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係列任務

  人工智能在旁邊飄來飄去。


  仲長空最開始是不想理睬的，隻是看手上的書，但看了半天發現人工智能轉圈的範圍由遠至近，就差沒繞著她轉圈來一出跳大神，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有些困惑地問：“怎麽了？”


  【我剛剛接到一個新的任務……】人工智能看起來有些躊躇：【這個任務很多宿主都不願意去做。】


  “應該不是難度問題吧。”仲長空重新拿起了杯子，一邊喝著熱巧克力一邊繼續看手上的書：“不然你會直接給我的。”


  【確實不是特別困難，但也不算簡單。】人工智能覺得在仲長空麵前墨跡也沒什麽異議，便直接快刀斬亂麻地將任何導給了仲長空。


  【級任務：《罅隙之間》】


  主角：陳樂


  “這個名字……倒是已經趨向於現實了。”仲長空還是第一次在任務裏看到這麽普通的名字，說起來其實她的名字本質上也不算是多麽特別，隻不過搭上了一個極其罕見的姓氏，以至於就非常的顯現。


  【這個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和《諾頓》一樣被介入了太多變以至於變得混亂的任務。】人工智能說到這裏的時候機械的電子音都好像顯現出了幾分無奈：【本來隻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新手任務，連書名都不是這樣，就講了一個剛畢業進入律師事務所的小白兔女主遇上黑道霸總大灰狼男主的故事。】


  “嗯，光聽你的形容我大概就能想出劇情了。”仲長空將任務往後翻了翻，就發現後麵已經有好幾條投訴了。


  【ec137-9734692號任務投訴：撤退！前麵不是新手任務！為什麽真的讓我去打官司啊！這個原劇情不是就隻是單純的談戀愛嗎？我記得原著連惡毒女配都沒有，為什麽男主會突然冒出一個未婚妻來啊？——以為自己是來做新手任務結果被未婚妻打的頭都要掉的倒黴女主】


  【e10+137-2197438號任務投訴：臥槽，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狗血黑道言情任務嗎？為什麽最後真的會出現警察啊？——本來威脅男主所以打了110結果警察真的趕到把男主抓走而一臉懵逼的女主】


  【t137-4829147號任務投訴：見鬼了，我才把男主送入監獄，結果又出現連環凶殺案……球球你告訴主神，這任務我真的做不成了。——好不容易花了好幾年考過司法證並花了很長時間將男主送進監獄的三級律師在風中淩亂】


  任務的投訴從小到大，從中也能看出劇情發生的魔改不止一點兩點，仲長空一個個往下翻能明顯看出這個小說世界變得越來越趨向於現實，不由得有點欣慰：“這麽看來，世界確實在修複。”


  【你這一臉欣慰是什麽玩意，這個世界已經混亂了！】人工智能簡直想要咆哮，但它的聲音隻能四平八穩，根本表現不出情緒：【最開始隻是一個普通的故事，結果當初派發任務的係統是新來的，做任務的也是新手，那個係統竟然把一個極其封建社會的古代女子送到了這個任務裏……】


  “所以那個古代女子不能接受被強暴，自殺了？”仲長空看到了結局。


  【是的，主角一死世界就開始崩潰重新運轉，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剛開始我其實還沒意識到問題，畢竟自殺的宿主也有過，但我忘記這本來就是一個非常脆弱的新手世界，第二個宿主，在這個世界中撥打110，結果你也看到了，男主真的被抓走了……】人工智能歎氣：【總而言之，現在這個世界已經變得非常混亂，從從前的一個小世界演變成了一個趨向於ao級的完整世界。因為內容一直在變，所以書名也改變了。】


  “ao級的宿主也有不少，為什麽沒人做這個任務？”仲長空來了興趣。


  【因為這個任務不再是一個了。】人工智能打了個比方：【我們現在本來就是執行任務的，類似於快穿的世界。而現在《罅隙之間》也變成了一個類似於快穿的世界，隻不過它不能切換時空，並且來找你的全都是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以及他們遇到的事情。】


