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的“草莓印”的確讓皮白肉薄的陸天然苦不堪言,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那是女人的嘴唇印上去的專屬符號,而且再進一步想下去,兩人行男女之事時一定十分盡興,不然那唇印不會那麽清晰可見,而且還不隻是一個。
“今天哪也不去了!”陸天然實在覺得這副模樣出行,不變成“焦點訪談”才怪呢,於是把衣服狠狠一甩,怒道。
他終於不再淡定了,終於被她算計了一把,夏晴心裏簡直樂翻了,終於出了口惡氣。
“天然,那印記估計一個星期都下不去,咱們總不能天天窩在賓館裏靜坐吧。”夏晴提醒道。
“那怎麽辦?我這麽出去,還不得被笑掉大牙啊,也太猥瑣了吧。”陸天然無奈道。
“我倒是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夏晴眼珠一轉,笑道。
“說吧,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陸天然眼睛一亮,說道。
“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夏晴說完,便一溜煙似的跑出了房間,沒多久便提著兩大袋黑色塑料袋滿載而歸。
打開塑料袋,陸天然大吃一驚,裏麵裝著兩套綠色的迷彩裝,而且還有軍刀、望遠鏡、大頭皮鞋及一盒五顏六色的油畫染料。
見陸天然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夏晴二話不說地擰開了瓶裝的油畫染料,然後以手指為畫筆,將陸天然的臉和脖頸塗抹上了花花綠綠的迷彩色。
還別說,化完妝再配上一套迷彩裝的陸天然還真有一股“都市特種兵”的味道。當然,那些醒目的“草莓印”也被輕而易舉地掩蓋了。
隨後,夏晴又把自己打扮成和他一模一樣的“都市特種兵”形象,這下,倆人威武了,而且毫不誇張地說,這是二十一世紀最酷炫的“情侶裝”。
“夏晴,我總覺我們這次來雲南主要是奔著旅遊來的,不是來參加軍事演習的。”陸天然苦著臉說道。
“天然,你說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去探探險是不是有點可惜,況且雲南山多、樹多,正適合我們大展拳腳,沒準發現個寶藏或是玉礦什麽的,那我們發大財的同時,是不是也為了祖國的地質勘探事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呢?”夏晴的眼裏射出了野心勃勃的光芒,突然轉移話題建議道。
陸天然聽罷,驚得癱坐在床上,又恢複了懦弱總裁的本色,緊接著,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苦勸道:“夏晴,不要開玩笑了,你有過野外生存的經驗嗎,我們若是在大森林裏迷了路,哭都來不及,甚至連屍首都沒人找得到。”
“放心,一會兒我再買個GPS定位儀,不就丟不了了嗎?”夏晴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不同意,這不是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找罪受嗎?”陸天然語氣堅決地拒絕道。
“你不去也可以,不過你想想,如果我要是出了什麽意外,誰來替你完成任務呢?”夏晴陰陽怪氣地提醒道。
陸天然沉默半晌,終於點頭同意道:“去也行,不過說好了,我們隻能找個危險係數低一些的地方去探險,而且如果發現有危險的苗頭,必須馬上撤回。”
“放心吧,隻是隨便出去玩玩兒,我不是‘敢死隊’成員。”夏晴笑著安慰道。
其實,夏晴之所以提議要去探險,也是為了躲避黑衣人的跟蹤,畢竟按照既定旅遊路線,他們暴露得太過明顯,很容易被找到、跟蹤。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林芳菲,想來,林芳菲來雲南的目的也是為了陸天然,豈能不跟他們同行,不過,徒步穿越森林的壯舉,她這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估計是不會參與的。至於,為什麽沒把黑衣人的事情向陸天然和盤托出,夏晴覺得沒那個必要,畢竟黑衣人來無影去無蹤,即便告訴他,他也無計可施,反倒會徒增過多的恐懼感。
果然不出夏晴所料,林芳菲果然按響了房間的門鈴,當得知他們要徒步去探險的時候,驚得目瞪口呆,確認不是開玩笑後,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們的邀請。
