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僑行動:命懸一線
林蔭清的隻要一經別人誇讚,清秀的臉頰就會可愛的紅潤起來,很像是果樹上還未成熟的蘋果,雖然沒有太多引人注目的光澤,熱汗透過黑色的短袖上衣,水靈靈的雙眼卻區別於秀氣的臉龐,給人一種明亮,但看上去卻皆是鎮定與殺氣所混雜在一起上特殊感受。
如果整體看上去,也是可以令人細細品味一番,連聲讚歎都。
“我見過的很多幹員,無論男女,他們都很高調,做個小小的滲透任務總是濃妝豔抹,身著名牌衣裳,到頭來一聽槍響嚇得滿頭大汗。”
參謀員說話的聲音逐漸放開了點,沒有前幾次的克製與拘束,幽默的語氣很是自然,將車內死氣沉沉的氣氛驟然間帶動了起來。
“當然,你不用化妝就比很多濃妝豔抹的女幹員好看,而且你自帶很多種風格,可以不用刻意去學習表演就可以麻痹敵人的神經,在這一點,你沒少被那幫人妒忌吧?”
林蔭清咳嗽了一聲,剛想看著窗外的叢林愣會兒神,架不住路麵的顛簸太過頻繁,促使她隻能直麵參謀員的問題。
林蔭清坐在後排的中間位置,扶住初號體的身體略有尷尬的說道:
“我不怎麽去總部大樓的,跟他們也聊不太來,總部應該整整某些新人的習慣作風問題,他們比學生都更加物質,隱秘交流群裏的內容不是豪車就是鞋子,我蠻不懂的。”
參謀員笑了笑,略有一絲無奈的啟動了方向盤中間位置上顯示屏幕,刺眼的亮光照亮了車內無比黑暗的交角落,伴隨著一聲提示音,自動駕駛配合著導航開始全然接手這輛汽車。
“759的一些探員過於虛張聲勢隻能給自己帶來數不勝數的責罰,總部亂的很,至少是更高層,你這種比較正直的姑娘就不要插手了,很難的。”
參謀員踏實的坐在椅子上,向後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林蔭清自心底突然浮現出一種直觀的敬佩與崇拜。
林蔭清輕撫著初號體輕柔茂盛的長發,自己的氣息已經逐漸融入到了這一奇妙的氛圍之中,逐漸的放緩,在放緩。
直到大腦開始如同鍵盤打字一般將一行行應該說出來的話語堆砌在嘴邊時,她才將自己一直想說的話用簡潔的語句表達了出來:
“跟鐵血勾結與交易的阿梅已經死掉了,這已經是一個有分量的759高層了,至於其他探員怎麽看我,我也就隻能笑笑了。”
參謀員接過林蔭清的話語,微笑著說道:
“至少,759的某些人會因為你而驕傲,既然我們是共和國的軍人,在性別上是不同的,但在戰場上卻是相同的。”
參謀員語重心長的樣子更讓林蔭清覺得他的內在是一個懂得禮貌的知性男子,幽默不失風度。
參謀員剛好回過頭,可好巧不巧,本想了解初號體的狀況的他無意間掃到了林蔭清的上身,讚許的多次點頭伴隨著文雅的微笑令參謀員的內心突然泛起一陣,汗水浸透著她的衣襟,正逐漸抹去她最後一分可愛的樣子。
參謀員按動方向盤中心顯示屏上的綠色按鈕,發動機頓時傳來微微的轟鳴聲,車速在不斷的加快。
“他老人家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嘛。”
林蔭清看向窗外,費力的按下按鈕搖下車窗。她這時候才感覺到:碧綠色的叢林突然泛起一陣燥熱的小風,正緊緊的跟在車子的後邊。
林蔭清開始向窗外望去,隱隱約約可以瞅見被撕裂的電網正滋滋的冒著電光。
“如果說你導航的沒錯,在前方咱們可以看見服務站,飼養員的,或者,那幫可惡的克隆恐龍的。”
林蔭清話說過半突然頓了頓,她沒有手 槍,無法擁有自衛武裝防護能力,因此無法在近身狀況下有效殺傷敵人。