  仲長空思索了一會，然後總結：“我大概明白了，就是說我到這個世界去後，不止要解決女主一個人的事情，還要解決其他很多個人的事情？”


  【沒錯。】人工智能鼓掌：【其實我自己都沒弄清楚，還好你理解了。】


  【這個世界現在的狀態是，有很多人都遇到了很多個問題，本來現實生活也是這樣，但問題是這個世界還是虛擬的，就和諾頓一樣，諾頓城十分完整，但再往外的世界就是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這裏也一樣。在這種情況下每個人的問題到後來都會發展到對這座城產生變化，外麵的世界尚且空白，如此的變化疊加，就會影響本來就岌岌可危的世界。】


  【所以你的任務就是，解決這個故事中所有人的問題，給天道時間，讓它去修複外麵的世界。什麽時候天道搞定了，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所以說，我相當於進入了一個新的快穿世界，專門完成那些人的問題，給天道拖時間？”仲長空喝了一口巧克力：“聽起來感覺挺有意思的。”


  【你要是這麽想就好了，這個任務就是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不難，要麽宿主根本做不了，要麽就是沒有時間去做。】人工智能鬆了一口氣：【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就給你安排這個任務了。】


  “不過這個任務的積分怎麽算？”仲長空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是很多個任務組成的，我的積分也會疊加嗎？”


  【你還真是無時無刻都惦記著進入ao級的世界……】人工智能早就料到她肯定會問這個問題：【好吧，但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你還是得和主神大人討論。】


  “你這話不就相當於不能討論嗎？”仲長空搖了搖頭，本來之前東煌泉就已經不和她正麵交流了，在諾頓還被她毫不給麵子地戳穿，以至於東煌泉連條子都不寫了，連她的查詢申請都給回絕，簡直小心眼到徹底。


  人工智能表示自己也沒辦法：【要現在開啟任務嗎？】


  “開吧。”仲長空將杯中的巧克力一飲而盡：“反正現在也沒什麽事情了。”


  【開始加載世界】


  【世界模板生成中】


  【生成x1】


  【生成x2】


  【生成x3】


  ……


  【加載完畢】


  【是否開始任務？】


  這次生成了好幾個嗎？看來確實是好幾個世界都融合到一起去了。


  仲長空點擊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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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噠噠噠……”


  夜晚，屋內一片黑暗，整個漆黑的室內隻有一台筆記本電腦的屏幕顯現出微弱的光芒。鼠標來回在屏幕上移動著，每一下的敲擊都會發出細微的聲響。


  周遭是如此的寂靜，周圍低矮的屋簷在對麵高樓大廈的映襯下顯現出粗糙的輪廓，像是因疲憊而坍塌在廢墟上的野狗。磚瓦壓著用於遮雨的麻袋，在晚風之下被風拉扯著不斷微微上揚，像是吹動起了野狗的毛發，在空中不停翻動著，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響。


  偌大的世界是如此的寂靜無聲，但在他麵前這一塊小小的屏幕裏，互聯網上卻是極其沸騰的。


  “你是因為什麽而犯罪……嗬。”


  漆黑的瞳孔倒影出今天的熱榜問題，互聯網總是這樣，一個社區裏的熱榜總會被搬運到其他地方，於是最後成功成為了今日話題的熱搜。雖然這個話題跟大部分人都沒有任何關係，但不妨礙人們津津樂道，在各個平台是哪個暢所欲言。


  不過那些也都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甚至讓人看了後有種想要把“犯罪”詞條的百科貼到他們臉上去的衝動。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畢竟有哪個犯罪會傻到把自己的秘密公之於眾呢？

  他滑動著滾軸，一路來到了最底端。在無數問題之下，他頓了頓，最終還是點開了回複。


  【雖然我現在還是個三好公民，但已經有點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先占個位置，等我犯罪之後再來評論吧。】


  提交回答。


  看著網頁上的圈圈旋轉了一圈，很快顯示發送成功。他微微吐出一口氣，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亦或者是其他的什麽情緒。


