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孟奇鳶的困境
男子盯著慕月看了一會,搖頭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本以為能大吃一頓的,結果.……”
歎了口氣,“算了,你們走吧,不過我提醒一句,這島上之物皆以成精,你們就算離開我這,前路也是凶多吉少!不過.……”
食人花精又看向慕月,“想來你們命大,沒準能活著出去也說不定!”
“走吧!”
話音落,身形化成白霧消散,腳下石板路也恢複如新。
四人在原地調息休息片刻,好在那食人花毒並非劇毒,也隻是短時間限製使用法力,恢複好後四人才繼續前進。
“剛才怎麽不借機打聽一下蒼炎樹靈?”
白音卿竹覺得這裏的精怪應該會知道。
“小心說話!”
夜安君提醒白音卿竹,並做了一個禁聲的收手勢。
小聲對白音卿竹解釋道:“此物是極仙之島的至寶,你覺得它會告訴我們?而且難保它不會因為我們是要來島上搶奪至寶,改變主意不放我們走。”
“就算它放我們走,若是它將我們的目的告訴其他精怪知曉,萬一其他精怪加以阻撓,我們隻怕更麻煩。”
“原來如此,是我思慮欠妥了。”
夜安君的話及時提醒了他,否者再遇什麽精怪,他還真想問問。
四人很快到了石板路的盡頭,前方一座巨型仙島浮在半空,那便是極仙之島了。
仙島上靈氣四溢,四周源源不斷的白色仙氣從仙島上溢出來,如同流淌的瀑布般壯觀。
遠遠看著,島上密林叢生,花草樹木的大小形態與神州上的都截然不同。
樹林中似乎有什麽驚動了鳥獸,一陣呼啦聲,成群的鳥飛起,黑壓壓的一片。
“走!”
慕月招呼一聲,率先禦劍飛往仙島上去。
三人緊隨其後,紛紛趕上。
直到落在仙島之上,幾人才真正看清島上情況。
仙島之大遠比他們剛才所見更甚,樹木參天,抬頭都看不到樹梢,所有花草都略顯慵懶的伏趴在地麵,並且能自動躲避踩踏。
“這個太神奇了!”
白音卿竹像個大孩子一樣,抬腳想要去踩地上的青草,可是青草就是左閃右躲的踩不到。
“這裏的一切皆是生靈,莫要輕易傷害。”
慕月無奈搖頭。
白音卿竹似乎是玩上了癮,三人都走出好遠,他都沒有注意。
腳下原本伏趴的花草被白音卿竹戲耍的有些生氣,全都直起身子,頭頂上變出堅硬的長刺來。
白音卿竹抬起的一隻腳竟一時無處安放,因為腳下全是豎直朝上的長刺。
抬著一隻腳,白音卿竹這才發現其餘三人已經走遠,急忙呼救道:“夜兄救我!”
走在前麵的三人同時回頭,被白音卿竹那金雞獨立的好笑模樣惹的哭笑不得。
重新跟上隊伍,白音卿竹有些小尷尬,剛才靈幽姬可是也看到了,自己竟然在她麵前做了如此幼稚的行為。
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丟臉極了。
靈幽姬到是沒怎麽在意,她心裏想的,隻是如何盡快尋到蒼炎樹靈救回火柒月。
穀夏,孟家。
孟奇鳶正在收拾行囊,一旁的侍女斐然扯著她的裙邊委屈道:“小姐,你還是不要去了吧……”
魔烈山回來後,孟哲不知抽了什麽瘋,竟然將孟奇鳶禁足了。
她是翻牆打洞都嚐試了一遍也沒能跑出去。
昨日得到消息說火柒月醒了,她興奮之餘也不免擔心。
“管不了那麽多了,這次就算是硬闖我也要去。”
將包袱拎在手裏,斐然被定在床前不能動彈。
推開門,大長老孟良傑正巧走進院子。
“這是要去哪?”