“嗯前方大概200米的樣子,有一個服務站,看樣子那裏會有電台。”
參謀員平靜的說著,隨即取消了自動駕駛模式,轉而手握方向盤輕踩油門將車速逐漸放慢下來。
緊張的氛圍頓時在此刻向著四周迅速彌漫,接二連三的咳嗽聲也蠻不爭氣的從林蔭清嘴裏傳了出來。
汽車停到了路的一邊,就在車子剛剛停穩之餘,參謀員著急忙慌的走下駕駛位,一下拉開後坐的車門,眼看著有些虛弱的兩個姑娘。
林蔭清的臉開始紅的嚇人,呼吸的頻率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快。
這種令人擔憂的狀態造成了她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粗糙的雙手搭在初號體的身上完全沒有絲毫的舉動,對比幾小時前不禁遲鈍了許多。
直到林蔭清感覺一陣溫暖的小風正拂麵而來,她的餘光才掃到了臉色慘白的參謀員正站在自己的左側觀望著。
“重發燒,必須找藥”
林蔭清與初號體被分為兩次轉移到了類似下沉式防空洞的服務站內,室內不算大,但卻有格外珍貴的電台,以及即將過期的退燒藥。
看樣子,這裏有人待過,而且時間還不短,隻見破爛的小床上還有著被人遺忘的被褥與相片。
林蔭清被率先安排在了這個小床上,趁著情況還不算太危險,參謀員背著初號體直喘粗氣,他隻得蹲下來,強忍著巨大的壓力翻找著破舊木桌下方的一個又一個分外神秘的抽屜。
“如果沒有找到那就算了,反正,增援也會到來的。”
參謀員狂躁的拉開抽屜,嘴裏好像還在怒罵著什麽東西。
這一下子,將堆積在深處的灰塵弄的滿臉都是,眼睛毫無保護,也就在這不知不覺中,他的視野也越來越模糊,甚至變得越發灰暗下來。
林蔭清艱難的扶住牆壁,她覺得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如同浸泡在高溫溫泉裏一樣難以忍耐,來回不斷的咳嗽使其鮮血都盡數落在了地上。
“別找了給,初號體?”
“不行!我的妻子就死在了這場該死的戰爭中,759這個滅絕人性的畜牲集團綁架了我的孩子,我不能在看見任何一個任何一個人倒在我的麵前。”
參謀員大聲說道,他的腰已經被初號體壓的彎了下去,兩腿一直在持續不斷的發抖,大口大口的呼吸也隻不過是在盡情的吸食著胡亂飛濺的塵土。
“國家需要你,人民需要你,像我這種混子,這條命就該留在這裏,一定要把初號體還給陸餘,她,不是犧牲品,是人一個人。”
參謀員手拿一盒還未過期的藥片,緩緩的向著林蔭清走來,他的步伐沉重,堅定,擲地有聲。身體搖搖晃晃的,眼眶都已經紅潤了。
“記住一句話,759僅僅拿初號體當做犧牲品僑民在哪裏,你需要去深挖,但請你,好好活下去。”
林蔭清點了點頭,眼眶越發有些濕潤,這還是她自五歲以來第一次因為單純的感動而灑下自己寶貴的淚水。
“好姑娘叫,啊——喔!”
林蔭清搖了搖頭,參謀員直勾勾的站在林蔭清的麵前,左手拿著藥片,而右手卻在突然間行起軍禮,就此開始,便沒有在放下過。
他盡可能睜大雙眼,利用自己最後一點聲音以近乎歇斯底裏的聲音大聲喊道:
“隻有你,能帶領你的同誌以及戰友去真正找到事情的真相,吃下去吧,首長!我對黨,國家和人民是忠誠的,你需要記住這點,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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