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氣運
秋意漸濃，枝頭上已有黃葉飄零而下，落在了下方那道人影身上。
秦漢正在想一件事情。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靜下來的第一次。
現在，自己自保已經是綽綽有餘，而且靠著這張臉，也結識了很多人，在這個世界站穩了根腳。
接下來，就等著那場封神大劫到來了。
那時候，那些神話中的人物便會一一現身，為了那一句成湯當滅、周室當興而投入到這場封神大劫之中，而慘死之人則會融入封神榜中，從不受管束的修仙之人成為被敕封神位的天宮正神。
這是為了響應天道，由闡教、截教、人教三教共同決定的事，不可避免。
但可笑的是，作為名義上的人道之主，對於此事，帝辛竟然沒有受到任何的風聲。
這從另一個方麵上說明了，帝辛在三教之人看來，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是那命中注定的應劫之人，而商朝則是朝代更替的祭品。
但從那次徹夜長談之後，秦漢發現帝辛對此事並不是一無所知，相反，他為此已經做了很多準備。
這些準備，並不是一朝一夕便可完成的，需要漫長的時間用來布置，若是從時間上追溯的話，應該是帝乙時期的中段。
那個時候，那位在史書上荒淫無道的帝王就注意到了這一點，並為此做出了很多改變。
這些都是帝辛的醉話。
那夜，他將秦漢當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從小陪伴著他的人——司馬衝。
難怪常有人說，酒不醉人人自醉。
那一夜，秦漢看了帝辛一晚。
之後便有了那一場鬧劇。
那是兩人商量之後決定好的事情，作為代價，帝辛付出了一些東西——他身上的一點人道氣運。
其實，他本不必如此，但他仍是這樣做了。
蘇妲己看不到秦漢身上的氣運，但帝辛能。
而對於他這刻意的討好，秦漢接受了，並且記下了。
這算是兩人之間的一點小秘密。
也正是那個時候，秦漢對自己以後的方向有了一些打算。
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做一點小事情，比如哄騙討商先行官哪吒、帶走西岐大將楊戩，將帝辛的人情給還了。
少了這兩個人，帝辛的日子應該能好過些。
而有了哪吒和楊戩這兩個人，再加上自己攏共三人，多少能在這場渾水之中摸到幾條小魚，為他們兩人掙得一份功德。
畢竟在封神世界中，這些在天上高來高去的神仙們，最在乎的就是這些功德和氣運。
和自己這種苦逼修仙者不同，有了這些，他們就能開始他們的開掛之旅，一下子竄到極高的境界，連肉身和心境的修煉都省了，直接一步到位。
說起來，秦漢還沒拿自己的實力和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做過比較。
不過，看妲己的樣子，這個世界的力量維度似乎並不是怎麽高，但這也不是什麽必然之事，也有可能是妲己種族原因，而顯得很弱很弱。
畢竟在封神中，除了那幾個叫得出名字的妖族，其餘的都是菜雞，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嗯！這樣看來，自己的妖魂選擇還得慎重些，孔宣那種準聖存在暫時不考慮，完全不符合實際，袁洪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好歹是疑似孫悟空的存在。
想到這兒，秦漢自己給自己翻了個白眼。
這種完全就是扯淡的想法，是怎麽從自己的腦子裏冒出來的。
就憑自己現在這種樣子，能有人願意和自己締結妖魂契約就不錯了。
若不是妲己直言說過，嫌棄自己、不想和自己締結妖魂契約，他估計早就上趕著到跟前了。
不過，沒能締結妖魂契約也不算什麽壞事。
這妖魂之法並不怎麽適合他，雖然他還是很快就靠著天賦，讓妲己一雙美目睜得大大的。
真正適合他的還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那門《太上無極功》，雖說聽上去名字有點俗，取得也有些隨意，但精妙程度卻是很高的，總結起來也比較簡單，就是四個字——以力壓人。
你強，那我就比你強一千倍、一萬倍，直到你再也硬不起來。
前世，他不滅聖尊的聖號，就是憑借這個一拳一拳打出來的。
其實，他本來是想要取個飄逸點的聖號，比如青蓮劍仙、無極劍聖什麽的，反正就是要帶劍，但奈何他天資絕倫，在劍道上卻是天負點滿，一點也學不來。
正是因為這樣，他之前才想著學學龍吉口中那位高人的劍術。
畢竟自己是那位高人的有緣人，他的劍術，自己應該是學的來的。
一想到自己能在別人麵前耍得幾手好劍術，前世總被那個人嘲笑的秦漢樂得都快要笑出花來了。
“師叔？”
宿醉醒來的哪吒撓了撓頭，眼神疑惑地看著像是發瘋了的他。
秦漢：“.……”
哪吒，你是挑好時間來嘲笑我的嗎！
你知不知道，你很難搞啊！
想到自己以後要將哪吒一直帶在身邊，他不由得渾身一陣哆嗦。
“師叔，這是射了嗎？”
哪吒眼神古怪，不過這句話，他沒說出來。
畢竟男人嘛，都懂的！
要相互理解。
……
秦食樓上。
孔宣的麵前擺上了一大桌子的菜肴，都是他以前沒見過的，並且香味也誘人得很。
但即便美食在前，他仍是沒有半點胃口。
反倒是坐在他對麵的帝辛，正很沒有帝王形象地胡吃海喝著，油水都沾染到了袖子上，卻仍未發覺。
從他的樣子上來看，好像真的隻是來吃飯的。
但跟帝辛呆久了的孔宣並不會這樣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為了避免暴露的風險，帝辛即便是真的想吃這秦食樓的東西，也應該告訴李靖，讓他叫人帶過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以一副生麵孔，大搖大擺地坐在這裏，大快朵頤。
畢竟若是他人真的有心的話，或許就能從中看出些什麽。
所以，帝辛一定是有著自己的目的，所以才會來到這裏的。
孔宣悄悄地用餘光打量著不遠處的那個男人。
現在，最大的可能便是他了。
這個擁有著氣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