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算絕情

  而此時，飯桌上，最忐忑的還是駱麗熏和囍潤玉母女。她昨天的生日，囍潤玉汙蔑她不說，還動手打了她。


  而駱麗熏，更是用一隻手鐲來打發了她，讓她不要回家。駱麗熏過分不正常的神色，讓一旁坐著的囍碧時眸光一寸一寸的冷下來。


  他昨晚警告過她，不要攔著囍眉嫵搬回來。而她，顯然，已經做了些什麽。


  晚餐桌上，死寂一般的沉默裏，囍慰峰放下碗筷，顫抖著雙手，開始算囍眉嫵的生辰。


  “小嫵昨天，整二十一歲的生日。”


  桌上沒人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是盡量壓低了聲音的。


  他沒有質問，十三歲從鳳仙峽接回來，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囍眉嫵一年一年的長大，一年一年的忘了她的生日。


  而，她最重要的成人禮，怎麽過的，哪一天？在哪裏？這一桌子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有點滴的印象。


  “爺爺，咱們先吃飯吧。我等一下打個電話問問！”囍潤塵在囍慰峰麵前的盤子裏放了一片切得薄如紙張的牛肉，暖著嗓子道。


  “你這個大哥是怎麽當的？”囍慰峰悲切的神思飄遠，他自責，因為，這些年他也沒有想起來過。剛才又是為什麽呢？


  因為老糊塗的溫管家，也有好些年沒有提過“寒露”兩個字了。


  “自己的妹妹什麽時候過生日都記不住。”囍慰峰瞬間嗓音便有些嘶啞。


  “你吃完飯，給我去後麵的小祠堂跪一會兒！”


  他罰的是囍潤塵，更是他自己。秦玉潔當成心肝肉兒疼到大的囍眉嫵，來楓城以後，過得又是什麽日子？

  她若是泉下有知，該要失望成什麽樣子？

  “嗯！”囍潤塵沉穩的點點頭。然後同樣的牛肉也在囍碧時的碟子裏放了一片。“爸，你也吃點吧。”


  囍碧時呆愕的看著滿桌佳肴，愣了半晌，粗啞著嗓子嗯了一聲。


  囍潤塵的這一頓晚飯終究還是沒能吃的下去！在眾人鴉雀無聲的凝重裏，放下了筷子向著後院的小祠堂走去。


  楓城這裏的小祠堂，僅供奉著囍慰峰父母的牌位。囍家的家族祠堂在鳳仙峽。


  囍潤塵認真的點了香燭，叩了頭，端端正正的跪在了蒲團上。盯著桌上跳躍的燭火，內心是無限的悵然。


  他知道，對囍眉嫵而言，他這個做大哥的不論考慮的再怎麽完全也不及父母。


  而在想起囍眉嫵昨夜憔悴的臉色時，忽而腦海裏蹦出在囍眉嫵書桌上那個藍絲絨盒子。


  他忽然抬頭，看著供案上的兩個祖宗排位，心裏默默的祈禱，但願駱麗熏昨晚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如果僅僅隻是送了禮物，她這個母親，對於囍眉嫵其實倒也不算絕情。


  在紅豆居見過和塵光以後，宿寄寧直等到和塵光離婚，才來到拿出他用來安置和塵光的公寓裏。


  他向來都知道和塵光性子很是簡樸，但也沒有想到會簡樸成這個樣子。屋子裏所有的陳設都是他在“結婚”後買給她的那幾樣簡單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