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弱不禁風”
想起這件事,永肆的目光便有些沉痛,但不過片刻,他便將這悲痛藏在心底,笑著說道:“說回來,那位女子叫做夏玄機,珩之管她叫做夏夏,與表妹卻有幾分相似,性格張揚不做作,是個不拘小節的江湖人,隻是有時候滿口髒話,這與表妹相差的甚遠!”
年嬪抱起茶碗喝了一口,輕笑道:“嫂子出生書香門第,最在意女子儀態,你表妹騎射獵殺樣樣精通,琴棋書畫一樣不會,已經讓她很頭痛了,又怎麽可能會允許她說一個髒字!”
永肆看著年嬪,這麽些年,年嬪從不提鳳家,但是永肆一直都知道,她在宮裏所設的佛堂後,其實供奉著鳳家人的排位,她每日每日的燃香誦經,都是為了鳳家。
“兒子回來以前,去了當年安予和淩夏墜崖的地方,兒子在那裏發現一塊岩石,像是長年累月的有人在哪裏燒紙錢的樣子,一整塊的岩石都燒的漆黑!”永肆輕聲說道。
年嬪頓了頓,看著自己手裏的那碗茶水,輕聲說道:“鳳家忠烈,大抵是些忠君愛國的人,偷偷去燒的吧!”
永肆見年嬪不願意聽,便也不再說,忽然想起什麽,便說道:“珩之尤其喜歡夏玄機,兒子與那女子接觸甚少,母妃若是喜歡,不若讓珩之帶她入宮來?”
年嬪搖頭:“皇後想將她的女兒嫁給紀將軍,這個時候,本宮讓珩之帶著那個女子入宮,不是擺明了與她打擂台嗎?”
“那便與她打便是,皇後和太子,近來已經足夠張狂了!”提起這件事,永肆便有些煩躁,“旁的不說,葉畫養麵首是人盡皆知的,珩之如何會娶她,不過是仗著皇後的身份壓迫他罷了!”
年嬪抬頭看著永肆半晌,最後輕輕笑了起來:“你在前朝做事,又是武將,打打殺殺的總是危險,若是有人背後給你一刀,你哭都來不及,他們如今順風順水自是要張狂的,隨他們去便是了,我們又不爭什麽!至於葉畫,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可憐人,若他可以選,她未必想要嫁給珩之!”
永肆能在皇後太子的打壓下存活至今,自然也不會是個愚蠢的人,他心裏明白,卻終究有些氣不過,不論鳳家在或者不在,他從未想要和太子爭什麽,他坐他的東宮,他從未半點逾矩,可東宮卻從未想要放過他。
永肆在心中歎息一聲,卻也不在說什麽,隻是輕聲應下:“兒子明白!”
年嬪點了點頭,卻又忽然問道:“你說那位姑娘叫做夏夏?”
永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年嬪是在問夏玄機,便點頭道:“她本是道館上的姑子,道號夏玄機,兒子曾派人打聽過,她一直女扮男裝在道館長大,說是孤兒,但是不少人都覺得她其實是道館道長的女兒,隻不過因著名聲,才說是徒弟的!”
“這個說法倒是更可信一些,一個平民百姓騎射俱佳,要麽家中家財萬貫,要麽便是極其寵愛,若是女兒,寵愛些也是理所應當的!”年嬪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