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決裂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吧。李若芋。“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萬事通。”
“你遲早會知道的。”
李若芋接收到萬事通的奇怪短信的時候,根本就弄不清楚狀況。
所以她打了視頻通話給萬事通。
學校的三樓,就是高三教室。
淩子雲年長淩煙雨幾歲,正好上高三。
淩子雲沒有再和從前一樣找找同學聊天那樣雲淡風輕。
他無時無刻不在為妹妹的身體狀況擔憂,此時他的麵龐比之前已略顯憔悴。
高高的顴骨已經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班裏仰慕他的同學都上前關心過他,但是他隻是一個人在窗戶邊遠眺太陽升起的地方,一言不發。
他越是這樣,大家就越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悲傷。
其實大部分人都知道了淩煙雨被綁架的事情了。
今天不會和往常一樣。
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306班的門口。
他的顏值很高,所以很快就吸引了一幫女生在圍觀。
大家都知道他就是淩子雲最好的兄弟。
他們的兄弟情被很多的女生‘忌憚’,喜歡淩子雲或者楚天栩的女生們都一致認為是他們之間的基友情直接影響了所有女生的幸福。
但是在男生這邊,他們兩個的關係好得讓人羨慕。
隻是今日的確不同於往日。
楚天栩看向淩子雲的眼神不再同往日一樣溫和,淩厲了許多。
淩子雲不曾看到楚天栩,所以是感受不到的。
楚天栩因為回想言星辰的日記的最後一麵,瞬間狂暴如牛。
“淩子雲,我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害死了言星辰?”
淩子雲緩緩地回過頭。
不曾回答一個字。
周圍的氣氛瞬間如同凝固了一般。
所有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以此來適應這種奇怪的氛圍。
楚天栩不再看向淩子雲,把頭低下。
難過地落下幾行眼淚。
他即使知道自己父母離婚的事情都不曾如此傷心過。
”那我問你,你是不是因為言星辰得罪了你,就默許其他人淩辱他了?”
淩子雲好像知道了什麽,不過依舊不曾吐出一個字來。
“淩子雲。你告訴我你為什麽這麽自私?別以為你是我的兄弟,就可以隨意地決定別人的去留了!”
“你知不知道。言星辰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就是被你們的無視,你們的縱容,你們看來的玩笑,你們看來的小教訓給害死了!”
淩子雲這時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麽,但是好像已經晚了。
楚天栩壓根沒打算給他解釋的機會。
”你,你,你。你們都是殺人犯!“
他亂指了幾位周圍的學生大罵道。
”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就是審判者,一言可定生死?那些動手的,沒動手的都是一樣的。你知不知道他的心有多痛?“
周圍的學生一致認為楚天栩已經發了瘋,連忙躲開。
他們內心深處還是有一點心虛的。
他們中有的人對言星辰的事情無視,縱容。甚至其中還有參與報複言星辰事情的人。
不過這在他們這些人看來,他們做的那些都隻是玩笑而已。
他們覺得言星辰未免太軟弱了,這麽不經玩笑就一死了之了。
他們中有的人在內心裏放聲冷笑,不就是死了一個‘犯了眾怒’的家夥嗎?
我可沒有真的動手什麽的,對他做這些事情的都是那些膽子大的人的,我可沒有。
說實話,這不賴我。要怪就怪言星辰的命賤了。
李若芋根據萬事通的通知來到了學校。
不過她還沒上天台,就在三樓聽到了很大的響動。
很多的學生圍著一個區域。
李若芋望去,知道了那就是306班門口。
不過這裏並不是靠近306班的樓梯口。
她的位置恰好在306班的斜對麵,距離很遠。
”306班。不就是淩子雲的班嗎?”
“遭了。我要過去一下。”
“楚天栩,你不要衝動。這件事情沒你想得那麽簡單的!”淩子雲還是開口了。
不過此時的楚天栩是無論如何都聽不進去的。
“我想你要冷靜冷靜了。他的事我並不知情。”
淩子雲有想要向楚天栩走近點的想法。
不過,楚天栩突然放聲冷笑。
“你知道嗎?很多人都跟我說你是一個假清高的人。可是我一直都不信。那是因為我把你當兄弟。”
聽到楚天栩的話後,淩子雲本想要跨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他的心也在隱隱作痛。
“言星辰,你記得的嗎?在你沒有轉來學校之前,他在306班呆的很好的。可是你一來了,他就出事了。哪有這麽碰巧的事!”
“現在我是真的看透了你的人了。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你讓我惡心~。”
楚天栩似哭似笑。
他搖了搖頭,轉過了身。
“什麽狗屁兄弟?根本就是一場騙局罷了!”
“這樣的兄弟不要也罷。”
李若芋到了的時候,隻看到楚天栩準備離開的身影。
不過他的眼裏分明有淚光。
李若芋回過頭,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看清了他的五官。
他的耳垂下有一顆痣。
李若芋若有所思。
“是冰淇淩哥哥嗎?”
她又回想起楚天栩的話。
’哎,那個誰!哭什麽。你一個男生,怎麽像個小姑娘一樣‘。
她覺得他可能就是冰淇淋哥哥。
不過她並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哎。你好,你叫什麽名字的?”李若芋想喊住楚天栩。
不過楚天栩像是什麽都聽不見的樣子,還是迅速地跟她分開了。
她一個人傻傻地站在原地。
看著楚天栩遠去的背影,就好像想起’冰淇淋哥哥‘在夕陽下坐上一輛香檳色的車子再也沒有回來的事情‘。
她挺想感謝冰淇淋哥哥的,都是因為他,她才會堅持學習拿全額的獎學金來到了這裏。
“他應該都不記得我了吧。”
李若芋喃喃自語著。
淩子雲已經沒有呆在窗戶邊了。
他一個人走到了操場,用腳踢起了幾片落葉。
然後整個人躺在了綠蔭之上,思維塌陷,寂寞與痛苦被困在左右耳之間,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