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外門，小屋
祈路承影難得也跟著他們喝了兩杯這段時間，他們心中一直繃著個弦。
現在難得放鬆一下，看著他們嬉笑打鬧，路承影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歡這種場合的嗎？”
路承影端著酒杯，對著旁邊空蕩蕩的地麵說到。
沒人回答。
路承影搖了搖頭，也不在意，拿起酒杯，想要再喝一口的時候。
那空蕩蕩的的地方卻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
“你在說謊。”
路承影端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他看著笑的很開心的冰靈，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冰靈醒來的時候，隻有路承影陪著。
“他們呢？”
冰靈身了個懶腰。
“賣身去了。”
冰靈看著路承影無奈的說：
“師兄，咱能不能換個詞嗎？”
“等會兒，我去換身衣服。”
“換什麽？這不挺好的？”
路承影看著冰靈一身冰色帶著金色陣紋的法衣，冰鳳一族的族徽閃閃發光。
“太高調了，生怕別人不知道？隻是這身服我是怎麽穿上的？明明昨天睡前還不是。”
“這衣服自動護主，你太沒有警惕心了。”
“真是好東西。”
“不換了？”
“換。”
等冰靈回來，路承影真是不知道怎麽說了。
“你怎麽穿著暗堂的衣服，你不是不喜歡黑色嗎？”
冰靈苦笑：
“我欠著債的，雖然現在不是嫡傳了，但百年的任務總要有始有終的。
這次去魔域若是能得到一些靈界稀有的靈花，靈草的也能比不少債的。”
“那你也不用穿成這樣吧。”
“我封天劍不能隨便用，騙騙小孩就算了，那些老鬼一用準露餡，我又不會別的，這樣挺好。
對了，哥哥，你會劍法吧，路上教教我，這麽多年，光漲修為，不漲劍術，還真是愧對劍修之稱了，況且，我也不能總裝陣修啊，說實話我這陣法也不咋地。”
路承影這次真是頭疼死了，他那劍法隻停留個在理論上，教個法修還行，教劍修隻能是皮毛了，剩下的隻能靠她自己。
已經躲在一旁偷偷查看儲物戒的猥瑣身影，有些抓耳撓腮的想著回頭再翻翻老底，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冰係功法。
“劍尊，這些年還好嗎？”
心神還在儲物戒上的路承影，聽到這話，終於停止了動作，他沒有轉身，隻是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
“我以為，你不會再問。”
話音未落，冰靈的心就為之一顫，拿著劍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到最後卻還是舍不得。
一聲歎息從後麵傳來，路承影還是沒忍住，轉過身來。
風吹著落葉，卷起冰靈的發絲。
不自覺轉回頭的路承影，見到女子抬頭仰望蒼天的身影。
卻不知為何，像是看到了他們的未來。
“原來，這就是原因。”
“隻有忘記，才不會痛苦，隻有未曾發生，一切才能重新開始。”
心中酸楚難當，原來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在一旁看著的感覺，是這麽的糟糕。
“哥哥，我們的曾經，他還記得多少？”
“關於你的，所有，都忘記了。
現在他所知道的都是我們告訴他的。
我們告訴他，為把天地果樹帶回來，他神魂受到損傷。
為了修補，他下凡曆劫，隻不過畢竟是神魂受傷，雖然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他的記憶還是不全。
所幸他是個千年大宅男，出去的時候很少，這麽多年，也沒有什麽大事，所以忘記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沒什麽。
這真真假假的一通說下來，他雖然心有疑慮，但似乎也沒有想追究下去想法。
而你，我告訴他，你是我找來接替峰主的人選，現在還在鍛煉時期，所以現在能瞞過一陣。
隻是，我的心中怎麽就這麽不舒服呢。
說真的，你的那個封印術……”
“那就好，難為哥哥了。”
“我……”
話被打斷，路承影清楚冰靈是不想說，索性也不再去追問。
“算了，隻是等他想起來的時候，不要怪我就好。”
“等他想起來嗎？”
“所以才要離開。”
越來越小的聲音，最後隻化作一聲歎息。
無名山頂
“把你的基礎劍法練一下，我看看。”
