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但那不是你啊
安子祈認認真真的看了安諾幾秒,才脆生生的開口,“多吃點才有力氣給我生弟弟妹妹!”
安諾:“……”
黎若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你說什麽?”
安諾也懵了,完全沒搞懂為什麽這個時候小祈突然會冒一句這樣的話出來,而且開口就是弟弟妹妹。
懵圈,沉默。
氣氛很迷。
兩個女人一動不動的低頭看著腳邊的小男孩兒,滿臉震驚。
安子祈眨了眨眼睛,“我說想讓媽媽給我生個弟弟妹妹啊。”
黎若愣了兩秒,咬著下唇低低的笑了起來,“可以,讓你媽再給你生個妹妹。”
“可是我也想要弟弟。”安子祈一本正經的看著她。
“你這麽貪心?”黎若惡劣的揉了揉他的腦袋。
“這不叫貪心!”安子祈糾正她,“弟弟妹妹都有了,我也能保護他們!”
說完,他轉頭看向安諾,信誓旦旦的,“所以,媽媽加油!”
“……”
我加什麽油……
安諾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黎若一邊擺弄著燒烤一邊笑的意味深長,“這得讓你爸爸加油。”
安諾:“……”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寂靜的夜裏,處處都彌漫著愉悅輕鬆的氣息,那一桌的人喝開了,而這一邊的人就有些尷尬了。
“為什麽是爸爸?”安子祈不解的問黎若。
這兩個人好像就直接把安諾給忽略了,根本就沒準備管她現在到底什麽表情什麽想法的樣子。
黎若幹脆蹲下身子,目光與小祈平視,“這你就得去問你爸爸了。”
實不相瞞,小祈懂的那些東西,都是她教的……
比如說言肆讓他放飛自我,想在哪兒玩在哪兒玩,隻不過就是不想讓他做電燈泡而已。
比如說言肆的態度陰晴不定的,其實就是吃醋了而已。
反正這裏真的敢跟言肆正麵懟,他還不敢發火不敢動手的人,估計也就隻有安諾和安子祈了。
前半生那麽平淡,後半生總要有點風浪才有趣嘛。
黎若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重新站起身看了安諾一眼。
安諾表情複雜,“你們問過我這個當事人了嗎?”
黎若無辜的聳了聳肩,低頭認真做事去了,像是自己完全沒參與過這場對話一樣。
安子祈拽了拽安諾的衣角,“媽媽,爸爸說你懷孕的時候很難受,所以你真的得多吃點。”他認真的看著她,又補充道,“爸爸今天跟我說,你身體不怎麽好,所以不想讓你給我生弟弟妹妹。”
“我身體哪兒有不好了?”安諾嘟囔了一句。
這話讓安子祈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你意思是,會給我生個弟弟妹妹一起玩是嗎?”
“……”
“你們在聊什麽?”
一道低沉的男聲突然插了進來,打破了幾個人的對話。
言肆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安諾旁邊,周圍的燈光本來就昏暗,他一走過來,一瞬間就把小祈籠罩在了陰影之中,黎若轉頭看了他一眼,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
旁邊烤肉的香味牽引了安諾的味蕾,她舔了舔唇,心虛的否認道,“沒什麽……”
“我們在說,讓媽媽給我生弟弟妹妹。”安子祈倒是老實,一口氣全給交代了。
安諾忽然覺得有些頭疼。
她知道安子祈之前跟言肆談起過這個話題,但是言肆的回答卻是讓她捉摸不透的。
為什麽要說她身體不好呢……
言肆眼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閃爍,隨後又暗了下去,低頭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看到他一瞬間沉下來的臉,安子祈覺得他每次都很莫名其妙,原本的好心情也沒了,冷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烤肉的油滴在了炭火上,發出滋滋的響聲,尤其刺耳。
“你去歇會兒吧。”言肆忽然看向黎若。
“哦,好。”
正好手裏的東西完了工,黎若忙不迭的點著頭,拿起烤串扭頭就走。
安諾摸了摸鼻子,低垂著眉眼,沒有去看言肆。
自己的手卻在這一瞬間,忽然就被言肆給捉住了,安諾一抬頭便是那張俊朗的臉,和深邃的雙眸。
靜默無言的相視,安諾那顆躁動的心忽然就穩定了下來。
安子祈突然提起這樣的話的時候,安諾確實很驚訝,隨後又有些緊張。
其實她是不排斥的,並不排斥再有一個孩子,而且她也知道,一個人確實會很無聊,至少自己小時候有安栩陪著,並不覺得孤單。
但是安子祈就他一個,難免有些時候會覺得有些寂寞。
所以在他說起這個的時候,安諾也隻是詫異了幾秒,但是卻不知道言肆的想法。
“他的話,不用放在心上。”
沉沉的一句話,讓安諾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為什麽?”
