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千萬不要隨便欠債
可惜她沒能睡多久。
淩晨兩點左右,秦容就醒了。
她後背濕了一身冷汗,室內的恒溫係統檢測到她的體溫,溫度已經自動調低。
這具身體的睡眠質量不好,每天都有固定的睡眠時間,一到時間就醒,有輕微的響動也能驚醒,醒了之後就很難再睡著。
她坐在床上發了會呆,靈魂受得損傷已經沒有那麽嚴重了,反而是身體上的傷口,怎麽也不見好。
秦容看了眼桌邊染血的紗布,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無論是分裂出去的靈魂,還是契合度高的靈魂,好像都是天生的勞苦命,衰的很。
好像她這個體質天生就不平凡,必須得‘萬眾矚目’才行。
左右也睡不著了,秦容就翻看了一下那份從金戚那盜取的資料。
是一份名單加一堆看不懂的數字,數字大概是某種密碼,而名單……
秦容嚐試回想了一下,可是這方麵的記憶很模糊,也許這個世界的秦容也不知道?
秦容隻記得她是為聯盟服務的,畢業後就申請在戰亂地區做指揮,經常遊走在邊緣地帶,在找一群不知長相也不知名的人。
她中間有幾年的記憶尤其模糊,也不知道為什麽後來又回了聯盟,還去首都星找了沈溪的父親,以情人的身份待在沈溪身邊。
沒有001的弊端這個時候就顯現出來了,她有點後悔之前嫌棄對方。
秦容想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可時間還是過得很慢,她有點無聊了。
秦容又在床上發了會呆,然後坐起來,穿好衣服,準備出去看看。
還要在這個星域生活好幾天呢,不如趁現在好好打探一下這裏的情況,找找001。
隻可惜她剛踏出酒店門口,就在寂靜的城市下沉默的頓住腳步。
星際時代下的戰爭發生的時候總是觸不及防,但大規模的機甲戰鬥卻不常出現,因為殺傷力太大,容易造成當地勢力的包圍,也會引起聯合組織的重視,有時候顯得得不償失。
於是就有無數小規模戰爭出現了,而且是各個領域,涉及麵極廣闊。
受大環境影響,哪怕稍微靠近戰亂地區的居民都不會選擇在夜晚行動,因為黑夜裏作奸犯科的人太多。
可現在是什麽情況?
秦容扯了扯嘴角,把自己隱藏在角落裏,盡力不惹人注意。
秦容分不清這裏的地域劃分,但為了讓那個毛病多的少爺有個美好的旅行體驗,特意找了一片靠近行政分區的酒店,換句話說,這個地方的防禦是整個北海星最高的。
最高的防禦,最安全的地方,正在發生一場破壞力驚人的火拚,而這個地方離他們住的酒店並不遠。
周圍似乎安裝了隔音裝置,這麽大的動靜也沒造成恐慌,但更大可能是這裏的居民已經習慣了,聽到了也不出門。
但秦容不能保證戰鬥不波及到酒店,唯一欣慰的是這周圍都是商業區,沒有多少無辜路人被誤傷。
戰鬥範圍內,幾台機甲正在對決,炮火紛飛,周圍還有衛兵端著槍緊張的護著這片地區,應該是防止人逃跑。
周圍安裝了離子隔離裝置,那層藍色的屏障看起來非常堅硬,至少是二級防禦屏障,但是在機甲的炮火下應該堅持不了多久。
秦容猜測,應該是那兩個帶著機甲的闖入者被包圍了。
聯盟機甲管控嚴格,非軍隊嚴禁使用,但也不妨一些人用其他渠道進行非法買賣,能夠這麽明目張膽帶著機甲戰鬥的,不是軍方人員,就是星際海盜。
可海盜們不會在乎普通人的死活,而那兩個人卻在下意識避開居民區的方向,隻是專攻屏障。
秦容想了想,覺得要不還是先把那少爺給帶走吧,至少先換個地方住,不然北海星多事之秋,保不齊哪裏炸出來的彈片就傷了這位金貴的少爺。
她剛準備撤退,腳還沒挪幾步,眼角的餘光就看到了一個非常眼熟的人。
那人也看到她了,立刻衝她揮手,還做了一個秦容完全看不懂的手勢。
秦容:“……”
怎麽說呢,秦容雖然覺得他眼熟,但想回憶起來還是不太容易的,怎麽也得緩衝一下。
然而那人見秦容半天沒有動作,也不知道是腦補了什麽,竟然還了然的點點頭,然後就從另一側的街道消失了。
秦容:“……”完全看不懂這是什麽操作。
但心裏隱約升起了一點兒不祥的預感。
秦容果斷按原路返回,不想在這裏逗留太長時間而惹麻煩,不過剛拐了一個彎,她就又一次見到了那人。
或者說對方就是在這條路上堵著她呢。
“秦指揮!”這人氣喘籲籲,看上去還挺急,但秦容還是沒能想起來他叫什麽。
他昂首做了一個軍禮,做了自我介紹:“我是一處的隊長,叫王海星。”
秦容遲疑的點頭。
“您可能不記得我了,我在南海區的軍隊待過,曾經有幸跟您出過同一個任務。”
王海星看到秦容似乎很高興又很忌憚,不過他很著急,沒做過多修飾就把他目前的窘況說了一遍:“是李洲說您在這裏……秦指揮,一處這邊之前接到任務,是要對北海星軍統進行秘密調查,首都星那邊懷疑這裏走私軍火給黑商,從中謀利,但是我們這裏遇到點麻煩……”
“等等!”秦容打斷他的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一處接到的任務,跟我有什麽關係?”
“那、那個……”王海星結巴了一下:“是李洲說您會幫我們的,他說您欠他一個人情。”
哦,秦容麵無表情的點點頭,心想果然債是躲不掉的,這還沒滿二十四個小時,要債的就來了。
但是秦容總指揮的名頭早在軍統那邊除名了,換句話說她現在是個普通公民,可這小子不僅叫她秦指揮,還把自己接的任務隨隨便便跟她說了,而秦容的名聲在軍政界也並不好。
秦容盯著王海星看了一會,她好像知道自己為什麽覺得這人長的眼熟,卻叫不出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