路承影背著手裝模作樣的看著站在他身前的冰靈說到。
“怎麽現在跟劍尊一樣，一點都不好玩。”
冰靈暗自嘀咕，不過她還是聽話的練了幾招，都是些基礎招式，也看不出什麽。
說實話，冰靈現在懶得很，也困得不行，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她迷迷糊糊的撒嬌，說出的話前言不搭後語還不自知。
路承影在旁邊拿扇子擋住嘴偷笑，有些幸災樂禍。
他們從祈天宗剛出來，路承影就一直在翻他的儲物戒，隨後找出冰係劍法的劍譜。
隻是這些年，他搜集的東西太多，亂七八糟的堆在一起，要不是這次用得著，他還真不一定能把這東西從犄角旮旯中翻出來。
而且他不是劍修沒有收集劍譜的愛好，隻能看看有沒有別的能夠教給冰靈的。
“你有多久沒練劍了？”
路承影剛要開口再問，就聽打著哈欠的冰靈口齒不清的回答。
“都練膩了，想學些新的。”
“想學什麽？”
“隨便。”
“基礎劍法。”
“學爛了。”
“擎天劍典。”
“劍尊不讓學。”
“碎玉劍法。”
“……”
“那是什麽？”
“你的冰靈根，擎天劍典修的話事倍功半，要是你想練的話，就學些招式，隻是很難有所成就。
這本劍譜是你家劍尊在一處傳承秘境得到的冰係劍法，雖然普通，不過也有過人之處。
本來是讓我放傳承閣裏的，不過我給忘了，這次能翻出來，不得不說，算你運氣好。”
“哦。”
長篇大論的後果就是，冰靈努力睜大迷蒙的雙眼，而把路承影說的話忘了個幹淨。
隻不過這不遵守課堂紀律的行為，並沒有毀掉他的好心情，他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冰靈了，心情輕鬆之下，不是覺得竟有些想要笑出聲來。
“若是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哈？”
清醒過後的路承影，摸了摸鼻子，尷尬的轉移話題。
“咳咳，冰係劍法不多，你湊合湊合著吧。”
迷迷糊糊的冰靈噘著嘴，似是到了曾經，她有些不高興的撒嬌：
“好吧，那就它吧。”
她回答的是敷衍了一點，但還是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認真記著招式。
路承影將劍譜扔到天空，劍譜化成人形一招一式的舞了起來。
冰靈仔細的看著，神情也變得越來越嚴肅，她仔細記下每一招的變化，並將清魂扔到了天空。
“你也好好學，這可是咱倆用的上的。”
那調皮的棍子，這次終於安分了點兒。
“怎麽樣？”
路承影見冰靈練完一遍就問。
“沒問題，多練練就能學會。”
此時的冰靈已經記下了劍譜中的招式，拿著清魂練了起來。
她因為封天印的關係，練什麽都有一種道的韻味在裏麵，所以她的劍法中也帶著她的道，有一種包容和悲憫的意味在裏麵，卻沒有劍應有的犀利和殺伐。
“你已經有了自己的道？”
“模糊中已經有了前路，還是很迷茫。”
“你心有牽絆，被困在原地，不曾釋然。”
“時間會解決一切。”
“這次去魔域也許是個契機。”
“我有預感。”
“是，那裏佛修多，說不定就超脫飛升了。”
路承影心不在焉的敷衍到。
接下來的日子，冰靈不是在趕路，就是偶爾停留練練新學的劍法，她很安分，沒有做多餘的事情。
因為光要抵抗睡意，就已經讓她用盡全力。
三個月後，出行路上
“哥，我困，不想禦劍，不想坐靈器，那裏硬邦邦的。”
“你啊，真不讓人省心。”
說著從身上拿出個靈獸袋，一隻小貓行裏麵飛了出來。
冰靈頓時眼睛一亮，精神了不少。
“哥，你怎麽把它也帶來了？”
“魔域的人中，擅長禦獸的修士很多，而且他還是隻冥獸，帶著它方便一些，而且我還想問你呢！怎麽把這把破琴也帶來了？”
“這個嘛，就像你說的，魔域中樂修也很多的。”
“真的？”
“真的。”
“不是為了防止那個大冰塊兒起疑？”
“……”
“這個嘛！”
“我就知道我不能相信你。”
“我這也是……”
“你編，你編，你繼續編，我看你能編出什麽花樣來。”
“啊，我頭疼，頭疼，一定是剛剛不小心吹了風。”
看著假模假樣裝病的冰靈，路承影也頭疼了，繼續質問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小貓，變大點，小丫頭不舒服。”
“珠子姐姐呢？”
剛出禦獸環的小貓歪著腦袋萌萌的問。
“她睡覺升級呢，等她醒了，讓她找你玩。”
“好吧。”
說完舔舔爪子，聽話的變大了。
冰靈見到如此，高興的飛上去，趴在他柔軟的皮毛又睡著了。
路承影皺眉，這麽多天冰靈一直瞌睡不停，也不知道身體出現了什麽問題，有時間一定要找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