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多年的懸案

  “十七年前，那時的小北隻有一歲，外人都說你爸是死於自殺，警察局法醫科驗屍結果也證實死於自殺，唉！我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你爸平時為人熱心、待人誠懇，做事嚴謹，又是安風警察局法醫科科長，即使是救人，又怎麽會自殺呢？”媽媽漸漸地把頭低了下來說，盡管時隔多年，但仿佛哭紅的雙眼就像掉進無盡的深淵裏，永遠也爬不起來。


  “你爸的死我也有責任，沒有盡早趕到現場，失去了最佳的搶救時間，哪怕多一分鍾你爸都是可以救活的。”舅舅十分內疚地說。


  “他是個不負責任的人，不配作我爸，從小別人家都是父母孩子一家親，我生下來就沒有父親！”


  “小北，你聽舅舅說，你爸曾是安風警察局法醫科科長，當年很多警察局法醫科的法醫都曾是你爸的學生，你爸不僅深精法醫解剖，還研究深度傷口快速愈合之術，可是就在研究關鍵時期，你爸為了救人選擇自殺，你爸的案子最終定性為自殺，警察局宣布結案。”舅舅無奈地說。


  “媽，舅舅，其實你們也不相信我爸是死於自殺的，對嗎？兩個月前我無意中在書房看見一頁殘碎的紙，可是這一頁紙上什麽也沒有，如果是廢紙的話又為何不扔掉？這麽一張不顯眼的紙為何要夾在書房最裏麵一層的書本裏呢？也許這跟我爸的死有關，也許就是一頁廢紙！”


  “快給我看看，小北！”舅舅略顯激動的說。


  “這是你爸藥物研究筆記本上的一頁紙，湊近聞起來有一股暗暗的香味，不過我不知道有這種氣味的藥是什麽，似乎從來沒有見過，我有個朋友學的製藥專業，是大醫院藥理學博士兼神經科主任醫師，我帶去明天給他看看，說不定有線索。”


  “舅舅，我想和你一起去！”小北抓著舅舅的手說。


  “好，但是你記住不要帶花或者沾到花粉，我這個朋友對花過敏。”


  “嗯嗯。”小北點了點頭說。


  夜晚的北方城市充滿著喧囂、燈光，小北一個人走在街頭，似乎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能打開自己獨自麵對一切的內心世界，對於小北來說，對他爸的印象還隻是停留在家中十八年前的那張結婚照上，他高大，英俊，媽媽的笑容也十分甜蜜。即使離案件已經過去十幾年了，法醫解剖、法律判決都是板上釘釘了，但是家人還是不相信他是真的因自殺而死，可是在外人看來，自殺證據、解剖證據都是齊全的，案件的定性毫無破綻，唯一相信案件事實另有真相的隻有他們家人了，可是這世上不是靠的感情、信任才能支撐著信念的嗎？在小北看來，他爸的死就是一種信念，而在別人看來也許是一種愚蠢！

  其實這種信念似乎從小就在小北身上，沒有了父親，自己會比同齡人更加堅強、獨立。外人的嘲笑，他也早就見怪不怪了。就像他爸的死，隻是一個還有待解決的謎團，隻是一個懸而未決的案子而已。


  天空洗去漆黑的臉，陽光照錯了地方，照到了大醫院的門口，門口的病人咿咿呀呀，小北跟著舅舅，一早就預約好了的藥理學博士聽說發現從未見過的藥早早就在自己辦公室等候著。


  “請進，嗨，原來是老同學，藥帶來了嗎？”博士說。


  “帶來了，你看看！”舅舅滿懷期待地說。


  “這好像是花粉，阿嚏！我對花粉過敏你們不知道嗎？你們走吧！”博士拿過紙，小心地湊近聞了聞，打了一聲噴嚏，生氣地說。


  就這樣我和舅舅失望而歸，就在離開醫院大門的那一刻，門口一輛車拉著一具醫生的屍體，而這具屍體讓舅舅和我感到一陣驚慌和恐懼，原來他就是那位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