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排隊買菜
言諾靠在洛塵懷裏唔唔噥噥地說哭訴。
洛塵摟著她嗯嗯啊啊地回應著。
哭得累了，言諾就睡著了。
洛塵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心裏感歎這個女孩確實不容易……
可是，誰想過好這一生又會有多容易呢？
……
……
陽光透過窗戶，從簾縫中射進屋子，打在床-上還處於昏睡狀態的女孩的俏臉兒上。
濃睫顫動。
雙眼緩緩睜開。
言諾醒了過來。
感覺腦袋暈暈乎乎。
勉強坐起身，她便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這裏是哪裏？！
從環境和設施看，這裏和我的宿舍完全不一樣啊！
我睡在了誰的床-上！
床頭櫃上擺著一碗湯，湯碗旁邊放著一張字條。
言諾拿起來一看，上麵寫道：
我去看工地了。你如果醒過來，先把這碗湯喝掉，這是醒酒湯，可醒酒清神。
言諾這才恍恍惚惚記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隨著回憶，言諾臉上的表情和心情都變化不定。
有時激動，有時惱怒，有時嗔怪，有時羞赧，有時後悔不已，有時臉熱心跳。
真是酒-後-亂-性啊！
哎？
她隻知道睡著之前，和洛塵又抱又摸，沒有實質發生什麽，但是睡著之後呢？
從身上著裝來看，似乎未被動過。
——隻有領口被扯開，褲帶沒被解開。
不放心，把被子一蒙，躲在裏麵檢查。
弄了半天，才鑽出被子，俏臉兒上帶著迷之紅暈，張著小嘴兒呼呼嬌-喘，喃喃自語道：“他真的沒有對我怎麽樣！這個洛塵……”
緊接著她臉兒變得更紅了，暗暗啐了自己一口，言諾啊言諾，想啥呢，好像你很期待發生些什麽一樣？
……
……
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言諾了，不知道她是故意躲著自己，還是太忙了？
洛塵也忙。
農莊建設、進莊道路改造、魚塘挖掘等工程同時進行，大棚建造也已進場施工。
盡管施工方值得信任，也有張大爹和牛百力幫忙盯著，但開工初期，自己還是得在場，不能讓人家覺得自己什麽也不管、不重視。
創業初期，苦點兒累點兒應該的嘛。
而且第一批種下去的蔬菜也將在近幾天收獲。
這個時候，洛塵積累下來的人脈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他拿出之前收到的那些名片，一家一家打電話聯係，和對方確定蔬菜種類和數量，打算找車送上門去。
當然，最先聯係的還是李保康。
畢竟這裏麵的人情關係比較深。
李保康接到洛塵的電話非常高興，他說先前買的翡翠白菜已經賣光，很多慕名而來的食客都遺憾而返，終於等到你新一批的蔬菜上市，這次必須大量購入啊！
因為轉移地點、擴大規模，確實出現了一段產品接續的空檔期，同時也有洛塵的翡翠白菜在昆城越來越出名、越來越受歡迎的因素，許多顧客到高檔餐廳酒店裏吃飯，都要點一道最近被炒得很火的“翡翠白菜”嚐一嚐，哪怕價格貴一些也不再意。
吃過了，你跟人交談就有了一個新話題，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小小的炫耀的資本。
比如你說：“今天吃了翡翠白菜，味道確實不錯。”
那麽別人就知道你今天是上高檔飯店去吃飯了。
還有就是在微博、朋友圈裝個逼什麽的。
不過，洛塵並沒有太過得意，他向李保康抱歉，並表示這一單采購會給一些折扣。
當洛塵說要送菜上門的時候，李保康說不用不用，他立馬派車過去提貨。
其他酒店的總廚和采購在接到洛塵主動打來的電話後，也都很高興。根本不用洛塵送貨，紛紛表示會自己上門提貨。
於是，接下來幾天，南秀村變得十分熱鬧，車水馬龍，各家餐廳、酒店都派人派車來排隊買菜。不少沒有接到電話的飯店也聞訊趕來，甚至是老板、經理親自出馬，希望和洛塵套套近乎，這次能買到菜就買點兒，買不到也為往後的合作打個基礎。
現在好多客人進店就先問有沒有翡翠白菜，沒有的話立馬扭頭走人，搞不到翡翠白菜的飯店已經傷不起了！
這一批的蔬菜供應量不小，是前兩次的數倍，但依然供不應求。
除了李保康，其他人都得排隊，稱重、結算。
有人出價萬元想插個隊，居然沒有願意讓的。
這讓李保康非常慶幸，幸好當初沒有因為一念之差而將洛塵拒之門外，否則，自己今天可能也在那長長的隊伍裏排著，甚至連排都排不上。
當然，他已年近半百，不會蠢到把洛塵對自己的好認為是理所當然。
