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你不是她
“這便是這個世界的貌嗎？”
虛空之巔，一片虛無之內，莊羽望著眼前流轉補休的三重光輪，眼神驟然跳了一下。
他的眼前，看似極遠卻又好似盡在眼前的半空處，三重轉盤狀的光輪之海在不斷旋轉著。
此刻的莊羽，宛若這個世界的天神一般，可以隨意掌控那三重光輪之海的大小以及挪動位置。
那三輪光輪之海，像是三個空間層次一般，除了中間被一株通天神木相互交接牽引著，其他再無任何連接點。
莊羽心念一動，便能立刻進入一個光輪之海內的一個銀色光點。
霎時間，片片群山，大江大江不斷浮現。
“每一個光點內都藏著一片地域，這是？”
探查到異樣的莊羽，微微愣了一下後，望著那三層光亂之海的最下端，突然想起了什麽。
心念一動，光輪之海瞬間一顫，一個銀色光點緩緩浮現，而後在莊羽驚詫的注視下，化作漫天群山環繞的一座龐大城市。
“果然是這樣嗎？”
望著如浮影般映入自己眼簾的龐大城市，莊羽一陣驚詫後，心念再次一動。
一陣時空波動，一座烏壓壓的破敗荒山腳下，一座殘破不堪的小宅院映入其眼簾。
“莊家小院嗎？”
望著自己在百萬年後居住過的地方，莊羽微微一笑。
“既然真的是這個世界，那上麵就是靈界和仙界了？”
下一刻，他眉頭一凝，一股難以言喻的期待之色流露而出。
心念再次一動，整個光輪之海劇烈顫抖起來。
一片片海浪，一座座巨山，一個個城鎮，一道道人影，如流光幻影般在莊羽眼前劃過。
那一個個熟悉的地方，莊羽每看一次，心底都會產生一陣波瀾，尤其是遇到九天玄女的地方，更是心神恍惚。
直到三界熟悉的地方，部在其識海重走一遍後，莊羽已徹底陷入沉默。
“既然有時空的殘影，為什麽沒有人？三界的靈族，妖族，魔族，還有人族的修士，又都去了哪裏？”
沉默了片刻，莊羽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眼神微微一動。
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一道道人影，如雨點一般，密密麻麻的映入莊羽眼簾。
此刻的莊羽，剛剛看到仙界，原本應該是亂羽仙宮的位置。
正在苦苦支撐時空風暴的亂羽，剛剛自隕的靈瞳。
兩人傾盡一切，護下了莊羽的那具屍骨。
“亂羽，靈瞳老師！”
雖然已經知道，可如今親眼看到亂羽和靈瞳犧牲自己，護下自己的那具屍骨，莊羽心底不由一陣波瀾。
轟！
一聲轟鳴打斷了莊羽的沉思。
無邊無盡的淒厲哀鳴，如狂風暴雨一般從四麵八方傳來。
緊接著，天地崩碎。
三界內所有生靈，在一瞬間，像是碰到了某種極為可怕的神秘力量，直接在一陣哀嚎中，崩散，消失。
大地，山河，天空，一切的一切，部化作飛灰。
三界所有的空間殘影，在莊羽驚詫的注視下，徹底崩散，化作虛無。
僅存的兩塊完整大陸，其中一塊在一道金色光流的纏繞下，被一隻遮天蔽日的三足金烏虛影纏繞著，衝進了一個空間旋渦。
而另外一塊，則是被一團若隱若現的黑色光流纏繞著，同樣衝進了另外一團空間旋渦。
隨後，整個天地，便是一片虛無，除了末日崩塌之後的死絕氣息，再找不到任何存在。
“是昊天尊護下的那片仙域大陸嗎？另外一塊是九極他們吧，既然我能看到這些，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沉默了片刻後，莊羽像是想起了什麽，眼神一跳之後，心念陡然一動。
霎時間，整個天地浮影轟然崩散，而後在道道銀色光流的匯聚穿梭中，浮現另外一道場景。
一個白衣男子，正滿臉痛苦的盤坐在一個秘境，雙手托著一枚黑白蓮花，似乎在修煉某種秘術。
“當年我強行借助鴻蒙戒的力量，試圖衝破祖神的障礙，之後便進入了太古九天時空，之後到底發生過什麽，為什麽他們說我毀掉了整個三界，這屍骨到底是怎麽回事？告訴我！”
望著那名滿臉痛苦的男子，莊羽眼神閃過一絲期待。
這正是百萬年後他在想盡辦法複生玄女無果後，萬念俱滅之下，試圖利用鴻蒙戒再次突破的關鍵時候。
根據他的記憶，再過片刻時間，他便會遭受到強烈的反噬，身隕當場。
三界到底是不是他一劍抹掉的，待會兒便能確定！
“啊！”
在莊羽期待的眼神注視下，不遠處，那個正在瘋狂汲取鴻蒙戒力量的白衣男子，突然睜開了雙眼。
一股狂暴的仙靈力，如火山爆發一般，陡然間從其體內瘋狂湧出。
道道耀眼的銀芒，瞬間充斥整個世界。
一位曼妙的身影，踏步走出。
“菱兒？她怎麽會出現在我閉關的地方，那是我為了突破專門創造的一處空間，沒有鴻蒙戒的允許，無人可進的！”
看到那道身影從銀芒的最中心出現的瞬間，莊羽眼神劇烈一跳。
“羽哥哥！”
莊羽驚疑不定的時候，一道輕柔的聲音緩緩傳出。
“你？！！”
在聽到那聲呼喚的瞬間，莊羽眼神驟變。
他以為，身前的九天玄女，隻是這個殘缺世界中留下的記憶殘影而已，不是實體。
可看到對方站在萬千銀芒的最中心，一臉平靜的望著自己，莊羽好像明白，眼前的九天玄女，是真實的！
“羽哥哥，好久不見！”
看到莊羽徹底僵在原地，九天玄女突然微微一笑。
這傾城一笑，徹底讓莊羽回過了神。
“意念殘影？！”
猶豫了許久，莊羽望著對麵的九天玄女，一時間不知所措。
“是意念，但不是殘影。”
看出了莊羽眼中的那一絲猶豫，九天玄女微微一笑。
“你不是她，你是誰？她的笑，不是你這樣的！”
看到對麵的九天玄女第二次笑，莊羽終於確認了什麽事情，臉色一動。
“一個笑容就能讓你看出來嗎？她在你心裏的印記，終究無法磨滅，我是九天玄女，但不是你的菱兒，而且，你也不是我的羽哥哥，我心裏的他，終究已經灰飛煙滅，再也回不來了！”
聽到莊羽堅決的話語，九天玄女微微一愣後，再次點頭一笑。
一股難掩的悲傷和失落，從其眼眸深處流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