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可是誰
“回大帝,小的亦是不知。澤蘭姑娘從自己的院裏出來,便是這般了。”
下麵的人恭謹回了,太玄漫步走到小白近前,微仰了頭,看她不住地向上爬著。
隻是她這好不容易爬上幾分,卻又因手滑再滑下幾分,最後隻得死死地扒在牆上,微撅了屁股呲牙咧嘴努著勁。
太玄不過鼻翼微動,便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側頭問道:“誰予她喝酒了?”
下麵的人皆言不知,太玄還未有作為,那方小白已堅持不住掉到了地上。
“哎喲喲。”她捂著屁股跟地上打了兩圈滾,而後突地看到了一隅黑衣。她抬手捉了那黑衣衣擺,霎時便似有抽泣聲頻起。
“起來。”
似曾相識的男聲響起,小白費力地撐起頭,看到了來人卻是一頓。她歪著腦袋思索了半響,太玄抽了抽衣擺,隻是那手仍是不放。
“哎喲,是你啊!”小白順勢抓住他的衣擺向上爬去,太玄微退了一步,卻帶動她亦跟著拖了一步。
而後生怕他將自己給甩了下去,她幹脆抱著了對方大腿,昂著頭笑道:“是你呀,小書生!”
太玄冷眼看著她作為,睥睨的目光,隻冷聲問道:“你看清楚,我可是誰?”
“嘖嘖。”小白撇了撇嘴,緊了緊手又道:“你便是化了灰我亦是識的,不過就是摸了你一把,恁地小氣,我予你摸回來便是!”
她說著便抬手要去捉太玄的手往自己胸上送,卻被他給捉了手,使了幾分力捏的她亂叫。
“哎呀,疼、疼!”小白拚命地甩手,終是反將自己甩到了地上,她撐在那裏十分不滿道:“上次你就打我,這次又掐我。我是看你顏色好,可你亦不能這般任意胡為!”
太玄未管她如何,隻背過身吩咐道:“擇個人,將她送回去。”
“是。”
下麵的人恭聲應了,還未上前,那小白竟是一躍而起,蹭地跳到了太玄的背上。兩臂挽著他的脖子,夾緊了腿高興地嚷道:“這回你再將我甩下去啊!”
這時恰巧剛進院的王善嚇了一身的汗,幾步近了前,與此同時那小白正躍躍欲試地想再向上提提身。而太玄不過微一揮手,小白立時癱軟了下來跌了下去。
這近了前的王善,正好接住了小白摔下的身軀。
太玄側身看了過來,雖目光平靜,然王善卻已然感受到了他細微的不悅。他單手拖過小白,連忙求饒道:
“大帝,澤蘭姑娘若不是醉酒,定不會如此失態。想來明日酒醒後,亦必定十分的懊悔。還望大帝看在她為初犯,饒了她不敬之罪。”
他雖開口為她求了情,然心裏確然是沒底的,畢竟數千年來,敢於如此冒犯大帝的,他還尚不得見。
而太玄看向他,神色不明,半響隻是問道:“誰帶給她的酒?”
王善略微停頓,語氣平緩道:“日前倒是聽天蓬元帥說得,從太上老君處討了兩壺好酒……”
太玄看了看他,並未戳穿他禍水東引之嫌,隻是淡淡說得:“知行不是一直記掛著他,你將她接去天蓬府上住上幾日。”
“是……”王善應了一身,看著太玄負手遠去。
這天界何人不知,那知行與天蓬二人,是一個百般癡纏一個千般退避。這將天蓬元帥避之不及的人送去他府上常住……
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怕是元帥近來是無甚安生之日了。
而後他又看了看手中依就扶著的小白,暗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將她帶回了住處。
直到他將人安置在了床榻上,被大帝施了昏睡咒的人老老實實地躺在那裏,他尚還在想,明日是否要因此事而提點她一二。
隻是這澤蘭姑娘一向膽小,隻怕他說了又會適得其反。於日後,再使她言行皆束手束腳不敢作為。
而後又想左右大帝並未拿她問罪,索性就隻當酒後言行無忌,姑且忘了罷!左右日後於這太和宮,她是莫想再沾到一滴酒了。
隻是他想的很好,卻不想小白這一睡就睡了三日。待再醒來之後便裹著個被子瑟瑟發抖,任誰敲門都是不開。
直到第三個被臨時抓來的‘教書先生’被拒之門外,這才驚動了王靈官。那馬勝本欲回稟了大帝,卻被王善給攔了住。
大帝今日正忙,他便替了大帝前去看了看。
到了那果見小白臥房大門緊閉,他亦未擅自入內,隻敲了門有禮的問道:“澤蘭姑娘可是尚感不適?若是不舒服還是趁早責人來看的好。”
小白聽了他的聲音,渾身一抖,帶了哭腔問道:“我現下可是要死了?”
王善聽了大感不解,又詢問了她幾句卻是不答了。王善無奈,隻得又問了句:“澤蘭姑娘還是先令我看看罷,若無不便,我便進去了?”
小白不理,他又詢問了一聲,這才推門而入。一進了室內便見那小白裹了被子,隻露了半張臉坐在那裏。
看到他進來亦未如何,隻沒精打采的睨了他一眼,問道:“大帝倒是要如何處死我?”
王善聽了,知曉她定是憶起了醉後種種,擔憂大帝倒是要如何處罰她,方才如此。
他知這小白膽小,亦未如何嚇她,隻如實說了,倒唬得小白一愣,一再確認道:“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
得了答複,小白尚幾分不可置信道:“真的?我對他……那樣那樣,大帝他亦沒說要弄死我?”
王善見她如此,亦並未如何細細分說,隻是說道:“誠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澤蘭姑娘日後定要更加勤勉才是。”
小白再次與他確認了,翻開了被跳了起來,人亦有了幾分精神。口中不住地說道:“自然、自然,你們大帝真是個好人啊!你放心,我日後定不與周公頂嘴了。
她想了想信誓旦旦又道:“許真君的課我亦不偷睡了,馬勝若是想打我,我亦不一味地逃了。還有那益算星君,此時當是他的課了?你喚他來罷!”
如此,本是十分抗拒的一件事,現時做起來亦順了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