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原是這般
“那是自然。”
西王母這一句，差點引得小白感恩戴德地叩首給她磕上兩個頭了。
心裏一輕，嘴上自是抹了蜜般笑道：“王母娘娘您真是個好人，您與天帝威德齊天，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隻是她這話一出，原以為西王母是如何亦會擺出一副慈祥的笑臉來的，卻不想她和玄女同是一怔，而後西王母幾分狐疑問道：“誰同你說我與天帝便是一對的？”
“那自是……”小白突地一頓小心翼翼地看向玄女小聲道：“不是嗎？”
玄女先是看了西王母一眼，而後臉上像似想笑卻又板住了般，輕了嗓子溫聲回道：“你應聽說皇天在上後土在下這話，那天帝的後位，自是後土娘娘的。”
“所以……”小白亦看向西王母，所以完全是她自己搞出的烏龍是嗎？
奶奶的，若她還尚有命回得人間，她定要去茶樓將那說書先生的書攤給掀了去，叫他胡說！
她幾分遲疑，正在想是立時跪地求饒還是如何，那西王母已是大度說道：“無妨，不知者不罪。”
小白吐了舌頭，隻得認錯道：“王母娘娘不怪就好，當真是小白無知了！”她哪裏便知曉，世人常道的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竟會不是一對！
不待她說些旁的，西王母卻是突地問道：“聽說，你的名字是大帝起的？”
小白點了頭，應道：“那時我將他認作了旁人，求他為我起個名字，他便幫我起了。”
西王母看著她，慈愛地問道：“你可知此名何意？”
小白回想了下，當時黑暗無邊的孽鏡地獄，那一襲黑衣的淡然男子，及他所說的話。
“山川之澤，草木之蘭，說是有處平丘，開了處小白我，與我頗有幾分相像，故而取了這名字。”許是將自己比作嬌花，小白倒是難得的有了幾分羞澀之意。
西王母卻與她想的不同，隻是喃喃道：“平丘啊……倒難怪你與大帝有幾分機緣。”
小白不解她話裏的意思，西王母看了看她，卻是問道：“你可想聽段故事？”
“故事？”提到自己感興趣的，小白自是提了幾分精神興致匆匆道：“我於凡間倒是常聽，有的講的精彩的，倒可仿若自己於那故事裏活過一遭，甚是有幾分意思。”
西王母莞爾一笑，卻是說道：“隻是我這故事卻未必說的好。”
一旁的玄女見此為她們布了桌案，擺上了瓜果差點，還燃了一爐熏香，那味道倒與大帝常燃的有幾分相像。
西王母便於那冉冉熏香之中開口問道：“你可知開天辟地的創世神盤古？”
小白點頭道：“自是聽說過的，不止說書先生，便是一些資曆老些的精怪，說甚故事的亦愛帶上一句盤古開天地的。”
西王母微微一笑應道：“盤古當年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少典，開朗俊俏便如同太陽，給世間帶來光明。小兒子玄夜，長相極為英俊卻沉默寡言極少說話，代表了黑夜。”
“每當他一出現世間就陷入黑暗之中，給予人們休憩之際，總是默默無聞的守護於暗處，開始他的工作。這兩兄弟一直相互扶持，維護世間的日夜秩序。”
“隻是有一天，許是那少典不欲再於夜裏棲息，從而想趕走黑暗獨霸天下。又或者他不滿盤古對玄夜的獨寵，於是，便施法另掛了九個太陽到天上，意欲驅逐胞弟。”
小白一愣，插話道：“所以便有後羿射下九個太陽之說？”
西王母默許了她的話，又道：“他的奸計並未得逞，後來幹脆便提出與玄夜一戰。若不應，便以天下間生靈為注。玄夜應了，為避免傷及無辜，他將戰場設到了眾帝台。”
她看了眼小白又道：“便與你說的那平丘不遠，平丘，亦為玄夜隕身之地。”
“玄夜戰敗了？”小白不禁問道。
“不，他勝了。”
“那您說他隕身……”
“他以自己一己之軀，製止了少典毀天滅地之災。從大義說來，他確是勝了沒錯。而後，許是這天地間無形的創始元靈亦憐他所為，他的元神竟托在了淨樂國善勝王後肚中。”
小白聽到這略感熟悉，這甚淨樂國的倒好似於哪處聽過。
西王母續道：“那善勝王後夢見自己吞日而孕，懷胎十四個月之後，生下了一王子，國王和王後喜愛至極，並將他命名為‘太玄’。”
小白聽到這煞是驚詫，原這西王母所說的，竟是大帝！
她尚記著自己有一次糊塗，以為尚是夢中便於太和宮罵了他一嘴，說他是托了他老子的威風。可那時，她隻知他是那淨樂國的太子，修行數十年成的仙。
她說的老子威風，亦是指那淨樂國國王，哪裏便知……
哪裏知曉，他真正的老子便真真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威風！
小白呆愣愣的，便連後麵西王母又說了甚麽亦未太聽清，隻是半響回了句：“不愧是王母娘娘，知之甚清……”
西王母卻笑了，應了句：“我知得清楚，亦不過是因我是他姐姐，對他的事自是知的詳盡一些。”
小白聞言，便連手邊的茶杯都給灑了，亦不顧收拾，隻呆愣地看著西王母。
那西王母似對她的反應覺得好笑，一揮袖將那茶杯歸於原處。
她自顧笑了下又道：“盤古當年與大地之母昊英生了少典與玄夜，還另有兩個妹妹。與我母親太元聖母生了我與東王公。”
她親為小白添了茶，看她呆愣的樣子笑道：“我與大帝，確是姐弟無疑。說來他的子女繁多，更不用說他化身為元始天尊之後所生的了。然於太玄來說，確是隻認我這個姐姐的。”
元始天尊……
小白覺得隱隱頭疼，怕不是昨夜睡覺之時開了窗，夜裏著了風中了寒。現下人還是躺在那床上，正幹睡不醒地發了夢，才夢了這些奇奇怪怪亂七八糟的罷？
甚麽大帝是盤古的兒子，與西王母是姐弟，盤古垂死化身又化成了元始天尊？
真真是……甚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