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誰是凶手
被張縣令如此得盯視，令蓋倫很不自然，不滿地道：“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張縣令道：“那夜是你們三人送蕭副使回的房，又在房中逗留了很久！”他沒有再往下說下去，言中之意，已然令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起來。
麵對著所有人的目光，蓋倫麵色卻十分得從容：“那夜的確是我們送蕭副使回的房，但是我們並沒有動過這扇窗戶！”
張縣令轉身問著左豐：“左豐，難不成是你在打掃屋子的時候，打開窗戶沒有插上木條嗎？”
左豐連忙道：“大人明鑒，那日蕭大人說要住這間屋子，小的當下便派人打掃了房間，當時的確打開了窗戶，在他們打掃完畢以後，小的還特意進屋檢查了一番，看到這個窗戶可是插上的，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叫當日打掃的三個驛卒前來詢問！”
張縣令點了點頭，道：“那三個驛卒我已經問過了，他們三人的回答相同。”
左豐道：“房間打掃完了之後，便直接交與了北國的使者，我們再沒有進入過！”
蓋倫越發得憤怒：“你們這是找不到凶手，便往我們身上推！那夜的確是我們三人送蕭副使進來的，不過，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窗戶的木條插沒有插上，也沒有人往窗戶邊去旋開木條。”
張縣令陰惻惻地道：“無心的人當然不會在意有心的人所做的事！”
蓋倫的臉漲得通紅，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畢竟是一個武夫，有些嘴笨。
耶律淳不快地道：“你們這麽懷疑我身邊的人害死了蕭達裏？莫不是找不到凶手，又為了給我們一個交待，所以才會攀誣我們的人吧？”
張縣令沒有說話，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說出有損兩國交情的話來。
趙旭微微一笑，道：“耶律兄多慮了！張縣令不過是就事論事！在真正的凶手沒有確定之前，誰都有可能會是嫌疑！”他說著，又特意地看向蓋倫：“蓋護衛的嫌疑的確最大！”
耶律淳怒了起來：“我看你們就是在指鹿為馬，你們說蓋倫有殺死蕭達裏的嫌疑，他為什麽要殺人？他和蕭達裏又沒有仇！”
柴昭道：“有沒有仇我們不知道，不過，據我所知，這一次七皇子出使我們鄭朝，以北國丞相韓德等人可是多方阻止的。而且我還知道，韓丞相擁護的人是你大哥，畢竟人家才是嫡子！而北國皇帝雖然想要讓七皇子繼位，卻也難以服眾。”
耶律淳惱道：“你說這些事情跟蕭達裏之死有什麽關係？這是我們契丹的內政！”
柴昭不急不緩，接著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北國皇帝希望這一次七皇子到我們鄭朝來談續約之事，是想要把兩國之前約定的歲幣再提高一倍。嗬嗬，韓德是你們北國的主戰派，七皇子一定是在你們北國皇帝的麵前打了包票，覺得你有這個能力令我們就範！要是順利的達成續約，一來可以堵住韓德等人的開戰之口，二來嘛，也能夠顯示出七皇子的能力非常，令韓德等人不再為了北國皇帝立你為儲之事而阻攔。”
“你說了這麽多，還是跟蕭達裏的死沒有關係！”耶律淳反而鎮定了下來，嘲笑著道：“就算是我們契丹立儲跟我有關係，與你們又有什麽關係？嗬嗬，反倒是你們南朝，前幾日不是死了一位皇子嗎？這爭奪太子之位可是要比我們北國凶狠了許多，連一絲的兄弟之情都不講喲？”
柴昭愣了愣，沒想到說著北國的事，就被耶律淳反唇相譏了。他也知道，在這裏談談北國沒有問題，如果真得談到了大鄭朝的立儲之事，若是傳到了京城，他的這個烏紗帽能不能保住不敢說，就怕到時候腦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好了，我們也不要談兩國的立儲之事了！”柴昭隻得退後一步，繼續道：“還是說這個蕭達裏吧！雖然我們不是北國人，但是卻也知道，這位蕭達裏將軍可是你們韓丞相的親信，他能成為北國使團的副使，不過是你們北國皇帝在你和韓德之間搞的平衡而已。如果蕭達裏在使團中，那麽他一定會對七皇子多方製肘，七皇子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也一定並不容易！而且這位蕭副使即便是在你們北國的朝中，也是有名的主戰派，與七皇子的理念格格不入，但是因為他戰功顯赫，而且在軍中還深有威望，七皇子對他也無可奈何！”
“那又如何？”
“如今可不一樣了！”柴昭笑道：“蕭達裏一死，而且還是死在我們大鄭朝的境內，我們本就理虧，這對於七皇子來說，正是可以要挾我們的時候，同時，蕭達裏一死也讓韓德斷了一條手臂，七皇子的舅舅也能夠順利地上位為南院大王，成為七皇子有利的助力，真所謂一箭三雕，他不死我都替七皇子可惜了！”
耶律淳緊鎖地眉頭，他側過頭看到了範文同老夫子盯著自己的目光也有些懷疑，想來真得相信了柴昭的推論。
“你這是在懷疑我才是殺蕭達裏的真凶啦？”耶律淳問。
柴昭道：“也許七皇子什麽都不知道，這些事情隻是你手下的人做的呢！”
他這是給耶律淳一個台階。
耶律淳道：“如今我終於知道了你們南人所說的什麽叫作指鹿為馬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總要拿出確鑿的證據出來吧？”
“這證據還用找嗎？”趙旭悠悠地道：“那碗醒酒湯你以為真得是丁小六下的毒？”
“丁小六已經死了，難道他是托夢告訴你那碗醒酒湯不是他下的藥？”耶律淳嘲諷著問。
“丁小六當然不會給我托夢！”趙旭依然鄭重其事地道：“但是殺死丁小六的凶手我們已經找到了！”
“哦？是誰？”耶律淳馬上追問。
趙旭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向張縣令，微微點了點頭。
張縣令這才命令著身邊的金捕頭：“把那個案犯帶上來！”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北國武士盔甲的護衛被五花大綁地帶了過來，當耶律淳看到來人時，不由得一驚，失口叫了起來：“是你？”
帶上來的人並非別人，正是蓋倫身邊的副隊長，名字叫作木壯，正是那日與蓋倫一起扶著蕭達裏入房的兩個下屬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