的關上了門。


  聽到裏麵的水聲重新響起來之後,站在門口的言肆才勾了勾唇,目光沉沉的看了好一會兒緊閉著的門,才轉身離開,重新去換了一身衣服。


  安諾出來的時候,言肆已經換了一套灰色的睡衣,身後墊著兩個枕頭,曲著一條腿,垂著眼簾在看書。


  至於他看的是什麽,安諾沒有留意,隻是發現他在她出來的時候,猛然抬起了頭,一雙眼裏裝滿了溫柔,看的安諾心裏一顫。


  兩個人對視了好幾秒,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安諾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朝他走了過去,不過隻是走到了一半,就轉身拿起了吹風機,“我先吹頭發。”


  說完就打開了吹風,兩個人耳邊都是嗡嗡的聲音,安諾背對著言肆,一下下的吹著自己的頭發,暖風吹過手指吹過頭皮,卻比不上背後那道炙熱的目光。


  她一直沒有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言肆會這樣盯著她看,就連自己不回頭都能感受到的目光,一直到她把頭發吹幹,他都沒有收回視線。


  安諾關掉吹風機放回了桌子上,揉了揉自己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多了幾分慵懶散漫,卻又更加的吸引人。


  “對不起,安安。”言肆看到她轉身之後,才輕輕開口。


  他的聲音不大,語氣越滿是歉意,帶著濃濃的心疼。


  言肆一直保持之前的姿勢沒有動過,手裏握著的書還放在膝蓋上,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安諾。


  她都不知道這是言肆今天說的第幾次對不起了,可是每一次,都能讓她的心顫動一下。


  安諾揉了揉頭發,走到他麵前,爬上了床,在他身側坐了下來,“怎麽又說對不起?”


  他不是一直以來,都挺討厭說這幾個字的嗎?


  言肆把書放到了一旁,合上的書,封麵很美,天空被染成了紅紫的漸變色,天空下沉睡著一座靜謐的城市,書名叫《這一切並沒有那麽糟》。


  言肆家裏什麽書都有,安諾以前也偶爾會去翻幾本出來看,但是這本書她倒是從來都沒有看過。


  “沒什麽。”言肆淡淡的解釋著,自己大概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又想要跟她說抱歉。


  大概就像是這本書上說的,這一切都沒有那麽糟糕,哪怕是經曆過黑暗,經曆過絕望,最後依舊還是被愛著。


  安諾側著頭看向他,沒有說話。


  言肆的眼裏像是有著一團化不開的墨,甚至比外麵的天空還要黑。


  安諾抿了抿唇,靠近了他,纖細的手臂圈上了他精瘦的腰身,頭也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肩上,“都過去了。”


  她雖然不知道言肆現在在想什麽,但是八成都跟過去的事情有關,不然也不會突然有著這麽濃的情緒。


  就像他說的,一切都過去了。


  以前她覺得這句話實在是太諷刺了,明明所有的事情都發生過,偏偏又要來跟她說,當做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吧。


  安諾現在才知道,這個時候,能說的話好像也就隻有這一句而已。


  那些過去所受到的傷痛,旁人沒辦法感同身受,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未來不要重蹈覆轍而已。


  言肆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確認都幹了之後,才把她按回了床上,自己伸手關了燈,也躺在了她的身側。


  隨後又側身抱住了她,沒有太用力,卻又無形的讓人覺得他給了一種禁錮。


  “做過那麽多傷害你的事,抱歉。”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輕飄飄的落入了安諾的耳朵。


  似乎隻有關掉燈,言肆才敢肆無忌憚的說出這些話。


  曾經有過很長的一段日子裏,他都懼怕這樣黑暗的地方,感覺像是自己被關進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囚牢,永生都要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直到安諾出現之後,他才開始慢慢的變得能夠接納外人,也算是一點點的在改變,甚至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一絲溫暖。