找了個空檔對洛塵建議道：“小洛，我估摸著你把一百畝土地都用起來，蔬菜產量應該能滿足昆城市場且有剩餘……嗯，我指的是‘高端市場’，我想你應該不會選擇走低端路線吧？”
洛塵點頭說是，自己的確從一開始就打算建立品牌，走高端路線的。
李保康續道：“如果將來你覺得昆城市場飽和了，想銷往外地，我可以幫你聯係，蓉城和渝城，我都有師兄弟在，基本已經幹到大酒店大飯店後廚的一把手。有什麽，隻管跟你李叔我說一聲就行。”
洛塵笑著感謝：“太好了，謝謝李叔！”
李保康擺手道：“嗨，客氣啥？”
隻兩三天，洛塵在南秀的第一批蔬菜就全部賣完了，銷售額達到三十多萬。
這筆不小的入賬，緩解了洛塵一部分壓力。
而南秀村這幾天的熱鬧，村民們都看在眼裏，受雇於洛塵的村民看到了錢途和希望，當初沒有報名招工的村民則大多數滿懷羨慕。
有人羨慕，也有人嫉妒。
在幾百米外的南秀村村委會樓裏，魏勝錦看著洛塵租地旁邊那些來來往往的車輛，綠豆小眼中閃爍出貪婪的光芒，忍不住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小子的菜銷路這麽好，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再多坑他一點！”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站在魏的身後，眼耳口鼻和他頗有幾分相似，也是一雙綠豆小眼，隻不過胖臉之上更多幾分狠戾之色。聽到魏勝錦的話他立馬來了精神，目光閃動，說道：“爸，這有什麽難？我明天找幾個兄弟去一趟，讓他吐點出來不就完了？”
這個年輕人叫做魏昊騰，仗著父親是南秀村的村委主任，他也把自己當成了太子爺。平時橫行村裏、欺男霸女慣了，自然不會把洛塵這個外麵來的放在眼裏。
雖然鍾家父子一樣貪財，但做老子的畢竟要比小的城府深一些，搖頭道：“別急，再摸摸他的底看看。反正這小子在南秀投了那麽多錢，還怕他跑了不成？”
魏昊騰桀然一笑：“也對。南秀是咱們的地盤，他洛塵就是砧板上的肉，隻要他在南秀一天，是切是剁是蒸是煮，都由咱們！”
魏勝錦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嗯”了一聲，目光卻一直盯著洛塵的地和農莊。
……
……
下午，言諾把洛塵叫到了她的辦公室。
洛塵四下打量一遍，然後說：“言支書，你的辦公室好像比魏主任的小啊。”
按理說，支書主任同級別，而支書為組織下派，在班子排名第一，條件不應該比主任差。但是言諾的辦公室明顯比魏勝錦的小，而且位置也偏，任誰看到都會覺得奇怪。
言諾麵色稍變，隨即笑道：“他是老同誌嘛，我是年輕人……再說，一樣幹工作，辦公室大點兒小點兒沒什麽關係啊。”
洛塵暗暗點頭，這個姑娘在沒喝酒的情況下還是挺穩得住的。
他走到言諾的辦公桌旁，把一個小瓶子放在上麵，說道：“你找我，剛好我也有事找你。這個，是我自製的解酒藥，純中藥，成分有菊花、決明子、葛花、葛根、山楂、麥芽、桑葚等等，無副作用。
“喝酒後吃能解酒，喝酒前吃能預防醉酒，即便做不到千杯不醉，百杯不倒還是可以的。
“你想走仕途，不喝酒是不可能的，但你是個女孩子，你的酒量又……以後應酬，帶上我的藥，喝前來兩粒，保證你沒事。”
言諾拿過小瓶打開一看，裏麵裝著些黑色小丸，心中疑惑，真有那麽神奇？
同時想起了那天宿醉醒來，喝過洛塵的解酒湯之後，立馬感覺頭不暈乎，一整天都神清氣爽，十分神奇。
同時又想起那晚發生的事，本以為躲了幾天，那一篇就揭過去了，然而卻剛一見麵就勾起回憶，好尷尬呀。
洛塵見言諾臉兒紅紅的不說話，以為她有什麽顧慮，便道：“我這可不是送禮，隻不過是朋友之間有好東西分享一下。”
言諾輕咳一聲，把小瓶子收起來：“那就謝謝嘍。如果藥不靈，我拿你是問！”
洛塵苦笑道：“Ok，Ok。對了，你找我來，有什麽事兒嗎？”
言諾拿出幾份文件材料遞給他，說：“這是蔬菜大棚補助政策的相關文件和申報表，除了專項資金補助，還有貸款貼息，你看一下，填一下。”
洛塵一愣，心道，原來她嘴上不答應，卻已經把我的事放在心上了啊。
言諾生怕他誤會一樣，趕緊解釋幾句：“據我這幾天的觀察，你應該是有心做事的。既然是認認真真做事，那麽該有的政策就要有，我隻不過是照章辦事。當然，我還是會盯著你，隻要有一天，你侵害到了南秀村的利益，我絕對不留情麵。”
這幾天南秀的車水馬龍她看在眼裏，村民們臉上的喜悅她也看在眼裏，漸漸地，她對洛塵的偏見開始有所改觀，慚愧之餘，決定幫他，但嘴上不會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