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交談
“神木內的萬千意念殘影，一直在，包括公子心中那位九天玄女最後的記憶，也在。”
又一陣靜默中，青茗緩緩說道。
“我知道，我隻是不想去探查而已。”
莊羽也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的存在，真的幹擾到了整個時空洪流的運轉？”
突兀間，青茗看到莊羽的模樣，剛剛到嘴邊的關於九天玄女的記憶，突然間不再說了。
“是的，你的本體是創世神木，時空崩滅，你帶著一個時空的源力，進入下一個輪回，如此周而複始，在時空洪流開始的那一刻，從未有過停止。”
片刻後，莊羽眉頭一凝，突然緩緩說了起來。
“我是時空流轉的樞紐？”
青茗聽到莊羽的話，微微愣了一下。
“是，你還記得關於三世曼珠沙華的傳說嗎？”
莊羽點了點頭，而後靜靜的望向了青茗。
“三世曼珠沙華，混沌幽冥之花？”
青茗想到了什麽，再次一陣驚疑。
“是的，它誕生在混沌幽冥之內，這個混沌，在什麽地方？”
莊羽再次點頭。
“虛無盡頭，還有從裏麵流轉出來的時空洪流！”
一瞬間，青茗明白了什麽。
“沒錯，而且三世時空內，隻能存在一株三世曼珠沙華，亦因如此，因為三世時空內如果超過兩株，相互共鳴之下，便會幹擾時空洪流的運轉。”
莊羽再次說道，而後一扭頭，盯著身後的通天神木，眼神一動，向下一望。
“原來如此，我本體的最底部，便是時空洪流的源頭所在，我一直以為，我感應不到本體的底部，是因為花無影他們帶走了神根，可現在看…”
說著，青茗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那是通道，連通虛無盡頭的通道，不是凡類可以感應到的，百年前我和那個家夥正麵廝殺，最後那一擊我一直不明白，到底是怎麽把我神軀內的通道入口打開的，直到十年前，我修為大成出關時，與你本體底部的通道產生了共鳴，我才明白，不是我們的力量打開了通道，而是通道感應到了什麽，意外打開了而已！”
莊羽再次說道。
“所有的神木之靈，都是神木內天下萬靈充滿無盡怨恨的意念融合為一體，在神木內相互吞噬廝殺中誕生的，對嗎公子？包括我！”
又一陣沉默，青茗望著眼前的通天神木，突然間一陣恍惚。
這麽多年，她從未想過，自己的本體，並不歸自己掌控，她也從未真正了解過通天神木的起源和神通所在。
當知道自己隻是神木內萬千意念中的一縷化身時，她突然變得莫名的傷感。
“是，無盡的歲月之前，一個前所未有的龐大時空衍化到了極致，第一個進入虛無盡頭的那個人，根據從裏麵學到的複靈之力，創造了通天神木，也是從那一刻開始，萬靈死後，意念不再回歸到虛無盡頭，而是回到通天神木之內。”
說著，莊羽突然眉頭一凝，抬頭望了一眼通天神木頂部漫天的青色繁葉。
“難道！”
青茗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順著莊羽的目光向上一看，突然眼神一顫。
充滿著無盡生機之力的一片片青色繁葉，突然間在青茗眼中變了模樣。
“是他們，每一片樹葉內，都藏著無數的意念，或者說，是那些死在時空崩滅內的怨念，你的本體，束縛了他們重回虛無盡頭，讓他們永不得解脫，而且，神木內隻是一小部分，還有大量的怨念，在時空洪流內等著，一旦察覺到通天神木，便會不顧一切的殺來，那個家夥那般小心翼翼，其實也是為了躲避那股不知道遊蕩了多少歲月的怨念之力。”
莊羽說著，突然下意識間攥了一下自己的右手。
閃爍著淡淡黑白光影的鴻蒙戒，在其指間一閃而過。
“明明是能衍化天地的創生之力，裏麵充滿著無盡的生靈之氣，沒想到，卻是用無數崩滅的時空怨念滋養出來的，隻要毀掉通天神木，他們便能解脫嗎？伏天誅神大陣的來源，原來在這裏！”
望著那一片片繁葉，青茗的雙眼再次一陣恍惚。
“不能，他們已經回不去了，現在的虛無盡頭，被那個家夥破壞掉了，就連祖神級別的意念，也不過勉強能進入，虛無境界的意念，方能正常進入，而且，一旦進入，想要出來，已無可能！”
莊羽緩緩說道。
“他們回不去，但時空洪流卻能重新接納他們，對嗎？”
又一陣長長的沉默，青茗再次開口問道。
“是，這也是那個家夥能鼓動時空洪流內遊蕩的意念為他所用的理由，讓他們能重新輪回到時空之內，但時空洪流已經出現了不可逆的變化，也許等不到他們重新輪回的那一刻，虛無盡頭內的那股力量，就會將整個時空洪流全部肅清。”
莊羽沉聲說道。
“天地法則的意念，比起我們的，果然要強過太多！但這樣一來，那些怨念知道緣由之後，可能會更加瘋狂的來誅滅通天神木，興許誅滅了我的本體，虛無盡頭的那股力量，也許看到時空重回正軌，便不會再肅清整個時空洪流了！”
青茗聽到莊羽的話，雙眼微微一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沒錯，想必青茗你也感應到了，神木內那一股股怨念的狂暴程度，正在逐漸加深，可能他們也感應到了什麽，那股力量已經肅清了前麵所有的一切，那股怨念也跟著一起無比接近了，所以那個家夥才那般著急，他雖然和我一樣，並不畏懼時空崩滅，但時空洪流被毀，他也得重回虛無盡頭，那裏靈風子，金光童子，還有靈風子的結發妻子都在，聯手之下不會讓他再輕易逃出來的。”
莊羽點頭說道。
“公子，所有的時空，都已經全部覆滅了嗎？”
青茗再次問道。
“是，包括我們所知曉的遠古，太古，以及凡靈仙三界時空，還有這三個時空輪轉出的十個衍化時空，都在這裏了。”
靜靜說著，莊羽再次攥了一下右手指間的鴻蒙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