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僑行動序列9:至暗時刻
“他們……是怎麽來的”
林蔭清的話止在了嘴邊,粗糙的雙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胡思亂想的大腦,神經在思維跳動的瞬間又開始緊繃起來,苗條的身材隱藏在自己嚴肅端莊的軍裝下,她轉過身的瞬間,同樣很是漂亮,但給人更多的是果斷與利索。
遠離了河流,一片廣闊的草原,蒲公英的花朵順著暖風吹拂著,它們在自由的旅行,在唯美的晚霞下無憂無慮的翱翔。
眾人邁著步子,軍靴踩過綠油油的草坪,每個人在這美麗的世界裏暫時放鬆了警惕,這是她們從軍打仗以來,見過最美麗的地方。
何墨媛回頭看向那慢慢落下帷幕的陽光,紅紫色的晚霞點綴了潔白如玉的雲朵,彼時,它們也在驟然間擁有了自己該有的價值。
林蔭清思考著無數看起來雜亂無章的事情,如今這些事卻怎麽也想不通,看樣子根本無法串聯起來似的,她的大腿有一些略微的,但是在漫長的行軍路上被逐漸淡化。
星空迷彩服在過程中被黃土沾染了上去,無數的灰塵與劃開的布料,讓那有力緊繃的肌肉逐漸凸顯出來。
輕量化的攜行具並沒有輕在哪裏去,右側的手槍槍套與左側的手台相互襯托著,中間的幾個58彈匣更是加劇了整個人的負重。
露出來的發梢隨風輕飄,烏黑的眸子就像黑亮的寶石,每個人都是如此的平常,卻活出了各自的精彩。
“你想什麽呢?”
洛情軒吸了一口氣,加快了自己原本稍慢的腳步,並且逐漸與林蔭清一同走在一起。眼神裏透露出了關懷備至的感覺,但更是堅定與神氣占據了上風。
林蔭清搖了搖頭,裝作什麽也沒有聽見繼續向前走著,洛情軒也不好多問,減慢了自己走路的速度,逐漸排到了隊伍的末尾。
暖風總是能舒緩人的思維,但卻可以趁機讓人想起一些陳年往事。
“咱們要走到國內的基地尋求救援,這裏也算離邊境不遠,別哭爹喊娘的。”
何墨媛大聲喊著,周圍的草叢內出現密密麻麻的,獨具特色的鵝卵石,前方被草叢所掩蓋的溪流浮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眾人應付了一句,隻見那遠處的溪流正向著一望無際的遠方緩緩流去,水裏清澈見,看樣子沒有一絲一毫的汙穢雜誌,每個人要跨過這片溪流,走向更遠的地方。
隨後要進入山裏,找個老鄉順路搭車,回到國境線。
軍靴踏入清澈見底的溪流,除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魚兒以外,便是一些從軍靴上衝刷下來的黃色泥濘,這些東西在不知不覺中凝固在了軍靴的表麵上,現如今也終於重新獲得了自由。
“當然了,現在南部邊境局勢十分惡劣,恐怕咱們需要重新分配與整編,但是不必擔心,死不了,咱還在一塊。”
何墨媛大聲說著,淌著清澈的溪水,稍微露出一點的腳腕頓時感受到了一股清涼的感覺,雖然有些刺骨到令人內心恨不得直癢癢,但是在熟悉之後卻慢慢的習慣,甚至不免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舒適。
水也就沒過了腳腕,略微觸及了一點小腿,因此魚也大不了哪裏去,這條溪流會隨時盛夏的深入而慢慢消失幹旱。
“夢一妹子沒什麽事吧。”
洛情軒說著,彎下腰隨手抓了一條小魚,隨即直起了身子輕輕抓住,小魚的身子十分光滑,好像會隨時擺脫束縛似的,但實際上它除了掙紮什麽也做不了。
洛情軒仔細看了看這條魚,嘴角的笑容逐漸凝固,隨後一下子扔回了水裏,隻聽撲通一聲,小魚劫後餘生,拚命的向著未知的遠方流去。
“那能有啥事啊,還能磕著摔著碰著不成了?”
劉夢一笑了一下,剛好腳下有一塊看似圓潤的石頭恰好在那一刻絆了她一下,石頭沒有因為她而挪移自己的位置,反而令劉夢一差點鬧出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笑話。
“你還真摔了,這兒水管夠,你可勁喝哈。”
楊鳳蘭無聊打趣兒一句,粗糙的右手搭在了03式鋼槍那冰冷的機械蓋上,跨帶看樣子很緊,但在楊鳳蘭來看剛好合適,做為火力支援手,她在閑暇之餘也會關注周圍的情況。
微風輕輕拂過水麵,每個人都靴子裏或多或少都進了點水,都情不自禁的放慢了腳步。
“天黑了,這草原過夜指不定碰上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何墨媛倒吸一口冷氣,臉色突然驟變,一時間嚴肅的神情又一次回到了眾人的眼前,太陽逐漸落下帷幕,剛剛美麗的朝霞也在時間的衝刷下揮之不去,大草原終於回歸了一片寧靜與漆黑。
眾人在一處高草叢的庇護下圍坐在一起,每一個人都不敢離戰友特別遠,有的甚至是緊貼著對方的身子,每個人的槍都關閉了保險,瞪著自己那雪亮的大眼睛相互向著四周看去。
沒有夜視儀,任何輔助的東西,一旁隻是漆黑一片,除了隨風飄搖的野草與一旁來回竄動的野兔,周圍已經是一片漆黑了。
撥開草叢,楊鳳蘭露出一個槍口,衝著未知的黑暗地區,而此時的林蔭清與何墨媛正迅速的整理著一旁的高草與樹枝,試圖將這裏做成一個臨時的堡壘。
劉夢一背包裏的手電筒放在了地上,誰想用誰都可以取,當然,必須是在得到同意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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