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片羽毛·胡鬧的家人

  喬安娜看著祖父母和舅舅夫婦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比較好。


  特別是舅舅那張和母親及其相似的臉，雖然五官是她熟悉的。但神情不是。


  她曾經問過同樣認親的娟言，那種和血脈相連的陌生人相認是一個什麽樣的感覺。


  娟言說，那是一種，奇妙的，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溫柔和樂趣。


  喬安娜還在細細品味那種奇妙的感覺，但那個看上去嚴肅無比的舅舅，突然把她抱在了懷裏。


  “還有什麽質疑的？看她這雙眼睛哦。我的天呐，就是莉莉絲的女兒。”舅舅神情激動，完全沒有剛剛那般高冷的模樣。


  外祖母搖搖頭：“還是需要確認一下的。”她看向喬安娜，“小姑娘，你有什麽東西可以用來證明自己的身份嗎？”


  喬安娜掏出一個吊墜：“這樣的東西嗎？”


  那是喬安娜母親留給喬安娜的。是一個印著伯曼利亞家族家徽的相框吊墜。


  吊墜裏麵是一張小小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喬安娜母親去世前和喬安娜拍的最後一張照片。


  外祖母接過，沉默了。


  家裏的其他人傳閱了一番。


  外祖母一把也摟住喬安娜：“我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


  她眼淚就這樣順著臉頰下來了。喬安娜能從她顫抖的肩膀裏感覺到，她是真的心疼自己。


  “我的光明女神啊。我真的不能想象，我的寶貝莉莉絲的女兒。居然出生在像莫裏亞家那種貧困的家庭啊。她是不是還沒有自己的花園什麽的。在莫裏亞家吃的東西，真的能算是吃的嗎？”


  外祖父像個沒有長大的小孩，話語間都是心痛。


  喬安娜倒是真的有些疑惑了。不是，莫裏亞家再不濟也是有爵位的。伯爵的月俸算不上很高，但是至少衣食不愁。


  外祖父母的語氣，讓她懷疑外祖父母以為莫裏亞家其實是乞丐什麽的。


  舅母發聲了：“父親，母親。不要那麽誇張吧。”


  喬安娜點點頭，好的，這個家裏至少還是有一個明事理的人。


  她還以為，伯曼利亞家的都是這種活潑並且情緒豐富的天然呆。


  但舅母隨後的話倒是又打了喬安娜的臉：“喬安娜隻是沒有一棟樓作為衣帽間罷了。可能還沒有私人動物園的程度。但是，我想她還是有自己的避暑山莊的對不對？”


  喬安娜：真是抱歉呢。我沒有……都沒有。


  這樣的家庭到底是怎麽培養出母親那種優秀的完美女性的。還是聖光國聖女老師的那種女士。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負負得正嗎？


  舅母：！！！光明女神啊，這孩子到底是過的什麽苦命日子啊。


  喬安娜：麻麻，你的家人都是什麽土豪。孩子害怕，怎麽辦。急，在線等。


  幾個大人你一言，我一語，自說自話。越說越心疼可憐的喬安娜，生活在莫裏亞家那種貧困家庭。


  幾人很快達成協議，覺得要好好補償這個孩子。


  於是讓喬安娜在這裏和表兄弟安東尼好好交流感情。


  他們要給喬安娜補上那些喬安娜沒有擁有但理應擁有的東西。


  在大人們離開後，喬安娜總算鬆了一口氣。


  “感謝光明女神。”喬安娜道。


  安東尼虛榮地從床上坐起來：“習慣就好。伯曼利亞家的人，都是這樣的。”


  他向這個第一次見的表姐講述，因為他的母親也是出身於和伯曼利亞家的富有程度差不多，的家族。所以在這些沒有見過人間疾苦的上層貴族的眼裏，什麽私人動物園啊都是正常的。


  他們也沒有辦法想象，沒有這些東西的生活是什麽樣的。


  喬安娜聽起來起了一身冷汗：“真的假的。”


  “不說這個了，我們作為表親。要不說些同齡人的話題？”安東尼突然道，見喬安娜驚愕的眼神，“對不起啊。我有點激動。因為我是獨生子。我母親那邊也沒有表兄弟姐妹。”


  “哈哈哈哈……沒關係。”喬安娜忽然覺得安東尼還是蠻可愛的，“我父親那邊的表親們，年紀都比我大。我這也是第一次擁有和我年齡差不多的表親。”


  “對了。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安東尼問。


  “五月二十八。1799。”


  “我也是1799年的。但我是六月二十號的生日。”


  “那這麽說，我是姐姐嘍。”


  安東尼表示自己很失望，他一直做夢希望自己有個妹妹，但沒想到，居然多了個姐姐。


  喬·姐姐·安娜表示，我倒是蠻高興的，有個弟弟也是不錯的事情。


  “那個……姐姐……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