冷漠嚴肅的聲音從他嘴裏發出,冷的讓人不寒而栗。
孟良傑,孟氏長老,孟哲和孟嬌然的弟弟,孟奇鳶的叔父。
孟良傑自小就對孟奇鳶看不順眼,就連孟奇鳶被送孟嬌然撫養這件事,都有孟良傑在中間教唆之功。
所以孟奇鳶對孟良傑這個叔父除了厭惡,更有幾分恨意。
孟良傑見孟奇鳶不說話,冷著一張臉看他,眼裏除了毫不掩飾的恨意外,無半分對他這個叔父的尊敬之意。
孟良傑一個手勢,身後侍衛齊刷刷的分成兩排,站到孟奇鳶兩邊。
“叔父這是何意?”
孟奇鳶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族裏最近雜事繁多,今早族長下令,孟氏一族今日起戒嚴,上下人等不得隨意出入,你是要違抗族規麽?”
孟氏族規第二條,孟氏一族戒嚴期間違抗族長命令擅自外出者,輕則,逐出孟氏並族譜中除名。重則,可直接按族規第一條叛族之罪處理,殺無赦!
孟奇鳶握著拳頭,雙眼恨不能將孟良傑瞪出兩個窟窿來。
“大長老說的是,我不外出,在院子裏走走不礙事吧?”
說完直接將包袱扔進屋內,抬腳在院子裏轉悠起來。
完全無視那一群人。
孟良傑嘴角抽搐,用力的甩袖轉身走出院落。
孟良傑是走了,但那兩排守衛還齊刷刷的站在她房門外。
孟奇鳶看著就火大,衝著侍衛吼道:“大長老都走了,你們還杵在這兒幹什麽?”
侍衛統領高聲回道:“大長老有命,近日族內接連發生怪事,恐有魔族餘孽混入,大小姐身為下任族長人選,需嚴家保護才是,即日起,我等需日夜輪班保護小姐安全,還請小姐為自身安危和孟氏一族未來多加配合。”
孟奇鳶猛的一掌拍在身下的大理石桌上,周身怒氣更盛。
這哪裏是保護,分明是看守,是幽禁。
孟奇鳶的怒氣在侍衛眼裏毫無作用,他們依然直挺挺的站在那,盡職盡責。
起身走向屋內,路過兩邊侍衛時眼中多了幾許狠厲之色。
待孟奇鳶進屋關上房門,剛才那受了一掌的大理石桌“轟”的一聲倒塌下去。
侍衛們麵麵相覷,剛才還一副義正言辭的臉上多了一絲膽怯。
抬手解了斐然身上的禁製,端起茶喝了一口,“族內近日發生了什麽?”
因為禁足,孟奇鳶脾氣時常不好,族內之事更是漠不關心。她的鳶燃院本也偏僻,若非故意去打聽,也極少能知道正院那邊的事。
大家表麵稱呼認可她為大小姐,孟氏下任族長人選,但暗地裏不知說了多少她的閑話,族中看她笑話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小時候就因她被孟哲寄養在孟嬌然處,受到過族中其他孩子的欺負,更過分的是,有一次差點因為無心的玩笑導致她雙眼被廢。
也是那一次,她遇到了生命中第一個對她笑,願意幫她的那個人。
她記得那女孩當時額間便隱約有紅蓮印記,隻是匆匆一別,都未來得及認識便分開了。
她尋過,可惜查無蹤跡。
這麽多年過去,她始終沒有忘記過她。
她對自己笑的時候,如同暖陽撲麵般溫和,安慰她時說的話,如同溫流拂過心田般暖慰人心。
她以為火柒月是她人生中遇到的第二個對自己好的,但她驚喜的發現,火柒月就是當年那個幫過她的小女孩,雖然火柒月似乎並不記得了。
斐然再回來,氣喘籲籲的喘了半天,“小,小姐,是,是大事啊!”
孟奇鳶遞給她一杯茶,“慢點說!”
斐然喝了一大口,然後緩了一會兒,將自己剛剛打聽來的大事說給孟奇鳶聽。
原來,前幾日出門曆練的族中弟子遇襲,隻一人重傷逃命歸來。
說是他們曆練回來途中,一大批黑衣人突然出現,什麽都沒說就開殺,黑衣人各個勇猛,一看就是經過訓練的,弟子們不是對手,很快就被殺光了。
那個重傷的是因為暈倒在死人堆裏,才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