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劫持
“真……真的……”蝙蝠在半空中盤旋了一圈，落到她麵前。“還用買嗎？你還要買嗎？”
席琉璃搖搖頭。這麽多錢財放在她身上也不安全，如果再中更多的錢會引來別人的懷疑。到時候可就麻煩了。當晚，席琉璃繼續上夜班，並且將彩票給了滕狩雲——這個是她告訴自己的名字，她想拜托滕狩雲去幫忙領下獎金。
“你就不怕我們給A了？”夏侯淨把玩著那張彩票。
“你可以看出來蝙蝠的真實身份，我想你們不會的。”席琉璃對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信心。
“也是，我們道士才不會做那麽沒品的事情！”夏侯淨傲然笑道。
席琉璃滿是失望，原來他是個道士。她將他的職業猜個遍，從吃軟飯的小白臉到沒出名的電影明星到世家公子哥，卻沒猜中他的真實職業。長這麽好看跑去當道士，現在的帥哥腦子裏都是有坑嗎？
而滕狩雲，她說她是小說家？怪不得經常在夜裏見到她家裏的燈還在亮著。
似曾相識的地點，似曾相識的話語。這些強盜！席琉璃暗自主詛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起碼有三百六十四天在應付這些妖怪。
“把‘洛水珠’交出來！”秋孟槐領到家族任務後，出現在席琉璃麵前。
孟槐：古獸，像豪豬，毛紅色，手持兩柄大錘，厭惡人類。有獸焉，其狀如貆而赤毫，其音如榴榴，名曰孟槐，可以禦凶——《山海經·北山經卷三》有記載。
他現在變成妖怪的樣子，席琉璃認不出來，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們曾經有過一麵之緣。倒是秋孟槐認出了她。
“打得過我就來拿吧。”席琉璃不動聲色。
妖怪孟槐朝她衝去，席琉璃輕巧閃過，落地滾了一尺後，一記回旋踢正中妖怪孟槐的下巴。
被徹底激怒的妖怪孟槐張大爪子，按住席琉璃地四肢，低沉地威脅：“再不交出‘洛水珠’，我就撕碎了你！”
蝙蝠啊啊尖叫著，扇動翅膀，朝妖怪孟槐的眼睛撞去。
妖怪孟槐捂著眼睛，一聲慘叫，席琉璃順勢往上一踢，立刻將它踹地遠遠地，撞到一旁的牆壁上。
好大的力氣……蝙蝠暗讚。
想起與席琉璃初次見麵的時候，蝙蝠向她求救。席琉璃一記手刀，將大樹劈倒後，直接彎腰將他從樹杈裏拎出來當長期免費菲傭。
妖怪孟槐的大嘴一張，一把將蝙蝠咬在口中。蝙蝠的眼前一片漆黑。
“這個家夥是你的同伴吧，想要喚回它，就拿‘洛水珠’來換。”說完，妖怪孟槐朝著天空中飛走了。
留下席琉璃在那大喊：“混蛋——，你讓我上哪裏找你啊——”
垂頭喪氣的席琉璃按響了滕狩雲家的門鈴。事到如今，隻有求助那個道士了。雖然那個道士長得太帥，一臉不太靠譜的樣子。
“你說……那隻蝙蝠被一隻妖怪抓走了？”滕狩雲聽到她說著事情的經過，她望著夏侯淨。
“是。那隻妖怪把小黑抓走後，要我拿‘洛水珠’與它交換，可是，它根本就沒有告訴我去哪裏交換啊！”席琉璃擔心蝙蝠的處境，將自己擁有“洛水珠”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隻蝙蝠妖怪而已……”夏侯淨笑得別有深意，“值得你去拿‘洛水珠’交換？據我所知，‘洛水珠’的陰陽師席家傳家之寶，傳到你手中。妖怪們看你年幼，父母早逝，爭相前來搶奪‘洛水珠’，可沒想到你的實力比妖怪中想象得高出許多，至今沒有妖怪能得手。”
席琉璃坦言，“我並非想要拿‘洛水珠’去交換小黑。如果暴力可以解決問題，我不介意使用暴力。”畢竟是那群妖怪先來搶奪她的東西，席琉璃覺得自己隻算正當防衛。
果然如此。“想要我幫你找到蝙蝠的所在地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夏侯淨含笑看著席琉璃，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山大王秋孟槐將蝙蝠從嘴裏吐出來，蝙蝠吱吱亂叫著，四處亂飛，欲逃開這裏。
洞口的一道結界將他彈了回來。
“哎呀！”蝙蝠落地一滾，變成人形小黑。
秋孟槐一怔，“是你？”是那個嫩軟的小美人？
“你是誰？”小黑氣得頭發都豎立起來。他看著那個妖怪，法力強大，隻能忌憚地躲在角落裏防備地望著他。
“我是秋孟槐。我們見過一麵，你忘記我了？”秋孟槐恢複成紈絝子弟的模樣。小黑一看，果然有些眼熟。
“原來那個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啊？真凶，我的牙都被她一拳打鬆了。”秋孟槐對著洞穴裏的鏡子擠眉弄眼，他的頭被踢得都是包包，眼睛也烏黑一片，和“家有賤狗”裏的那隻賤狗造型有得一拚。
