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片羽毛·歐若斯與娟言

  娟言靠近喬安娜，發現自己比這個明顯比自己年紀小的女孩矮了大半個頭，於是快速退開，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別的不說，你在任意一家出版社說，自己是木老師的弟子，隻要我的小說還暢銷一天，你可以在整個聖光國橫著走！”


  “是誰要橫著走哇。”砰的一聲，娟言家的房門被踹開了，來者是一個一身西服，消瘦挺拔的年輕女孩。“木老師！你又！拖稿！”


  女孩快步拉開娟言的窗簾，陽光唰的一下終於透了進來：“說了多少遍了！關著窗簾不健康！還有，不要把吃不完的水果丟在飲料罐裏！”借著陽光，喬安娜終於看清楚哪些冒著詭異綠光的罐子其實是泡在綠色蘋果汁裏的水果，甚至還有麵包。


  這個年輕的女孩在去了衛生間把全部的詭異液體倒掉後，給娟言的架子放上了水果。“你又不好好吃飯。”女孩掐了一下娟言的臉，又拽拽娟言的睡裙，“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一天天穿得黑漆漆地叫什麽事情哦！”


  女孩在房裏轉了幾圈：“我才給你收拾的，怎麽又弄得亂糟糟了。”娟言解釋道：“我這不是為了給新書找靈感嘛，就把它不布置成案發現場了！”女孩看的出來挺生氣的，拳頭都握緊了，作勢要揍娟言。


  “救命啊，喬！她要殺我！”娟言快速地躲到了喬安娜背後。年輕女孩這才注意到了有別的小姑娘的存在。年輕女孩把長長的深棕色辮子往背後一甩，收起剛剛就像要殺人一樣的表情，朝喬安娜投去目光：“你好，我是歐若斯·希德勒斯頓。是這位詭異的木姓小姐的責編。”


  “嘿嘿。”娟言一笑，“歐若斯你來的正好，我有徒弟啦。叫喬·伯曼利亞。可愛吧，我跟你講哦，她長得又可愛，文筆不要太好。這裏有她的手稿你可以看一下。我感覺我撿到寶了！”


  歐若斯接過娟言遞過去的喬安娜的手稿。翻了幾頁朝喬安娜問道：“寫了不少嘛，你大概一天能寫多少字？”喬安娜善良一下，回答道：“10000以內是沒有問題的。”


  歐若斯整個人都激動了，眼睛裏好像閃著光：“真的撿到寶了！你不知道，娟言這家夥，有多能拖稿子。撿到寶了撿到寶了，感謝光明女神。”娟言把腰那麽一插，很不滿的看向歐若斯：“什麽嘛，我也不過是經常有的時候會不知道寫什麽，所以就找些借口直到我有靈感為止。”


  “真要隻是這樣就好了。”歐若斯很不滿的吐槽道，她朝喬安娜描述道：“她啊，有上千種拖稿的方式，你作為她的徒弟，以後肯定是要見識到的。不過你千萬要保持這種囤字速度，並且不要跟娟言學拖稿哦。”歐若斯囑咐道。


  “這樣，既然娟言終於想要有個伴了，我們出版社也要有些表示。”歐若斯遞給喬安娜自己的名片，“我們家出版社叫希德勒斯頓，我父親是社長。你明天下午按照這個地址來找我。我們需要談個合同。”


  “娟言是我們最主要的作家，你雖然是作為弟子招進來的，不過待遇可能也不能虧待你。應該是會按照助手給你開工資和補貼。”歐若斯在給喬安娜交代這些東西，的時候，悄悄看了看娟言的表情，見娟言沒什麽意見，便拍拍喬安娜的背：“好好幹，小姑娘，能跟著娟言算是大機遇了。”


  其實歐若斯不說喬安娜也知道，加上之前在另一家出版社受過挫，她覺得娟言和歐若斯簡直就是天使。她也聽說過希德勒斯頓出版社，聖光國近代80以上的知名作家都是希德勒斯頓出來的。


  別說是獲得希德勒斯頓現在主要作家的賞識了，就算是能獲得一個普通編輯的認可都對一個18線小說家是翻天覆地的影響。更何況是喬安娜這種，為起步的準作家。


  說罷，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哎呀，我未婚夫來接我了。”“湯姆·福斯？”娟言翻了個白眼問道。“說了多少次了，叫別人的全名不禮貌！”歐若斯抓上自己的禮帽，就往外走，“記得早點給我把稿寄到出版社來哈！別拖了。”


  終於送走了歐若斯，娟言鬆了一口氣。


  “喬，既然成為我的小弟了。你以後的工作，就是好好寫文，早日出人頭地，給我爭口氣啊。剩下的就要聽歐若斯大魔王安排了。”娟言也拍拍喬安娜的肩膀，“需要幫助的地方，就來找我吧。”