言肆看到她一瞬間變化了的表情,抿了抿唇,直接牽著她走開了。
夜空之下,長廊之中,兩個人牽著手慢悠悠的走著,遠離了身後的喧囂,卻又好像沉默的有些壓抑。
“我知道你懷著小祈的時候很難受,所以不想你再感受第二次。”言肆知道她心底的想法,也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心聲吐露了出來。
安諾沉默不言。
“我也想參與你那些日子裏所有的生活和情緒,想了解你當時的情況,可是那些所有的遺憾,都沒有你重要。”言肆突然停住了腳步,側過身來認真的看著她。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讓你在死亡線上再走一遍。”
他說的無比認真,安諾也仔仔細細的聽了進去。
她不知道怎麽說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些激動也有些感動,最後隻是紅著眼眶問他,“那你呢?你還想再要一個孩子嗎?”
“……”
言肆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他想,也不想,掙紮之後的決定還是算了,可是又怕小祈理解不了,而且當初的事情他也不在場,所以隻能給小祈的解釋是安諾身體不好。
或許也就是這個理由,才更能讓人接受一些吧。
“你又不說話。”安諾委屈巴巴的癟著嘴,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不知道是因為酒精作祟的原因,還是這樣的寧靜和場景刺激了全身的感官,在月色之下的安諾,穿著一身簡單的T恤短褲,卻很撩撥人心。
看她臉上的表情可憐,言肆暗暗歎了口氣,驀然將她抱進了懷裏,“要我說什麽?”
可能是因為喝過酒的原因,他的身上有些發燙,語氣也多了一絲無可奈何。
是啊,無可奈何。
對過去無奈,未來又能如何。
安諾和言肆離開之後,剩下的人也沒坐多久,陪著黎若吃飽了之後,就收拾了東西準備去洗澡了。
慕南一邊搬酒瓶一邊憤憤不平的說著,“人家逃單上廁所,他們倒好,直接去談情說愛了。”
“你就跟個怨婦一樣。”言未晚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輕飄飄的從他麵前走了過去。
“你跟你哥一樣沒良心。”
“哦。”
“……”
這樣的話對於言未晚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痛癢,反正她臉皮厚,而且被慕南懟慣了,早就看透這慘淡的人生了。
“誰沒良心?”言肆忽然從轉角走了過來,冷冷的看著他。
看著兩個人牽著的人,慕南的鳳眸半眯著,看到言肆秀恩愛的感覺真的是太不爽了,於是彎腰把手裏的瓶子放了下去,“你沒良心啊,上哪兒都當大爺,做飯的時候不動,收拾的時候消失,去!給我滾去洗碗!”
言肆不為所動,冷哼了一聲,“那你動了麽?”
“沒看見小爺我現在正在動?”慕南指著地上的酒瓶筐以示自己的清白。
外麵叮叮當當收拾東西的聲音,讓本來就還沒有入睡的林一蘭走了出來,跟他們隨意的閑談了幾句之後,忽然看向了安諾,“安安,跟我來一下可以嗎?”
安諾愣了一下,看到林一蘭臉上溫和的笑的時候,才輕輕點了點頭。
言肆也沒有阻攔,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什麽樣的人,而且林一蘭和湛藍對於安諾一直都很滿意,加上兩個人領證之後,就更是一家人了。
即便是平日裏相處的不多,但是林一蘭也是打從心底裏喜歡她的,這個時候叫安諾過去,應該也是有什麽話要說。
等到安諾和林一蘭離開之後,言肆淡淡的掃了慕南一眼,隨後就略過他,徑直進了廚房。
……
——
言肆給安子祈洗完澡,等到他睡覺之後回了房間,安諾才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四周都靜悄悄的了,偶爾還能聽到山澗裏蟲類的叫聲,一會兒之後又安靜了下去,洗過澡的言肆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和長褲,坐在沙發上翻動著手裏的書,直到安諾進來之後,他才放了下去。
安諾不緊不慢的走到了他身側坐下,言肆卻有些急切的抱住了她,男人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侵占了她鼻間所有的氣息。
“說了什麽?”他埋著頭在安諾的脖間蹭了蹭,“這麽晚。”
安諾去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才回來,他也沒急著去找她,而是把所有的東西和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她。
就像黎若所說,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安諾都在等。
這個字,好像貫穿了她最堅強的那幾年。
安諾沒說話,隻是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肚子。
隔著薄薄的衣料都好像能感受到他的腹肌一樣,安諾彎著眼睛笑了起來。
言肆不明所以的抬起了頭,才發現安諾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放在他眼前,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個橢圓的翡翠手鐲,襯的她的手更加的纖細了些。
“剛剛媽送我的。”安諾笑眯眯的看著他,“好不好看?”
