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片羽毛·案件
“醒醒？”喬安娜被瑞安搖了起來。
“到了？”她揉揉眼睛，不太情願道。
她坐起來，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蓋上了一件軟軟的毯子。
馬車，停在了一座古樸的，和鬼屋一般的宅子麵前。
周圍已經拉上的境界線。
喬安娜揉揉眼睛，和瑞安一起跳下馬車。
穿過不大的前院。
喬安娜看到了一座已經早就不噴水了的噴泉。
裏麵積著厚厚的灰塵。
有著零零碎碎的蜘蛛網。
中心的光明女神雕像少了一隻胳膊，頭也卻了一大半。
喬安娜雙手合十，稍微拜了一下這個略顯淒慘的神像。
也因為如此，她稍微慢了瑞安他們一步。
不過好在庭院不大，瑞安也是剛剛睡醒，喬安娜小跑了兩步就追上了。
穿過前院，是一個半開放式的天井。
艾米和好幾名騎士正站在天井中央。
喬安娜跟在瑞安的身後，擠進了騎士群中。
正巧，他們正在給艾米匯報死者情況。
“死者叫約瑟夫·法牡。47歲，是做煙草生意的。”
“煙草生意？等等，在咱們國家煙草生意不是被教廷壟斷了嗎？私人經營是違法的呀。”
“他是上一任教皇已逝長子的私生子。”瑞安接話道，“可能被教廷默許了吧。”
“等於是咱們現在聖子大人的表哥嘍。”
“沒錯。咱們現在教皇大人是先教皇的第五子。”
“可我記得，先教皇長子隻有一個女兒啊。”
“私生是什麽意思，我希望你懂的吧？要是你知道，還怎麽叫私生呢？”
“好吧。”
兩個年輕的小騎士像是講對口相聲一樣，你一言，我一語。
“閉嘴！”艾米騎士長嗬斥道，“這不是重點。”
她看向那個拿著資料的騎士道：“你，繼續。”
“經過我們的初步調查。約瑟夫·法牡死於昨天淩晨1點。死因是刀傷。凶器是一把長9厘米的匕首。”
“凶器呢？”艾米帶上手套。
立馬有一個騎士用布包著一把匕首，遞給艾米：“在這裏。”
“指紋？”
“報告騎士長。沒有找到。”
“一群飯桶！”艾米罵道，“要你們有什麽用？”
她抓過匕首，仔細打量：“高級貨。像是貴族會用的。”看到把手上有一顆類似於某個家族家徽般的花紋：“這是？誰知道這是哪個家族的？”
“科羅娜。”喬安娜小聲道。
艾米別的不說，但是五感可以說是異於常人的靈敏：“誰說的？”
“我。”喬安娜從人群裏站了出來。
艾米上下打量了一下喬安娜：“你不是我團的騎士。誰帶你來的？”
“我。”瑞安也向前一步，站到了喬安娜身邊。
艾米揉揉太陽穴：“說吧。你為什麽說這是科羅娜家族的家徽。”
“科羅娜家族，不屬於古家族之一。他們是在光明女神後崛起的新家族。祖上是為光明女神服務的騎士團團長後裔。”
艾米讚許道：“有點意思，請繼續。”
“他們為後來己任教皇服務，作為軍隊贏下過大小上千場保家衛國的戰役。以狠毒幹脆的打仗風格，被第七任教皇封為聖光國之狼。和咱們聖光國喜歡以寶石或是花朵為家徽的家族不一樣，科羅娜家族，是唯一以狼這種非正麵形象為家徽的家族。”
“說得漂亮。”艾米又看向別的騎士們道，“你看看。你們看看。這是有知識有文化的。叫你們平時多讀點書。非是不聽。”
艾米再次拿起那把匕首：“又是科羅娜家。”她低下頭，看向屍體的慘狀。
約瑟夫·法牡整個人並不胖，反而是一個有些消瘦的中年男子。
他倒在血泊中。
血泊旁是不知道用血還是紅色顏料畫成的一朵花。
血泊的位置，正好是花的花蕊。
“鳶尾？”喬安娜看了眼花的形狀，皺起了眉頭，“勝利嗎？”
“勝利？”艾米表示不解。
“鳶尾花的話語是，渴望勝利。獻祭以獲得勝利。”
瑞安渾身都顫抖了起來：“我的光明女神啊。要不要那麽變態。”
“怎麽了？”喬安娜問道。
瑞安把手裏的幾張照片遞給了喬安娜：“喏。”
幾張照片裏，赫然都是三具不同的屍體。
屍體周圍，也有血畫成的鳶尾花。
“四朵鳶尾。”瑞安道，“我這幾天，查到了一個傳說。或者說一個童謠。”
一朵鳶尾朝南開，
兩朵鳶尾朝北開，
三朵鳶尾朝東開，
四朵鳶尾朝西開，
勝利女神笑開來
“這是什麽？”喬安娜小聲問道。
“是古代的祭祀詞，用來祈禱勝利女神的眷顧，以取得戰爭順利的。用動物或是人的雪，畫成四朵鳶尾。作為禮物送給勝利神。”
喬安娜有些害怕，這種奇怪的巫術曾經也不是沒有聽說過，但是也是第一次見現場。
“到底是誰在用四條生命去交換所謂虛無縹緲的勝利啊。”她忍不住感歎道。
“我們也想知道啊。”瑞安很無奈地說到。
約瑟夫·法牡已經是這個月死的第四個了。
之前，他是前三起死亡事件的首席嫌疑人。
“安妮·科羅娜·卡門托，記者。坦·穆穆塔，咖啡店店主。尼克·阿曼德·科羅娜，醫生。”喬安娜把手裏的照片翻過去，念出後麵的名字，“很難想象這三個人會和先教皇長子的私生子有關聯。”
“他們，還有約瑟夫·法牡表麵上沒有什麽關係。但其實，他們都隸屬於一個不合法的邪教組織。”
聖光國隻有光明教一個信仰。他們信仰的是古神，七大主神，還有聖光國的守護神光明女神。
信仰單神，或是不屬於古神，主神和守護神的神的教廷，都被視為邪教。
邪教在聖光國師違法的。
也是不被允許的。
這四個死者，屬於一個叫做“勝利女神唯神教”的邪教組織。
他們隻信仰勝利女神。雖然勝利女神屬於古神，和伯曼裏亞家的守護神幸運之神是姑侄關係。
但再怎麽說，唯神在聖光國還是違法的。
勝利女神唯神教也並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