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藏鋒
柴昭還是向作了皇帝請求，畢竟後宮裏藏著一個殺手，趙靺也覺得有些肉跳，所以十分痛快地答應讓他繼續查下去，不過，皇帝給他的命令是抓住那個潛藏的殺手，至於以後會怎麽樣，到底是繼續查下去，還是到此為止，卻是含糊其詞。
果然不出趙旭的預料之外，柴昭帶著禦林軍突襲惠和宮與興賢宮，對這兩宮的宮女進行必要的指紋采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抓到了那個武功不錯的左撇子。
她姓黃，竟然是興賢宮的令侍，是個從五品的女官。
隻是令柴昭與李衛都有些出乎預料的是，這位武功高強的黃令侍竟然與李將軍鬥了五十個回合，在誤傷了兩位宮女後，才被眾侍衛一擁而上地抓獲了，押入了天牢。
柴昭不得不佩服趙旭的先見之明，他在搜查這兩宮之前，特意以太後的名義，將兩宮的娘娘和皇子叫去了慈寧宮。
但是，無論柴昭如何嚴刑拷打，她卻始終不說一個字，這令柴昭十分得無奈，但是總算是把這個真凶給抓獲了，至於如何讓她招供，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
實際上，在柴昭抓獲黃令侍之後，皇帝也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把後宮的殺手清除了出來。
接著，皇帝命令劉公公去調查這位黃令侍的背景，卻什麽也沒有查出來，這位黃令侍入宮有十年的時間，沒有人知道她會武功。
望春亭皇子毆殺案總算是告一段落了，盡管還是沒有查出幕後真正的指使，但是皇帝已然滿意了。
在外書房中，趙靺召見了柴昭，實際上柴昭的破案舉動，也一直在他的監視之下。
“柴昭！你可知罪？”見到他，趙靺便作出十分鎮怒的樣子來。
這卻是將柴昭嚇了一跳，連忙跪倒，心裏卻是莫名其妙，麵對著皇帝的問話，隻得如實地答著：“微臣不知！”
“你既然知道真凶還在內宮，為什麽不盡早安排抓人？卻非要在宮外大費周章，最後讓老大和老二跑到朕麵前來吵架？”
柴昭這才知道皇帝責怪自己的原因，原來是他的追查，最終令楚王和齊王撕破了臉皮，壞了皇家的顏麵。
當下隻得道：“臣有下情回報！”
“講！”
柴昭便將趙旭所說的那些理由，原封不動的講了出來。
趙靺點了點頭，道：“欲擒故縱，愛卿果然好手段！平身吧！”
柴昭這才站了起來，一邊偷偷地擦著自己臉上的汗水。
“你說黃令侍是真凶，可有真憑實據？不會再是跟上一次一樣，被人冒替吧？”
“不會！”柴昭十分肯定地道：“微臣已經驗看了她的指紋，與凶器上的指紋一致！”
“指紋？這東西真得很準嗎？”
“肯定很準！”柴昭道：“每一個人手中的指紋都不一樣，這是先哲早已經確定過的！”
趙靺點著頭，他當然也知道這件事，要不然為什麽人們在立據的時候，要按手印呢？
“隻是，那劍上的指紋，你又是如何獲得的呢？”
“采用碘蒸之法，可以得到！”
“碘蒸之法？這是什麽原理？”
這一問，令柴昭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趙靺微微冷笑：“隻怕這碘蒸之法，也不是你自己就會的吧？且說說，是何人所教呀？”
豆大的汗珠從柴昭的額頭滾落，雖然如今到了十月，天氣早就已經冷了下來，他還是不斷地擦著額頭。內心掙紮了許久，最終還是倒在了龍威之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如實地道：“此是九殿下所教！”說完，心裏一片的嗟歎，暗自道：“老九呀老九，不是我食言，實是天威難測呀，我若不據實講出來，便是欺君之罪！”
“老九？”趙靺愣了一下，有些意想不到，馬上想到了劉公公的報告，每一次案情山窮水盡的時候，柴昭就會往啟明殿去見趙旭，而每一次柴昭從啟明殿裏出來，就好像是撥雲見日一樣得興奮。
難道那個才十五歲的小人兒，真得有這麽聰明？
趙靺不敢相信，他還是不動聲色地道：“你且將這件事與朕說清楚！”
柴昭隻得一五一十地將他破這個案子的經過全數地講了出來，是他的功勞他不會推掉，是趙旭的功勞，他也不會抹殺，這就是他的正直之處。
聽完了柴昭的話，趙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平日裏畏手畏腳的這個老九，會是一個藏鋒斂銳之人，這麽小的年紀，有這份心機，那也太可怕了。
他還是好言地誇讚著柴昭，還賞了他一些金銀，將之打發了出去。
隻是這時，趙靺有些坐不住了，自從梅後被賜死以後，他就再沒有正眼看過老九一眼，隻當這個兒子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卻沒有想到，轉眼間，這小子就已經長大了。
他連忙讓劉公公將文學閣大學士席子豐叫進宮來，席子豐也是上書房首席教習，是負責那些皇子和公主學習的老師。
席子豐還是朝中的一位三朝元老，足有六十多歲，卻也是大鄭王朝最有學問的人。
雖然平時趙靺最不願意接見的就是這位老先生，但是此時為了打聽兒子的情況，也隻能硬著頭皮來聽這位老家夥的嘮叨。
麵對著席老夫子的時候，他可不敢向對柴昭那樣的橫眉冷目，十分客氣地將之請進來，然後命人賜座，再讓劉公公奉上茶水，這才問起了自己幾個兒子在上書房上學的情況。
如今，趙靺的的兒子裏，隻剩下了老六、老七、老八和老九四個人還在上書房上學，當然，還有些皇族的子弟，再加上一些功臣子弟伴讀，上書房讀書的學生也有二十多個。
“四位皇子中，最聰明的是九皇子趙旭！”席老夫子不知道皇帝是什麽意思，隻當這個日理萬機的皇帝，終於有空來過問一下自己的教學之道了，他實話實說地告訴著趙靺。
“不知道老九是如何聰明法？”趙靺忙問。
“同一篇文章，六皇子需要三個時辰背下來，七皇子和八皇子兩個時辰能夠背下來，但是九皇子隻需半個時辰就背下來了！”
“有這麽大的差距？”趙靺不由得了呆。
“嘿嘿，還不止於此！”席老夫子道：“無論是文章，還是詩詞，策對，又或是琴棋書畫，九皇子都學得很精，若是皇子也能夠去參加科考的話，以九皇子的能力，此時應該是秀才了！”
趙靺崩緊了臉，心裏暗罵著：“這個小王八蛋裝得如此可憐，卻原來是在藏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