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始亂終棄（
仲長空來到實驗室的時候已經快到淩晨四點了、，本來以為牧朝白肯定已經休息，卻沒想到一進實驗室的大門就看到牧朝白正盯著電腦屏幕。整個屋內都是一片黑暗，隻有他麵前的電腦屏幕透出幾分光芒，映照著他臉也顯得有些泛白。
似是察覺到門口傳來的聲響，牧朝白扭頭看去，在看到仲長空的瞬間眼睛一下亮了起來，他迅速在鍵盤上敲了幾下，然後就伸手和她打招呼：“外麵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差不多。”仲長空點點頭，轉而問：“你這怎麽這麽暗？都不開燈的嗎？”
“我剛剛在睡覺，睡到一半的時候結果出來了，就起床過來看。”牧朝白這麽說的時候仲長空看了一眼他的穿著——果然已經脫了總是穿著的那件白色西裝，不過也就隻脫了外套而已：“還沒看一會你就來了。”
“之前研究的結果嗎？”仲長空點了點頭問起了病毒相關的事情，說到這個牧朝白就很是熱情，他直接上前將仲長空給拉了過去，指著屏幕上的數據對她說：“我現在已經有些眉頭了，這種病毒我之前見過的都完全不一樣，但又有很多相同之處。其中最古怪的地方就在於，這個病毒好像是活的——我知道微生物也都是活的，但這種活和那種活不一樣，你看這裏麵的東西，簡直就像是寄生蟲的構造。”
“寄生蟲嗎？”仲長空重複著這個詞，她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很多種寄生，但這一次有些不一樣，這個寄生蟲並不是和它的寄主共存的，反而是要摧毀和取而代之。比起寄生蟲，“奪舍”更符合它的做法。
“之前一直覺得這是病毒，現在看來倒更像是一種生物。”牧朝白還在全神貫注盯著電腦屏幕，完全沒有注意到仲長空的若有所思：“不過不管是病毒還是生物，隻要能夠找到對應的辦法，應該就可以……”牧朝白說的正好，但在快結束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了下來，皺起了眉頭。
“有解決方法了嗎？”仲長空問。
“……很奇怪。”牧朝白轉身走到一旁打開了燈，然後進了裏麵的房間，仲長空跟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他正在用顯微鏡看什麽東西，在看了大概有五分鍾後牧朝白才抬起了頭：“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其他地方的數據都沒什麽問題，但大腦……之前我解刨你給我那具屍體的時候也是，我發現變化是最先從大腦開始的，但之後的種種跡象，卻又是從未產生過的跡象。”
“你猜的沒錯，大腦並沒有病變，隻是被‘替換’了。”仲長空沉思了片刻，終於得出了結論：“所以才會再之後又變成同樣的思維模式——也對，畢竟這樣才能達到最好的實驗目的。”
“替換？”牧朝白眼睛一亮：“這個形容不錯。”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什麽：“大腦被替換了？這又是為什麽？難道是那些晶核中的雜質……”
“這就是我此次回來需要和你說的。”仲長空揉了揉眉心，她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包太妃糖，這種東西糖分極高，她喜歡在重要的事開始之前吃上幾顆：“我得知了一些事情，說起來很麻煩，而且別人不一定會信，所以我決定先給你的研究一些幫助。”說著拿了一個瓶子，在牧朝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直接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術刀，在牧朝白驚訝的視線中劃開了手腕，頓時鮮血如同細細的絲線溢出，滴落在了瓶中。
“你先用我的血來做點實驗。”仲長空掏出準備好的繃帶將傷口纏起來：“我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沒問題！”牧朝白本來還想說什麽，但在看到她的血液後頓時就把那些事情都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之前他那麽辛辛苦苦地進行研究是為了科研精神嗎？不，是為了能夠研究到喪屍王！
看著牧朝白如獲至寶地拿著小罐子的樣子仲長空便關了門離開了實驗室，其實直接讓牧朝白進行她的實驗也沒什麽問題，但她並不信任牧朝白，原因就在於他們都是沒責任感的人。沒責任感的人隻是為了“刺激”，完全得不到她想要的結果。
之前人工智能告訴她人類感染病毒也不過就是一場外星人的實驗而已，那麽如何才能破壞外星人的計劃？當然就是破解喪屍病毒，讓所有的人類恢複正常——最起碼是在保留記憶的情況下，這樣一來就隻是人類自己的事情，而不是被外界操控著的。
至於喪屍病毒的解藥……在原劇情中根本就不需要這種東西，因為最後這個世界上的人基本上都成為了桑榆的屬下，被喪屍王的鏈接綁定，全都成為了“喪屍”，人類獲得了更加強大的力量，桑榆也成為了新世界的女王，和所有人都一起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哪裏看得出竟然還有外星人的存在？或許這個世界就和牧朝白那些研究的罐子一樣，試驗結束後就扔掉或者是就這麽收了起來。
不過不管怎麽樣自然界的規律都總是平衡的，被蛇咬了需要蛇清，那麽被喪屍咬了提取喪屍的病毒分多次注射實驗體，之後肯定也會產生相應的抗體，用於解藥。
事情的關鍵在她的身上，雖然有更穩妥的辦法，就比如說她混到某個位置上進行全盤的操控和把握，也能對抗——但，她為什麽要那樣循規蹈矩呢？比起這樣一步步的來，她更想看看這個世界的人類會怎麽做。
想到這裏她向著陳院士的房間走去，陳院士每天五點的時候就會起床，以至於仲長空敲響她門的時候，她直接就開了門，在開門帶起的風中還能聞到豆漿的香氣，看起來她好像是剛剛起床正在準備早餐。
“原來是仲長小姐。”陳院士笑著說：“要不要吃點什麽東西？”
仲長空搖了搖頭，但隨即又點頭，看著陳院士困惑的表情，她思索了片刻，才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或許也不止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