“嗯。”言肆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了那一抹冰涼。
林一蘭是出生於書香家庭,家裏喜歡的自然也是那些古色古香的東西,而這一款手鐲算不上是什麽最華麗最精細的品種,卻也算是給了安諾一個認證吧。
雖然他們結了婚,但是還是一如往常的一樣,很少在一起生活,更不用說住在一起,所以林一蘭也就沒有時間跟安諾說太多。
安諾本來就是個很討長輩喜歡的人,尤其是她在改變了言肆那麽多之後,林一蘭對她更是疼愛,當初的愧疚也就更濃,今天晚上難免就說的久了一些。
原本喜歡把玩別人手指的人是安諾,現在竟然變成了言肆。
他把安諾抱在懷裏,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在她蔥白的手指上輕蹭著,聽著她的輕聲軟語,一整顆心都柔了下來。
“其實我……”言肆聽她說完後,突然啞著聲音開口,“還想要一個孩子。”
就這樣很突兀的提起了之前的話題,這個話題結束的很突然,被提起的也很突然。
安諾僵住了片刻,“為什麽?”
“我想要一個眉眼間都像你的女兒,想看著她長大。”
再跟她講講,他們曾經的故事。
不等安諾說話,言肆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但是我做過一個夢,夢到你一個人躺在手術室裏,渾身是血。我也知道你懷著小祈的時候有多難受,多痛苦,所以我又不想了,也不敢想了。”
言肆抱著她的手臂一點點的收緊。
安諾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目光有了深意。
她是一個很樂觀的人,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其實自己都不知道那幾年是怎麽過來的,畢竟光是這一份樂觀,就連支撐她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更何況是生下小祈。
可是現在一想起來,卻又覺得很淡漠了,至少那些噩夢她都能坦然麵對,不會再擔驚受怕,也不會在午夜時分一身冷汗的驚醒。
“那你知道我那個時候為什麽難受嗎?”
“因為我。”
言肆回答的很快,聲音很沉,安諾卻沒有否認。
“對,是因為你。”她頓了頓,“是因為你對我的置之不理,對我的冷淡漠視,還有對一個新生命的陰狠,讓我恐懼和害怕。但是,那一切都改寫了,你沒有想要傷害我,也沒有想要拋棄小祈。”
“……”
“那個時候,對我來說,最大的恐懼就是因為我在被送上手術台之前,還被人告知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那個我愛了好幾年的男人。”
“……”
言肆握緊了她的手,安諾斜斜的靠在他的懷裏,明顯的感覺到了他心跳的加速。
“但那不是你啊。”
安諾扣住了他的手背,聲音輕輕的,像羽毛一樣。
言肆渾身緊繃了片刻,在一瞬間又鬆懈了下來,好像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和負擔,他低低的笑了一聲,說不上來是自嘲還是其他的什麽。
“怎麽又變成了你來開導我?”
“……有嗎?”安諾裝傻。
“有。”言肆輕笑了一聲,忽然就鬆開了她的手,隨後雙臂都在用力,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被傷害的人是你,痛苦的人也是你,你不需要總是來為我做些什麽。”言肆將頭埋入了她的脖間。
安諾得意洋洋的彎起了唇,讓氣氛變得輕鬆了些,“因為我的上帝派來拯救你的天使啊~”
“噢——”
言肆吻了吻她白皙的脖子,忽然抱著她起了身。
安諾下意識的圈住了他的脖子,驚呼的一聲,“你幹什麽?”