“看到了吧,口口聲聲說愛你,這回知道是真是假了吧。”望著林芳菲離去的背影,夏晴有些小人地替陸天然斷定道。
“拜托,是你硬要把我往火坑裏推,好不好,不是人家林芳菲。”陸天然一臉不滿地糾正道。
“那又怎樣,即便這次探險你不幸遇難了也該知足了。”夏晴語重心長地篤定道。
“為啥呢?我才二十幾歲,一個風華正茂、前途無限光明的年紀,若是橫屍荒郊野外,你不覺得有點可惜嗎?”陸天然不服氣地反駁道。
“有什麽可惜的,你見過幾個像我這樣的頂級美女過了二十歲還是處女的呢,你死八百回都該知足了。”夏晴很認真地說道。
“夏晴,我發現你這人很自戀啊。”陸天然氣結道。
“不是自戀,是我這人很記仇,稀裏糊塗地就被你霸占了第一次,想想我就氣得不行,要不是為了生個優質的下一代,我早就讓你去當太監了。”夏晴一本正經地狠聲道。
陸天然不再言語了,他忽然覺得憑如今夏晴的口才,去江東舌戰群儒都綽綽有餘。
兩人收拾妥當後,夏晴又帶著他去了趟野營專賣店,買了帳篷和睡袋外加定位儀。這樣,所有的探險行頭都置備齊了,就差付諸行動了。
既然是去探險,就不能找那些插滿彩旗、架好棧道的遊客集中區去,而是專門找些人跡罕至、崇山峻嶺的荒蕪地帶前往。陸天然戰戰兢兢地跟在後麵,不住地提醒夏晴:“差不多少就行了,我們的食物帶的不多,而且雲南的天氣風雲莫測,要是趕上泥石流、洪水什麽的,就不妙了。”
對於陸天然好心的提醒,夏晴有些置若罔聞,她雖然方向感不好,但畢竟帶著指南針呢,而且隻要大步往前走,總能找到出路的,她就不信找不到“沙漠綠洲”。
要說探險式旅行的感覺的確與眾不同,青山綠水、花草樹木都是純天然的,人為的幹擾很少,美景幾乎隨處可見。但愜意的同時也是孤獨的,一旦出了危險狀況,可就真的危險了。
還別說,夏晴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她隨意挑選的這座叫不出名的山,即不高也不險,而且有數條清澈的清水潺潺流過,花草樹木也是繁密茂盛,身臨其境真有種“人間天堂”的幸福感。
夏晴一邊跟陸天然手牽著手小心翼翼地踩著溪水上凸起的圓形石頭,一邊得意洋洋地自誇道:“看見了吧,還是你老婆我有眼光吧,這裏的風光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連毛主席他老人家都曾經說過‘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
“夏晴,這裏的風光好倒是好,隻是我們的食物快要吃光了,總不能啃樹皮吧。”陸天然苦笑道。
“怕什麽,我是故意沒帶多少食物的。出來探險不吃點野味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自己曾經探過險,曾經走過前人未曾走過的路。”夏晴大言不慚地笑道。
隨即她從背包裏掏出一枚木質的彈弓,天上地下地瞄了半天,也沒找到任何獵物的蛛絲馬跡。
美麗的夕陽很快沉入了山坳,沒多久,夜幕降臨,四周黑漆漆地寂靜異常,隻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從耳畔滑過。
兩人費了半天勁終於支起了不太美觀的帳篷,縮進睡袋裏的夏晴頓感寒意襲來,渾身止不住地打冷戰,於是吐槽道:“賣帳篷的專賣店真會偷工減料,這麽薄的帳篷怎麽能抵禦風寒呢。”
“夏晴,我覺得不是帳篷質量不好,很有可能是我們挑錯了帳篷,這個帳篷很像是在夏日海灘上支起的帳篷。”陸天然瑟瑟發抖地說道。
這一晚,兩人是在饑寒交迫中度過的,不過幸運的是他們沒有被凶猛的野獸吃掉,隻不過第二天醒來,雙雙流起了鼻涕。
一天一夜的野外宿營,兩人不約而同地體會到了探險的艱辛和不易,尤其是夏晴更感到那句亙古不變的真理“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兩人來不及感慨人生,迅速收拾好行囊,馬不停蹄地準備原路返回,但走了沒多久,他們便悲催地發現,走回頭路和走前行路完全是兩碼事。來的時候興致勃勃,走多遠都不嫌累,而回去的時候頓感雙腿灌鉛,沒走一步都格外艱辛,仿佛永遠也看不到希望。
就在他們“山窮水複疑無路”的時候,“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救火隊長林芳菲及時拍馬趕到,隻不過,她這次乘坐的不是大巴車,而是一架轉動著巨大螺旋槳的直升飛機。
威武的直升飛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緩緩降落到他們眼前,打開機艙,一個全新的林芳菲閃亮登場。隻見,她身著一套迷彩色的海軍陸戰隊員服裝,戴著黑漆漆的墨鏡,氣宇軒昂地走下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