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論道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凡人，看年歲也能猜到他們在宗門內地位非凡，那個帶頭的老者眉頭緊鎖良久未語。
張玄雖心裏緊張卻也不敢多問，那些老人一句話也沒說便又飛走了，周通也沒有多說一句話，這讓張玄心中更是緊張了。
“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那種逆天體質吧？日後混好了可別忘了哥幾個。”劉思雨打趣道。
張玄歎道：“若真是什麽了不得的體質你認為他們還會是那種表情嗎？”
劉思雨無語，張玄緊張的一夜未睡，直到第二天周通才在次飛了過來，和周元一起走進了屋子。
見他過來張玄連忙走上前去，道：“老人家，我的身體究竟怎麽回事？您有什麽話直說便是，我是不是就是那種不可以修煉的體質？”
周通笑了笑，道：“你多慮了，你可以修煉，資質不比他們差，安心在這修行吧，今日先去普陀崖靜聽道語，十日後參加宗門選拔。”
張玄微微鬆了一口氣，但是他自己知道絕對不會這麽簡單，不然不會那麽大張旗鼓的叫來那麽多人來看他。
而且每個人的臉色都露出驚容，如今卻說他和正常人一樣。
這很像是那種生了大病不敢告訴病人隻能告訴家裏人的情況，可是如今張玄卻也不好繼續在問。
周通和周元帶著十幾人來到一處斷崖之上，這裏仙霧迷蒙，空氣清新，背靠一座大瀑布，鳥語花香，更有仙鶴為伴，實乃人間仙境。
這裏已經有近百人了，男男女女在那裏盤坐著，在瀑布正前方一塊方形大石頭立在那裏，所有人都麵朝大石而坐。
“周長老來了，大家不要吵了。”
“哇，周元師兄啊，大家快看周師兄啊，好帥，他怎麽也來這。”那些女孩子紛紛驚呼，很有一種見到明星的花癡樣。
這些人都是未入門的弟子，都是十日後等待考核的人。周通提前為他們講修行根本，這種時候並不是每天都有的，都要看運氣。
周元帶著十幾人坐在了地上的石板上，周通坐在了那塊大方石頭上。
周通笑道：“大家不要緊張，可以暢所欲言，有什麽不懂的盡可以提問。”
“我，我，老爺爺我想問修行之路通往何處。”蕭默率先搶問道。
可是她一問完周圍都笑了起來，周元也是笑著搖了搖頭。
蕭默鄒了鄒小眉頭，捅了捅周元，道：“我哪裏問錯了？”
周通笑著點了點頭，周通似乎脾氣很好，除了那日見張玄以外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小娃娃叫蕭默是吧？你問的問題非常好，但是我沒辦法解答你這個問題，我的修為尚淺。”老者雖然說不上來但也是不卑不亢，並沒有感覺多麽丟人。
蕭默嘟了嘟嘴，想了想繼續道：“那怎麽論道啊？”
周通一愣，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下周圍的人也都不笑了，看周通如何作答。
“萬物皆乃道，平心而論。”
張玄站了起來，道：“那麽魔呢？魔道亦有道，萬物既然都是道，那是不是魔道也在其中？”
周通道：“魔亦有道，我說了，萬物皆有道，萬道皆有心生，魔道亦由心生，可為惡，可為善。”
“既然萬物皆為道，善惡皆是道，那豈不是說道本身善惡參半嗎？”張玄問道。
周通笑了笑，道：“善惡皆是道，但並非說善惡參半，魔不勝道，邪不壓正。”
“在我看來，還是隨心所欲的好，善惡誰又能說得清呢。”張玄說完坐了下去。
周通搖了搖頭，道：“做人做事有規有矩才好，人在五行之中，輪回之內，誰又能真正做到隨心所欲。”
“那就超出五行，踏破輪回，創出自己的道與理。”張玄隨口說道。
其餘上百人無不大笑著說：“小兄弟年歲不大，口舌之勇到是超出三界之外了。”
眾人都沒當回事，都認為張玄在吹牛皮，可是周通卻麵色大變，即使在怎麽掩飾也沒辦法做到心中平靜。
周通緩了緩繼續問張玄，道：“如果魔要滅世你要如何做？”
“斬魔除妖，因為我有要保護的人。”
