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赴宴
“你今天怎麽沒戴眼鏡?”還在路上的時候,韓冰問。
“摘了,換了個隱形的。”高遠回答。
“原來你也知道那副眼睛太土了啊,”韓冰忍俊不禁:“那為什麽平常還片刻不離身?其實你戴隱形眼鏡蠻好看,如果不是我以前就認識你,絕對想不到你眼睛近視。”
一般近視的人眼睛都會特別突出,不過這一點在高遠身上表現一點都不明顯,韓冰本來還有些奇怪,可想了想或許他近視的並不是太嚴重吧,也就釋懷了。
高遠說:“戴隱形眼鏡平時很不舒服啊,而且還很廢時間,我還是戴我原來那副眼鏡習慣了。”
“還說你不是懶?”韓冰笑了笑:“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樣子要帥很多麽?”
“帥很重要麽?”高遠不答反問,看向車窗外淡淡的說:“帥是浮雲,錢是浮雲,其實神馬都是浮雲。”
“沒想到你倒還是挺豁達的,這一套從頭到腳多少錢?我好給你報銷啊。”韓冰一邊開車一邊說:“包括你這副隱形眼鏡。”
高遠搖了搖頭:“也沒花多少錢,報銷就免了吧,這些都是我欠你的,在我心裏,今天幫完你這個忙,上次的人情我才算全部還清了。原本那些錢我想要還給你可你卻不要,今天就都變成這套衣服了。”
高遠說的自然是第一次看到韓冰就將她炸到醫院去的事情,原來這件事他竟然還一直記得。
“你記的還挺清楚。”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早還不如晚還,雖然你不跟我算,可人在做天在看,晚還是有利息的。”
“原來你還這麽迷信。”韓冰忍不住搖了搖頭,隨後又想到了什麽囑咐高遠說:“一會我們到了,稍微坐坐就可以離開,用不了多少時間,你盡量少說話,看到什麽也不要表現的太過驚訝,免得多說多錯,盡量低調。”
韓冰是擔心高遠從沒有來過這種場合,會辦出什麽離譜的事情。
“放心吧,我至少不會給你丟人的。”
韓冰剛剛說完,又擔心自己的話無意中會傷害到高遠的自尊心,連忙補充說:“其實我沒有怕你丟人的意思,隻是很多有錢人的看法都很病態,我……”
高遠打斷了她,笑著說我並不介意。
談話間,韓冰已經開著車來到了西五環附近,然後直上香山,來到了錢江家位於此處的一棟豪宅。
當然,錢江年紀輕輕,這棟豪宅也並不是屬於他的,而是屬於他的老爸,一個在京城商界頂頂大名的人物,而且這個人物隻是聽名字就能讓人畏懼三分,無人敢惹。
而他的名字就叫——錢生彪。
適逢錢江十八歲的生日,錢生彪有意為他兒子的未來鋪一鋪路,因此今天他邀請的所有人非富即貴,而舉辦這場派對的地點,就選在了此處,他在京城最環境優美的香山豪宅。
坦白說,這裏的確氣派,豪宅位於香山的半山之腰,其上為仿明清門樓,下為中式庭院,中式回廊繞宅一匝,西南有座人造假山,一道瀑布自假山山頂流下,直入院內小湖。
而在小湖之上,數座白玉石橋跨湖臨立,過橋不遠,即到豪宅大廳的門口。
僅僅是庭園就足可以改建成一個足球場,不過現在卻臨時成了停車場,清一色全是百萬以上的名車,窺一斑可見全豹,僅僅是從這裏就能知道今天晚上賓客的分量。
韓冰的奇瑞QQ停在眾多名車中間,的確是有夠突出。
心態真的可以決定很多東西,普通人如果到了這種場合,開著一輛奇瑞QQ那必然感覺還不夠丟人的,寒酸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了事。
不過韓冰卻全然不在意。
事實上韓冰並不是隻有這輛車,在她剛上大學的時候,她的父親韓超群就曾送她一輛限量版的賓利飛馳作為禮物,可韓冰卻一直棄之不用,反而整天開著這輛奇瑞QQ代步。
一個人的身價幾何,或許真的不是靠擺在外麵、給別人看的那些東西來決定的。
……
錢江今天並沒有和高遠前幾次遇到他一樣穿的和潮人似的,畢竟這是他的生日,而且來的都是商界和政界的前輩,所以還是比較低調的穿了一身禮服。
此時,他正在和他的父親錢生彪一起,在門口迎接一位重量級的大亨。
說重量級,不僅僅是說此人的地位,還指他的體重,足有二百四五十斤。
而說大亨,也不僅僅是說此人的地位,還是指他的名字,史大亨。
“哎呀,史大老板光臨,真是寒舍蓬蓽生輝啊。”錢生彪畢竟是地主,說話謙虛,隻是讓人感覺有一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你這裏要還是寒舍,那其他的房子還怎麽住人?”史大亨調侃一句。
錢生彪打了一個哈哈,這個人他可不敢怠慢,熱情地將他讓進大廳。
剛一回頭,他就看到了一輛奇瑞QQ在眾多名車中異常突兀。
“這個是你邀請來的吧?”錢生彪對他身邊的兒子冷哼一聲:“也不看看你都請了一些什麽樣的人!”