“什麽……什麽……女朋友……才不是！”蝙蝠的舌頭幾乎快被自己咬掉。
“她是我的主人！”
“噢……你們還玩主仆遊戲，真令人羨慕……”秋孟槐嫉妒不已。好有情調的一對小情侶。
“那我就放心了，你女朋友一對會帶著‘洛水珠’來救你的。”自作主張確認了蝙蝠與席琉璃之間的關係後，秋孟槐滿意地點了點頭，高高興興地倒頭大睡，等獵物自己送上門來。
陰冷的洞穴，夜晚冰涼。蝙蝠倒掛在洞穴上方，明明自己是冷血動物，可是為什麽這時他會眷戀起人類的溫暖呢。
他想起席琉璃為他擦拭眼淚的手心，好溫暖。在她那個破屋裏，他經常可以看到席琉璃趴在桌子上睡得變形的臉，心裏覺得那張睡顏真的很有趣，有趣到他可以一直盯著那張睡著了的臉永遠看下去都不覺得膩煩。
為她做家務的時候也很快樂，大概是太過孤獨，有人類陪著自己，也會覺得開心。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是妖怪，還是人類，他都無所謂，他隻不過想要一直呆在那個堅強的少女身邊。互相取暖。
下了計程車，席琉璃跟在夏侯淨的身後，夏侯淨的手中端著一個羅盤，順著羅盤的方向，走到一個山崖上。
“那妖怪就在是山地的洞穴裏。”夏侯淨收起羅盤。
席琉璃不由分說，將繩子的一端係在樹上，另一端纏在自己的腰上，準備下到山崖一探究竟。
“喂，要我幫忙嗎？”夏侯淨蹲下來看著她。
席琉璃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用。”
“我的要求不高，再多一年而已。”
“我說不用。混蛋！”趁機勒索的黑心道士。
席琉璃下到洞穴，秋孟槐還在睡覺。完全沒有察覺獵物已經送到洞穴門口。
她手持“洛水珠”，打破結界。結界破裂的波動驚擾到了秋孟槐，他一躍而起。
“靠，這麽快？”
“琉璃。”蝙蝠看到她，非常高興。因為被妖怪孟槐的爪子按住，他隻能掙紮地叫著。
秋孟槐獰笑：“你終於來了。”
席琉璃點點頭，掏出一張符紙，上麵的字符均是夏侯淨所畫。
“你認識夏侯淨？”妖怪孟槐恐慌大叫。城市裏的道士夏侯淨的大名，讓妖怪們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會抱著腦袋逃走的地步，更何況，他還看到《妖怪每日八卦周刊》裏，夏侯淨親手所畫的符的圖片。
《妖怪每日八卦周刊》裏所說的夏侯淨的降妖伏魔符，遇之即死！
“廢話少說，把蝙蝠放開，我饒你不死。”席琉璃不耐煩道。
“可惡……你以為就憑一張降妖伏魔符就能耐我何？”妖怪孟槐朝席琉璃方向席卷而去。從嘴裏吐出一長串火焰。
席琉璃手忙腳亂，她手中的符已經被火燃燒起來。
“哈哈哈！”妖怪孟槐仰天大笑。“把‘洛水珠’給我，大爺我饒你不死。”
“‘洛水珠’不能給你。”席琉璃話音一落，便看到蝙蝠的眼神一暗。
小黑用翅膀抱著頭，低聲啜泣，“主人，你走吧，你快點離開這裏。”原來對席琉璃而言，“洛水珠”比他更為重要，認清楚這個現實的蝙蝠傷心不已。
“可是我也一定會帶走我的寵物。”席琉璃屈指，吹了一個口哨。
夏侯淨從天而降，秋孟槐像看到大魔頭一樣發出慘叫，連蝙蝠都不顧，準備逃跑。
滕狩雲慢手慢腳地爬下繩索，看著夏侯淨踩在一個妖怪的背部，在山間亂飛。
“喂，你沒事吧。”席琉璃捧起蝙蝠，看它軟趴趴的模樣，不免擔心地問。
“我沒事。”蝙蝠虛弱得咬住她的手指。
席琉璃吃痛：“你幹嘛咬我？”
“你的寵物吃醋了……誰讓你不拿‘洛書珠’換它的。”滕狩雲點明。
她向蝙蝠解釋：“不過席琉璃把‘洛水珠’借給了夏侯淨三年。她為了你，把傳家之寶借給被人，獲得夏侯淨的幫助。你也就不要生氣了。”
蝙蝠變成人形，撲倒席琉璃，驚喜地問：“真的嗎？主人？是真的嗎？”
“你不要以為你有那麽重要，你不過是我的免費傭人而已！”哇，好重！不過近看之下，小黑那麽純真又信任的眸子看著她，讓她心悸不已。
“當傭人也好，寵物也好，你能拿最重要的東西來換我，小黑已經很開心了。”小黑捧著席琉璃的臉頰，軟軟地唇親了一下她的臉蛋。
席琉璃的臉紅得像要快爆炸一樣。
“我也好想飼養一隻這麽可愛的蝙蝠啊……”看到這一幕，滕狩雲喃喃自語。
收了妖怪的夏侯淨飛回洞穴，他扭過頭，看著滕狩雲。
夏侯淨笑得燦爛，“你不是已經飼養了我嗎？我可不允許你飼養別的寵物。”
滕狩雲：“……”
這家夥是寵物嗎？她怎麽覺得，自己反而是被他圈養的玩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