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舊日時光

  “我忙是一回事。”囍慰峰有些無奈的歎氣。“你自己不肯來找我也是另外一回事。爸爸再忙，見你的時間總是有的。”


  囍碧時意有所指，對於這個女兒，他的私心其實是極重的。當年大人之間的恩怨，殃及了尚在繈褓中的囍眉嫵。


  兩歲不到，就被送去了鳳仙峽。


  那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囍碧時總要背著所有人回去一趟，但父女之間那麽多年的奮力，錯過了太多太多，已經沒法彌補。


  但其實，囍眉嫵對於父親的印象是極好的。因為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她以為自己是一個隻有爸爸的孩子。


  甚至，年幼時以為自己的父親跟村子裏其他小夥伴的爸爸媽媽一樣，隻是外出打工。


  謎底，在回到楓城的那一年被揭曉。


  囍眉嫵漸漸的也就明白祖母秦玉潔為什麽會那麽嚴苛的要求自己去學習那些其他小孩都不用學的東西，比如“跪坐”。


  “你在鳳仙峽的時候，奶奶都教過你什麽？”囍碧時含笑，不是第一次問。


  因為總覺得囍眉嫵行事舉動稀奇古怪，但卻透著嚴謹的章法。


  “就是些平常混日子的把戲。”囍眉嫵莞爾一笑，沒有解釋。就連這回答，也是許多年前祖母秦玉潔細細雕琢，教給自己的。


  這道保命符，她一用就是許多年。神秘到連囍碧時都看不透的地步！


  男人多少還是有一些失落。


  囍眉嫵回到楓城，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迅速收斂了一身鋒芒，將“大巧若拙”詮釋的淋漓盡致。那時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孩子。


  “小嫵，你是準備一輩子都拿這種話來搪塞爸爸嗎？”囍碧時幽幽端起桌上的酒，猛灌一口。


  “不是搪塞！”囍眉嫵端正的跪坐在囍碧時對麵。“爸爸問的問題太古怪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就是問問你，在鳳仙峽跟奶奶是怎麽生活的。這有什麽古怪的？”囍碧時已經有些不耐煩。


  他一向脾氣不怎麽好的，但是囍眉嫵在這件事情上的沉默，囍碧時卻縱容了許多年。


  這一次，忍不了了。


  因為隨著很多事情浮出水麵，囍碧時覺得自己這個父親做的，不管是被蒙蔽，還是父女之間的隔閡太深，囍眉嫵身上有太多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比如這麽多年來靠著寫劇本養活自己，囍碧時知道的時候，直接甩了囍潤塵一個耳光。


  囍眉嫵看著父親發了火，微微的沉了一下下巴。可囍碧時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並不想繞過這個問題。


  “奶奶說。”


  囍眉嫵唇瓣微微開合，出口的三個字，讓囍碧時眉頭一皺。這難道跟秦玉潔有什麽關係嗎？


  “說了什麽？”囍碧時追問。


  “奶奶說，要想在家裏好好過下去。在鳳仙峽的一切一切都不能提！”


  “這不是，也是囍家的禁忌嗎？”


  囍家的禁忌。


  這五個字成功的讓囍碧時目光幽深起來。


  “奶奶是爸爸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