錢江還挺納悶,自己並沒有邀請過什麽窮人啊。很顯然,在他們的眼中,開奇瑞QQ的就已經是地地道道的窮人了。
而等車停下來之後,他才看到下車來的竟然是韓冰!
“爸,爸,是冰兒小姐啊,她竟然還真的來了!”然後趕忙一路小跑迎了上去。
“整天為了一個女人神魂顛倒,能成什麽大事?”錢生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隨即又心說:“這個韓冰也真是,開這種車來,也太不把我的邀請當回事了!”
高遠剛剛下車,連車門都還沒有關好,錢江已經在另一邊迎到了韓冰麵前。
“冰兒小姐大駕光臨,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錢江學著他老爸的口吻,因為他覺得這樣或許能顯得他更有城府,在韓冰心中多加幾分。
但韓冰可沒有史大亨那麽客套:“你這裏算什麽寒舍,而應該是朱門酒肉臭的那個朱門。”
錢江不學無術,他甚至不知道朱門酒肉臭的下一句就是路有凍死骨,當然更不知道韓冰諷刺了他什麽,媚笑著說:“其實這房子目前裝修的還很一般,我爸爸計劃是等到明年春天時,再拿出幾百萬再重新大裝一下,到時候肯定金碧輝煌啊。”
“還裝?我勸你別裝了,那麽多錢用來擺著看,不如做做善事。”
“冰兒小姐說的是,回頭我就讓我爸爸給紅十字會捐個幾百萬。”錢江順著韓冰的意思說,反正到時候捐不捐那都是後話:“韓伯父剛剛就已經到了,我們也進去吧。”
這個時候,高遠已經繞過車頭,來到了韓冰的身邊。
高遠經過這一打扮,整體感覺的確有天壤之別,錢江霎時間還沒認出來,不過看他一身衣服雖然還是個牌子,可也值不了幾多錢,想必該是韓冰的司機。
如果一般人開個奇瑞QQ還會配司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以韓家的財力可就不不準了。
可想想又覺得不對:“咦?你這個司機可真是……”錢江本想說牛B,可想想在韓冰麵前似乎不妥,又改口說:“像什麽話?讓冰兒小姐開車,你怎麽卻做到副駕駛的位置上?”
“他可不是什麽司機,這是我男朋友,高遠。”韓冰拉起了高遠的手,向錢江介紹說。
“男朋友?”錢江剛聽到這三個字,心頭一震,感覺像是被潑了一桶涼水:“冰兒你……”
可還沒等他,已經被韓冰打斷了,冷冷的提醒說:“錢大公子,好像我們也不是很熟,所以別叫的那麽親密,免得我男朋友誤會,叫我韓冰就行了。”
“可你什麽時候找的男朋友,我怎麽不知道?”錢江還有些不信。
“錢大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們曾經見過啊,怎麽這麽快就不認識了呢?”
“見過?”再定睛一看高遠,果然依稀有些印象,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想了半天之後,才恍然大悟,伸著手指著高遠說:“哦!怎麽會是你這個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