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人算不如天算
一道風，驀地從張凡腳下升起。
如浪翻湧，這道風宛如一把刀，刀鋒所向，方啟釋放在擂台上的威壓氣場頃刻間被粉碎。
取而代之的，是節節攀升，令所有人仰望的沛然之威！
沒人注意到，絲絲縷縷的正氣如有靈般纏繞在方啟身上，令方啟麵色登時一變！
正氣是邪魔的克星，張凡就篤定方啟已經被魔附身，為了處理好這個不穩定炸彈，他必須速戰速決。
“獨開一域交戰如何，這場地對我們而言，恐怕施展不開。”
“正有此意。”
方啟眯起眼緊緊盯著張凡，不確定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為防現場還有熟悉魔氣的外援高手注意到他們的異常，方啟手一揮撕裂空間，直接創造出一片屬於他的領域。
有這份功力，明他境界早不止合體期的境界。
張凡眼瞳微縮，麵對未知的危險，反倒笑得愈發歡暢。
“有意思，這才是真正旗鼓相當的對手。”
“值得我興奮。”
兩道身形一前一後沒入這個領域之中，地大劫漸漸消失。
然而隨著兩人在領域中交戰越發激烈，外溢的氣息同樣令擂台不堪重負，粉碎風化。
裏麵的人不知道領域內的狀況，不知道兩方上來便是激烈的肉搏。
以強勁的肉身之力交戰上百回合，見招拆招之下，張凡難得打的那麽痛快淋漓，不由心中暗呼一聲爽。
殊不知在方啟眼中，張凡也同樣是個堪稱怪物的存在，與他是同一種人。
“表麵是煉氣九層，實際實力卻與我不相上下。”
“張凡，我對你的身份和來曆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張凡嗤笑一聲道：“是你對我感興趣，還是你體內的魔對我感興趣？”
一語揭破真相，方啟臉色瞬變，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常，隻是嘴角扯起的弧度愈發肆意。
他眼中紅光頻閃，妖異得不像是一個人，更像是一個猙獰的魔。
血腥一笑，方啟再無顧忌爆發出身上隱藏的魔氣。
純黑的洪流，眨眼便把兩人完全淹沒，無孔不入的傀儡術法影響著張凡的心神。
可就在它即將得逞的時候，張凡靈台深處，煉化的功德金光驀地爆開無匹威力。
浩然正氣貫徹全身，張凡神色凜然，再也不受魔氣的影響。
方啟也沒想釋放魔氣就把張凡拿下，隻見他笑容愈發詭譎，運轉真實的功法。
正是啟的功法，張凡閉著眼都能認出這功法上的濃濃血腥氣息。
“你果然早在那次奇遇，就被啟召喚出的邪魔附身。”
張凡招出打魂鞭，指著方啟冷冷道。
“這世道強者生存，管我用什麽辦法增強實力？若無啟造就，我還是無人問津一兵。”
方啟盡情釋放著屬於魔的力量，背後巨大猙獰魔影漸漸顯露出實質，跟他黑氣森森的麵容融合。
“所以，擁有絕對的力量便是王道，是正是邪，有何差別！”
人與魔的聲音交錯混雜著響起，猶如滾滾驚雷，在耳邊轟然炸響。
張凡卻沒理會他的歪理，隻盯著魔影背後更深核的東西，冷哼一聲。
“終於現原形了，又是一部分魔體化身。”
不知啟高層怎麽促成方啟一介凡人之軀，生生和魔之化身融合。
互為半身，方啟的實力逐年增長，隨著他幾經沙場征伐，吸收血氣越甚，魔化身就越不懼凡俗界的局限。
要真任由他這互相融合術發展成功，魔還不仗著這個大大的後門，將軍部視為最好的繁殖區！
無法光明正大跨越兩界，進攻凡俗界，他們就用這種偏門法子。
幸虧發現的及時，方啟的實力增長確實恐怖，不過還沒到完全無法控製的地步。
張凡握緊打魂鞭，心無論如何也要戰勝方啟，從他口中逼問出現在有多少魔的化身神不知鬼不覺過度到凡俗界。
方啟注意到張凡的眼神，像是察覺他的想法，人與魔相互交換，猙獰的麵孔立時露出不屑的諷笑。
“沒用的，螳臂擋車，怎有可能阻止我們辛苦多時的成果！”
“注定，魔將會大舉來到凡俗界，打下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一統三界！”
“軍部，那麽多鮮活的生命，強韌的軀體，就是我們魔戰士成長起來最好的搖籃！”
張凡麵容沉肅，身後出現上百分身，迅速衝向方啟。
大戰一觸即發，方啟還在嘲笑張凡不自量力。
與魔完美融合的他，真正戰無不勝，凡俗界沒人會是他的對手！
萬萬沒想到，張凡身周縈繞著一層純粹的正氣，邪魔不侵，他手上的打魂鞭也順勢在方啟脆弱的魂靈上狠狠一擊！
“啊——”
方啟身體是與魔融合，強橫無比，可他原本作為普通人，實力進步飛快的缺陷便很快呈現出來。
他不像正統修士，冥想後的心靈境界，強大的神魂足以與身軀實力媲美。
他也不是魔，與生俱來的賦，抗魔能力一流，不用冥想，生來就是強大的戰士。
人之所以為人，無窮無盡的欲望，本身就是最大的弱點。
神魂之脆弱，張凡打魂鞭一擊即破，這點也是魔和啟都沒想到的。
“可惡！”魔之半身連忙想要吞噬方啟不穩的魂靈，接手這具身軀。
結果方啟自身為了不被反噬，拚命反抗，兩者之間反而拉開了明顯的界限，也讓肉身出現裂痕。
“蠢貨！你是想我們兩個一起葬送在這裏嗎！”
“乖乖把你的肉身交給我，我還有一拚之力！”
方啟好不容易成為人上人，見慣了繁華的盛景，早已不滿足於現狀。
這種情況下讓他把所有一切拱手讓人，那是做夢。
“魔又如何！你的力量為我所用，讓你住在我的身體成為我的一部分，不是讓你越俎代庖！”
“我永遠是方啟，沒有任何人、魔能夠取而代之！”
張凡就愣神地看著方啟與魔之間產生激烈廝殺，意識凶猛進攻之下，兩方不知不覺耗空了大半力量。
手執打魂鞭，張凡不費吹灰之力就收拾了這人魔融合後的怪物。
“所以，人算不如算，魔也一樣。”
嘲諷地看著倒地徹底失去生機的方啟，張凡唏噓。
“就算能融合，讓魔化身大舉來到凡俗界，魔一樣不能輕易掌控人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