  所有的一切,都是來自於她,而自己卻因為當初自私的想法,總是在傷害她。


  安諾驚愕的抬頭,卻什麽也看不見,隻是鼻息間男人的氣息,讓她能夠真切的感受到,這個人真的是言肆。


  不知道為什麽,心跳突然變得有些快。


  “我從來都不知道被人愛著是什麽感覺,所以,也不懂怎麽去愛你。”言肆的手撫上了她的臉,聲音輕的像是在呢喃,“過去的所有,不過是想更多的感知到,你在我身邊。”


  “就像你說的,我太自私了。”


  安諾鼻尖一酸,突然感覺淚腺又被開了閘,猛地眨了眨眼睛,把眼淚憋了回去。


  她看不清言肆的表情,但是能感受到他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安諾之前是說過他自私,而事實也是這樣,但是現在她卻做不到去怪他。


  她一直以為,言肆隻是不被言明關愛而已,卻沒想到,言明曾經能做到那樣喪心病狂的地步,給言肆的傷害,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抹去的。


  他的自私,不過就是自我保護罷了,他怕自己又受到曾經那樣的傷害。


  “所以以後你要對我好一點。”安諾握住了他的手,撒嬌似的用臉蹭了蹭他的手心,“不然你可再也遇不到我這麽好的人了!”


  她的話語裏帶著笑意,以及一如既往的自戀,就像當初她振振有詞的說他們兩個郎才女貌,簡直是絕配一樣。


  言肆的眼眸微動,嘴角在黑暗中勾起一抹笑容,溫柔繾綣的吻了吻她的唇角,“好,我不需要別人。”


  她已經是最好的那個了,所以,他不準備放過了。


  “哎——”安諾突然長長的歎了一聲,滿是感慨,“好像做夢哦。”


  “怎麽?”


  “原來你也是個可以這麽溫柔的人啊。”安諾輕笑道,語氣有些俏皮,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他的臉,輕輕的捏了捏,“以前你好少這樣。”


  雖然言肆有時候也會溫柔細膩,但是維持的時間,不過也就片刻而已,過了之後又是冷著一張臉,惜字如金,就隻有跟她有衝突的時候話才會多起來。


  現在的言肆,變得不一樣了,很不一樣。


  “……”言肆突然不說話了。


  安諾翻身趴在了床上,嘟著嘴不滿道,“怎麽不說話了?不高興?”


  “沒有。”言肆沉聲開口,把她抱回了懷裏,低笑著靠近了她的耳畔,“你不是在做夢。”


  他溫熱的氣息灑在安諾的耳廓上,她整個人都顫了一下,渾身發軟,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深,感覺心底滿是甜意。


  “睡吧。”言肆抱著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晚安。”


  “晚安。”


  ——


  接下來的幾天,言肆和安諾都呆在家裏,隻有晚上涼爽了些的時候,才會出去散散步。


  安諾給葉歆依打了個電話,問她言肆有沒有需要忌嘴的東西,葉歆依都快被她給氣死了。


  “有!多得很!”葉歆依沒好氣的朝著電話那頭不爭氣的安諾說道,“最主要的就是最近空氣汙染嚴重,PM2.5指數直線上升,他傷口嚴重,別呼吸了,會死人的。”


  “……”安諾小聲嘟囔著,“怎麽了嘛……”


  “怎麽了?”葉歆依冷哼一聲,“你別以為他為你擋了兩槍我就能對他刮目相看了!”


  “那你也沒攔著我呀。”安諾特別無辜,對著流理台噘起了嘴。


  “……”葉歆依感覺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她其實氣不過的是安諾竟然這麽快就屁顛屁顛的跟言肆和好了,再怎麽樣以前也因為他受過不少罪,好歹晾他幾天啊。


  真的是,沒出息。


  “懶得跟你說了……”葉歆依覺得再跟她說下去,自己都快把話圓不回來了,“別吃刺激性和生冷的東西。”


  “哦……那我給他燉點豬蹄湯喝吧。”


  “你怎麽不想辦法把豬腦子弄來給他燉湯呢?吃哪兒補哪兒。”


  安諾打斷了她,“哎,言肆的智商可不低啊!”