  喬安娜對未來其實充滿了期待，娟言的出現完全就是詮釋了什麽叫天無絕人之處。也許是光明女神的憐惜，這場際遇就像是一隻大手，伸向了喬安娜，把迷茫的她一把從迷霧裏拉了出來，放到了陽光大道之處。她在一整天裏經曆了人生第一次心情的大起大落，整個人有一種正在做夢的不可思議之感。


  “你明天要去魔王的巢穴對不對。記得不要跟別的惡魔們說話哦。他們真的很可怕的，會把你連骨頭帶肉全部吃掉。”娟言誇張又中二地給喬安娜描述道，語氣就像是在講恐怖故事一樣。喬安娜並不知道娟言之前到底遭遇了什麽，會這麽反感希德勒斯頓出版社的編輯部。但看在娟言已經是自己的老師兼上司的份上終究還是非常乖巧地點了點頭。


  又是一個和平的早上，喬安娜翻出來壓箱底的紅色襯衫和黑色半裙，看起來優雅可愛。臨近出門，被一副欲言又止的瑞安攔了下來。“你這幾天總是早出晚歸，究竟在忙什麽？”瑞安問。


  喬安娜先是轉了個圈，很是淘氣地朝瑞安笑了笑：“我啊，這是走在夢想的道路上。”看的瑞安是一臉疑惑。


  瑞安也知道，喬安娜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她一步步正在往自己的夢想走，而瑞安自己卻還沉浸在那場火災裏。未曾像別的孩子一樣，開始為生活矣是夢想去奔波。他把兔子窩裏的索菲二世扒拉了出來，翻出墊在兔窩下麵的一張傳單。


  喬安娜和瑞安道了別，往希德勒斯頓出版社走去。希德勒斯頓出版社這棟大樓看起來體積不大，矮胖矮胖，看起來溫馨浪漫。在熱鬧的王都地界，它的紅牆綠瓦讓靠近它的人有一種世外桃源之感。


  推開希德勒斯頓出版社的小木門，便是一副雞飛狗跳模樣，一群忙著在寫信，排版，印刷的人，團團轉，隻有其中一個隔間，收拾的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喬安娜遠遠就認出了那個眼熟的臉。是歐若斯，不過此時的歐若斯正在接待客人。


  喬安娜隻得站在一旁靜候。她靠在隔間的板子上，隔壁走出一個清秀，眉目如玉的男孩。喬安娜推斷他應該和娟言或是歐若斯差不多大，而且，無論是發色還是眼睛，都和歐若斯極其相似，或許是有什麽親屬關係吧。在猜測的時候，和男孩對上了視線。“我臉上是有什麽嘛？”男孩朝喬安娜主動搭話。“沒有沒有，”喬安娜回答，“隻是見你有些好看。”


  “噗呲。你很有趣。”男孩被逗笑了，“格羅特拉·希德勒斯。”


  “喬·伯曼利亞。”


  “名字很有個性嘛。像男孩子。”


  “謝謝，家母希望我能像男孩子一樣爽朗，才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你們已經認識了啊。”歐若斯送走客人，正好插入了兩人的談話，“我補充一下，喬，木老師的新弟子兼助手。格羅特拉，也是木老師的新助手。”


  “哎！”格羅特拉的反應很讓人意外，“不是，表姐！姐！我還以為木老師沒有助手。也沒有·也沒有弟子。”格羅特拉，是歐若斯的表弟。也是娟言的粉絲，和姐姐求了好久才得到了這份工作，以為終於可以通過做助手可以終於成為娟言的弟子，沒想到被這個小姑娘。想到這裏，格羅特斯也算是好好打量了喬安娜。


  “就這樣一個長得好看的小姑娘，怕不是一個花瓶哦。說吧，你是哪個股東的女兒？”格羅特斯和歐若斯不一樣，是有些稀裏糊塗有些混賬的孩子，嘴巴也不幹淨。“虧我還以為你是個紳士，沒想到啊。會不會尊重人啊。本小姐第一沒走關係，第二，我是木老師親自收的弟子。”


  “別吵架了。喬，你跟我來。格羅斯特，你呆在這裏。”歐若斯很敏銳地注意到了兩人之間的火藥味，隻好拖走喬安娜。兩人坐在歐若斯的辦公隔間裏，歐若斯掏出一份合同遞給喬安娜：“一式兩份，3個月試用期。木老師的助手。工作包括給娟言跑腿，監督她的飲食，和打掃衛生，每兩天給我匯報一次她的寫作進度。報酬是一個月4個銀幣。9點上班，5點下班。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


  “沒有就好。娟言很欣賞你，我也一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隻要你好好努力，三個月試用期一過你就能轉正。以及，按照娟言之前的計劃，她的弟子，半年就可以獨立連載長篇小說，一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