“造人。”
他淡淡的丟下兩個字,就直接將安諾放在了床上,整個人沉沉的覆了上去。
安諾被他一係列連貫的動作弄的有些懵,如果不是之前的感覺太清晰的話,她都快覺得這是言肆的套路了。
屋內的氣氛一瞬間變得曖昧火熱,周圍寂靜無聲,安諾就隻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眼波流轉的雙眸,柔弱無骨的女人,和隱忍的聲音,無一不在刺激著言肆視覺和聽覺,偏偏在這樣的時候,他就越是按捺不住自己,更加的瘋狂。
第二天安諾一覺睡到了晌午,起床之後那些青紫色的痕跡怎麽都遮不住,回家之後在家裏躲了好久,愣是沒再跟著她們出門。
而且托黎若的福,她還去把這件事給葉歆依說了,葉歆依有事沒事就拿著這件事情說事,作為一個醫生,衷心的勸她要節製。
安諾更是沒臉出門了,一連在家呆了好幾天,言肆也沒有什麽意見。
她在家更好,兩個人呆著,就不用那麽壓抑了。
安諾出門也不是,不出門也不是,到了後來隻能紅著一張臉怒瞪著他,偏偏言肆又學會了利用自己的美色,總是在那樣的時候彎著唇角朝她溫潤的一笑。
法克。
安諾頭一次這麽恨自己沒脾氣。
拍婚紗照的前兩天言肆才算消停了些,而且到了後麵,時間就越發的緊張,加上安栩跟沈煜一行人都回來了,言肆多多少少也有了些防備。
不過現在安諾已經是法律上,名副其實的他老婆了,別人也撼動不了。
安栩回國之後見到言肆的第一麵,第一句話就是:“結了婚還能離呢!”
“……”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小舅子的份上,言肆真的能把他丟到太平洋去。
不過後來安栩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恨恨的罵了安諾幾句‘不爭氣’‘沒出息’之外,前前後後的倒是忙的歡脫。
沈煜一如既往的溫潤,看到安諾之後還是那樣爽朗的笑著,好像什麽都沒有變過,又好像什麽都變了。
安子祈歡天喜地的往沈煜身上撲,但是言肆卻跟開了竅似的,或者說是像吃錯了藥似的,開始天天帶著安子祈回家了。
也不嫌棄他是個電燈泡了,至少在自己麵前當電燈泡,總比跑去管別人叫爹強。
婚期漸漸的近了,言肆這棟空寂的別墅裏也熱鬧了起來,隻是少了安諾一個人。
安家的父母說自己的女兒出嫁,總還是要從安家出門,所以在婚禮前的幾天,兩個人就又分開了,不過小祈還是留在了他身邊。
安諾的下半生,都該是他和安子祈來守護著,和陪伴著。
也不知道是故意刁難還是尊重傳統,臨近的這幾天,兩個人都沒能見上麵,隻能偶爾開開視頻,通通電話,卻又心滿意足。
好像這幾天的時間過得很慢,卻又很快。
有人度日如年,有人分秒必爭。
九月八號,婚禮的前一天晚上,白鷺苑燈光明亮,安諾卻早早的洗了澡護了膚,揣著一顆怦怦直跳的心躺在了床上。
黎若她們不讓她晚睡,畢竟第二天是那麽重要的一天,總要有最好的精神狀態。
而客廳裏坐著的那個看上去已經上了年紀的人,雙腿分開與肩同寬,雙肘撐在腿上,指間還夾著一根煙。
寬敞的客廳,早就有些煙霧繚繞了,桌上的煙灰缸裏煙頭也漸漸多了起來。
安文竹一口一口的抽著煙,吞雲吐霧的,可是在煙霧漸漸散去的時候,又明顯的看見了他紅了的眼眶。
“抽這麽多煙幹什麽啊!”夏於莉大步走過去,把他手裏的煙奪了過去,看著他紅了的眼眶,自己鼻尖也有些發酸,“女兒是出嫁,又不是出家!”
安文竹站起了身,不服氣的看了她一眼,“我又沒哭!是剛剛抽煙把眼睛熏著了!”
他說完扭頭就走,於莉重重的歎了口氣,“誰說你哭了?”
“……”
哭了又怎麽樣?他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就要嫁到別人家去了,他哭兩聲都不行啊?
安文竹上了樓之後,在樓梯口站了半天,還是左轉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其實有很多話想跟安諾說,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
安諾很興奮,一晚上隻能算是閉目養神,真正睡著了的時間不算長,而剩下的人,其實都沒有睡著。
安栩穿著一身休閑裝,倚靠在車身上,望著漆黑的夜空,悄然點燃了一根煙。
他幾乎不抽煙的,隻是這個時候突然想來一根。
淩晨時分的天空還是暗著的,他抽完了煙後,卻開車到了言肆的家門口。
那別墅裏還亮著燈,好像沒有人入睡,卻又格外的安靜。
大概是聽到了外麵突兀的車聲,睡了兩三個小時就醒了的言肆就這樣站在了門口,正好看見了車上的安栩。
兩個人默默對視了半分鍾,安栩才從車上走了下來,言肆也走了出來。
第一次兩個人的見麵,是水火不容,卻都是為了那個重要的人。
這一次的見麵,氣氛變了,立場卻沒有變。
安栩摸出了煙盒,遞給了言肆一根煙,明明平日裏看上去爽朗陽光的少年,這個時候也多了幾分沉穩。
“結了婚,就別離了,以後對我姐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