  明明不過隻是發送了一條普通的消息，但不知為何他的心跳卻跳的很快，就像是剛剛進行了一場百米衝刺一樣。


  “鐺——鐺——鐺——”


  也就在這個時候，屋外的鍾聲敲響，在沉默的夜色中，一聲聲地撞擊人的耳膜。


  不多不少，正好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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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裏確實有點髒，而且也有些破敗……”


  “哢嚓！”


  整個梁整個地從上方墜落，摔在了箱子上，頓時冒氣一股股厚重的灰塵。


  “但這個地段能以這個價錢租到，已經算是白送了。”


  身旁門麵的主人看到這一幕依舊是麵不改色地介紹著，仲長空有些無奈地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還好她就知道這裏不怎麽樣，所以今天終於換了一件灰色的短袖——這邊的天氣是盛夏，雖然她也可以穿長袖，但為了不被當成神經病，還是入鄉隨俗吧。


  “一個月五萬是嗎？”她懶得再聽房東繼續吹得天花亂墜：“合同拿來，我先簽一年的。”


  “爽快！”房東沒想到她竟然答應的這麽快，之前的幾位客人都是來看一眼就跑了，這位還遇到房梁倒塌的現象，本以為也會立刻就跑，沒想到竟然要簽，還一次就簽一年……簡直就是肥羊啊！


  迅速搞定合同，房東良心大發地找了搬家公司幫仲長空將所有的雜物全都清理了出去，隨後找了清潔公司做了整套的清理。雖然之前看的確實是慘不忍睹，但東西搬走清理幹淨之後，看起來竟然還挺不錯的。


  【其實別說一個月五萬了，就算一個月五億都不是問題。】人工智能摸魚的時候過來圍觀了一下仲長空組下的店麵：【怎麽租了個這麽偏的地方？】


  雖然那房東說是在繁華地段，但其實根本就是在巷子裏，外麵確實是最繁華的一條街，但又有幾個人會走到巷子裏來呢？


  “這是這裏唯一一家全盤中式建築風格的屋子，而且有兩層樓，後麵還有院子。”仲長空倒是很喜歡：“前麵作為書店，後麵作為接待來訪者的地方，院子的地窖裏還可以做點其他的事情，非常完美。”


  【我是不是應該糾正你一下你的措辭？】人工智能一聽到來訪者就知道仲長空又代入心理醫生的身份了：【我們這個任務可不是當醫生，也不是偵探。】


  “無所謂，反正都差不多。”仲長空開始購買家具：“現在太空了，連把椅子都沒有，得添點東西進去。”


  人工智能之前告訴仲長空這裏每一個遇到事情的人不一定會找上門來，但肯定都會經過她所在的地方，結果現在仲長空竟然找了個這麽偏的地方，讓人工智能著實有些頭疼。不過這些就是天道要操心的事情了，它要做的就是跟在仲長空身後付錢——反正他們對這個世界處於降維打擊的狀態，錢就是數字，隨便改多少都行。


  “雖然開一家門麵就可以等著偶遇這裏的主角，但總感覺這裏還是太偏了。”在網購完家具後仲長空重新打開了手機：“要不你幫我在各大平台匿名發布帖子吧，順便再做一個網站。”


  【這不就完全像是偵探事務所了嗎？】人工智能抱怨：【我們又不是破案得。】


  “誰說開事務所就一定要破案了？”仲長空想不通人工智能到底是腦子哪裏過不了彎：“像是地x少女那樣的，也可以是萬x屋。”


  【隨便你吧，反正隻要能完成任務就行。】人工智能晃晃悠悠地飄走了：【你的帖子和網站都已經弄好了，記得每天上後台看看有沒有留言。】


  人工智能的速度果真夠快，這可比主神什麽的好用多了。仲長空如此感歎著，然後點入了網站，迎麵映入的就是兩行大字。


  【世界第一萬事屋事務所，解決你的一切問題！】


  仲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