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八卦之心
過了半個時辰,許太太果然來了。
許太太的出現讓不少人都有些發愣,田家一向是保皇派,他們與白家走得近,難不成這個江南首府攀上了田家的大樹嗎?
當人們還沒有整明白田家和白家的關係的時候,金不慕帶著張赫高調地騎馬而來。
人們更加懷疑白家是站隊了,因為金家也是保皇派,尤其金不慕,更是皇帝的陪讀。
那些認為白家沒有背景心存輕蔑的人再也不敢用輕蔑的眼神看白家的人了。
宴會正式開始,白子辰當著眾人的麵公布了白同心的身世和將來白家繼承人的身份。
現場的人一陣唏噓,距離上次定國公府裏公布的白家大少爺宴會也不過很短的時間,白子辰就這樣明晃晃地再次舉辦宴會,堅定地推翻了上次定國公府的說法。
在看上座的那位衣著華麗的青年,雖然不苟言笑,可眉宇間與白子辰有三、四分的相似,顯然比那個白誌澤要更像是白子辰的親生兒子。
看著白同心跟著白子辰應酬,金不慕不動聲色地站在了白依伊身邊,小聲問道:“上次問你的事情考慮得如何了?這麽久了,你既然沒有派人來拒絕我,我可就當你同意了!”
白依伊驚詫地轉過身來,果然看到了金不慕那張被精心雕琢過的容顏,一時之間心跳有些快,手中握著的酒杯也微微顫抖起來。
奇怪了,她一個臉皮極厚的人,怎麽每次金不慕說這些話的時候她都覺得十分慌亂呢?
金不慕看著白依伊小耳朵上可疑的紅暈,嘴角帶著得意的笑意,看來是該準備聘禮了。
見好就收的金不慕忙轉移了話題,問:“聽說你哥哥重傷,如今可好了?”
白依伊點頭道:“還要多謝你送來的金瘡藥,姚大夫說很管用。”
“姚大夫?”金不慕詫異道:“你哥哥的傷就是他治療的?”聽說那傷口可見骨頭了,卻區區半個月就能好了,可見這位姚大夫是個金創科的高手。
白依伊點頭道:“是個很厲害的大夫,我小時候得了天花,姚大夫隻用了十日就將我醫治好了。”
金不慕挑眉,若有所思。
田光宇從人群中走過來,看到金不慕,微微皺眉,隻是點頭打了個招呼,就湊在白依伊身邊小聲道:“看你哥哥似乎不太善於交際,他今年多大了?”
“嗯?”白依伊轉頭去看田光宇,喃喃道:“他比我大三歲,今年十九了呀。”
田光宇“哦”了一聲,也若有所思起來。
白依伊奇怪地看著田光宇,若說之前白同心與田光宇之間身份差距大,她還沒有多想,如今白同心更名改姓,成為了下一任江南首富之後,白依伊便有些想法了。再加上這短時間田光宇總是時不時提起白同心,似乎對其很有興趣的樣子,就不得不讓白依伊八卦之心燃燒起來。
白依伊看了看白同心一副不太喜歡應酬,但還是不忍心拂白子辰麵子的樣子。
再看看一旁田光宇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
我去!不是吧!
宰相孫女暗戀我哥?
白依伊有些暈。
她原本想要問個明白,可許太太過來了,找到了田光宇,說是田家有事,現在就要回去了。
白依伊轉頭去看瑞雪,見她點頭,知道那股本的古書已經送給了許太太做人情,便也笑著親自將許太太和田光宇送了出去。
金不慕倒是很給麵子,一直陪著白依伊到了宴會結束才走,臨走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白依伊一眼,似乎在說“等著我上門提親”,搞得白依伊一陣心跳加快。
四季園的宴會之後,在白依伊的推波助瀾之下,白同心被找回來了的事情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時之間幾乎人人都在談論之前定國公府給自己兒子塞的是個裏應外合的奸細,天公保佑,江南首富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親生孩子。
甚至有百姓私下裏議論像是定國公這樣的爹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就在宴會結束之後的第三日,紫雪園來了一位衣著十分樸素的農婦。
當白依伊見到這個農婦的時候,並不覺得這人會與紫雪園有什麽牽扯,可門子說,農婦手中有一封大姑奶奶的信,她這才親自招待的。
紫雪園的大姑奶奶隻有一個,那就是白子辰的親妹妹,嫁給陸興茂之後就鮮少路麵的白靜瑤。
農婦見了白依伊就磕頭,嚇了白依伊一跳,她非官非貴的,哪裏承受得起?忙讓人將其扶起來。
白依伊坐在主位,十分和善地對農婦道:“大嫂子坐吧,喝些茶,慢慢說。”
那農婦操著一口外地的話音,站在那裏唯唯諾諾,顯然是沒有見過什麽大場麵的。
她緊張得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一個勁絞弄著自己的衣角,含含糊糊道:“我……我是來給大姑奶奶送信的……大姑奶奶說,一定要交給紫雪園的主子……你……你……”顯然是不確定白依伊的身份,所以不敢輕易將信交出來。
小彤辦了個凳子過來讓農婦坐下,笑著道:“大嫂子,這是咱們紫雪園的大小姐,後院的事情,都是她做主的。”
那農婦支支吾吾了半晌,也不知道這個大小姐到底有多大,但好歹是找到正主了,就忙將懷裏還帶著熱氣的一個布包掏出來。她也不給小彤,而是快步走過來,放在白依伊身邊的桌子上。
晴風端了一杯茶來,農婦剛開始不敢喝,可到底一路走來很渴了,還是沒忍住,拿起來“咕咚咚”一口氣喝了個幹淨。
晴風自小在白依伊身邊長大,還真沒有見過誰喝水是這樣喝的,愣了一下,才領悟到農婦是渴了,忙又去斟了一杯冷熱正好的茶來。
白依伊展開那布包,裏麵是一層油布紙,再打開,才是一張皺皺巴巴的紙。
紙張上隻有兩個字——救我!
白依伊心裏一驚,忙問那農婦這信紙是怎麽來的。
農婦不識字,也沒有文化,所以說話十分混亂,說了半天,眾人才明白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