周通再次問道：“如果道要滅世呢？”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道擋亦殺道。”
周通眼睛眯了眯，周圍眾人皆大笑，可是沒人看到此刻的周通已經汗流浹背，甚至手心已經布滿了汗珠。
“若你便是魔，你便是道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人。我若成魔，天下無道，我若成道，萬物皆為魔。”張玄不卑不亢的將自己心中想法說了出來。
“人不犯你，你不犯人，若是有利益對方是個大善人你也一樣把他殺了麽？”周通眼皮抖動，手掌凝聚靈氣，如果這次張玄回答不好周通很可能就地結束了張玄！
張玄頓時感覺殺機四伏，心中巨顫，左右看了看並沒有危險，而且他剛來此地也沒有得罪什麽人，周通還在這，所以張玄隻是歸結到自己太過敏感了！
“那怎麽會，即使有利益我也不是禽獸，除非他是個禽獸，那麽我就不會客氣了，如果是善人我可下不了手，心裏過不去啊，哈哈。”張玄笑著說道。
周通微微粗喘了口氣，直到現在張玄都不知道他剛剛從鬼門關走出來，差點就死在這個慈祥的老爺爺手裏了！
“好了，都讓你一個人說了，還有誰要問啊？”周通笑著問向其他人。
“我問。”
“我先來。”
周圍一個一個問修行根本，問道理輪回，直到此刻張玄才感覺周身寒意頓減，他也不明白剛才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一直到中午才結束，張玄和眾人回去吃午飯，周通把周元叫到了一邊。
兩人沿著瀑布行走，周通雙手背於後，道：“周元，你看張玄如何？”
“資質不錯，但是狂傲散漫，且有些隨心所欲，不是受製約的人。”周元如實說道。
周通點了點頭，麵色笑容消失，道：“張玄野心極大，狂妄無邊，若是有大機遇不成道便成魔，若是成魔可是一大惡啊！”
“沒有這麽嚴重吧？他年歲尚小，若有前輩高人點化，應該可以消除他身上的戾氣，也會磨化他的心性。”
“此子若無成就還好，就怕日後得一機遇一發不可收拾誤入了魔道啊！”
爺孫倆在此聊著，閣樓內的張玄完全不知，還反複琢磨著今日周通說的話。
周通的道是逆來順受的道，而他的道則是淩駕在道之上的道，什麽是道，他就是道！
張玄想了想周通說的話，有些話卻是有大道理，有大見解，但是可能並不適合現在的他！
“那道殺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突然感覺殺機密布，如入寒窟，莫非真是我太過敏感了？”張玄小聲的嘟囔著。
“嘟囔什麽呢？你們知道道林是什麽地方嗎？”李寧問道。
“切，少賣關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趙婷婷不耐煩的說道，李寧那種愛炫耀的性格她非常不喜歡。
“道林在紫金山脈南山深處，整片道林隻有百步距離，傳聞道林中有大寶，林中刻有大陣，陣中密布道紋，不是常人想過就能過的。”李寧說道。
“你從哪聽來的？”薑鑫邊吃著飯邊問道。
“剛才在普陀崖聽他們說的，據說那片道林已經存在無盡歲月了，乾坤劍宗之所以在這開宗立派就是因為那片道林。”李寧得意的說道，他確實有些交際的本事。
“開宗立派就有了？那片道林有什麽秘密？”劉思雨追問道。
“據說很多大能都參悟不透那片道林，隻知道它能考驗人的道心，在那裏不管修為如何都不一定過得去，曾有人言早在無盡歲月前就有數不盡的大能前去驗證道之心！”李寧繼續說道。
蕭越點了點頭，道：“這事我也聽了隻言片語，聽說在裏麵不分修為如何，即使再高修為在裏麵也沒用，更不能飛過去，一個普通人走過最多的人好像隻走了九十步，後來那人成就無上大道，成為一方至強！”
“我的天啊，那我們肯定過不去了，周元還說特別簡單。”蕭默氣憤的嘟了嘟小嘴兒。
“好像隻要走進去就算過關。”蕭越說道。
眾人聞言微微鬆了口氣，如果單單這個標準還有機會，而且道林裏麵修為根本派不上用場，所有人的起點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