  “……沒出息。”葉歆依憤憤的罵了她一句,掛斷了電話。


  安諾看著黑下去的屏幕,做了個鬼臉,把手機給放到了一邊,利落的開始煲起了湯。


  最近幾天R&A的所有事情都交給了黎若,公司的事情也讓副總全權接手了,她現在就徹底的在家裏當閑人就好了。


  言肆午覺睡醒之後一下樓,就聞到了湯的香味,朝廚房走過去之後,正好看見安諾拿著湯勺在鍋裏攪動著。


  剛感受到有人靠近,安諾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身後的男人抱住了。


  言肆這幾天精神恢複的挺好的,隻是現在他剛睡醒,臉上還有些慵懶的樣子,雙手圈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將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聲音喑啞的開口,“在燉什麽?”


  “豬蹄湯!”安諾笑眯眯的回答他,“給你補補。”


  前兩天安諾做的東西都比較清淡,也怕言肆吃不慣她做的東西,好在能做的幾樣都是她拿手的,都是以前照顧小祈的時候學的,小孩子都能吃的東西,言肆自然能吃了。


  “我沒什麽事了。”言肆的下巴在她的肩頭蹭了蹭,緩緩直起身子,拉著她轉過了身,黑眸對上了她那雙明亮的眼睛,“不用太累著自己。”


  這幾天她都不讓言肆進廚房,也知道他不喜歡外人來屋子裏,所以都是她親自下廚的,每次看她進進出出的樣子,言肆覺得心裏柔軟,卻又有些心疼。


  安諾看了一眼旁邊小火燉著的湯,漫不經心的笑了笑,“不累啊,照顧小祈的時候可比你麻煩多了。”


  她不經意的一句,讓言肆所有的慵懶和睡意全都消散了,整個人猛地一怔。


  安諾看到他有些愣住的表情,疑惑的問他,“怎麽了?”


  她還以為是他不舒服了,結果言肆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緊緊握住,“很累?”


  安諾差點沒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也怔住了片刻,隨後淡然的笑了笑,“還好,也不算特別累。”


  言肆看到她輕鬆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將她拉進懷裏,抱住了她。


  這幾天,兩個人雖然一直都呆在一起,卻很少提起孩子的事情,甚至言肆連問都沒有仔細問過,安諾卻也沒有放在心上,目前要等的,就是他傷口愈合。


  而言肆卻每一天心裏都在經曆著風浪,他無時無刻都在惦念著那個孩子,可是卻又不敢問,他還不知道怎麽去麵對孩子,沒有想好怎麽抹去自己心底那些恐懼,更不知道怎麽去對他好。


  “你知道嗎。”安諾靠在他的懷裏,輕輕開口,“小祈是早產,他出生的時候,還不到八個月。”


  這是她第一次跟言肆提起小祈,提起他出生時候的樣子,語氣很輕,卻生生的拽住了言肆的心髒。


  聽到早產兩個字的時候,言肆一顆心都被揪了起來。


  “他出生之後就一直呆在保溫箱裏,後來身體也一直不好,還隻要我抱他,一離開他就哭,尤其是晚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安諾的語氣有些嫌棄,可是一想到小祈,臉上還是止不住的揚起了笑容,“真的挺煩人的,那段時間累的我心力交瘁,不過後來就好些了。”


  “安安……”言肆啞著嗓子叫了她一聲,止不住的心疼。


  她最難過的那幾年,他都沒能在身邊,甚至造成那樣的結局的人,也正是他。


  即使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但是始終也是有心人想要往他身上潑髒水,甚至是差點要了安諾和孩子的命。


  言肆的眼底漸漸的泛起了冷意,抱著安諾的力度也大了一些,企圖通過這樣,讓她能夠感知到自己的內心,也讓自己能夠安心一些。


  兩個人正沉默著,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然而還沒等兩個人去開門,來的人就從外麵把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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