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明槍易躲、家賊難防”,陸家向來戒備森嚴,能夠路線清晰地找到地下室,陸家內部人的嫌疑最大。
沒多久,七八十位陸家大大小小的男女老少擠滿了會客大廳,當然,裏麵多是做飯的廚師、開車的司機、保健按摩師、照理花草樹木的園藝師以及伺候起居的傭人。
經過仔細盤問收效甚微,幾乎每個人都能找出另一個人證明此事與己無幹,而從監控室裏調來攝像視頻,也未發現可疑人等的蛛絲馬跡。
陸國豪手撫下顎很是失望,難道有人穿了隱身衣不成?陸家的戒備等級,不要說是一個大活人,就是一隻蒼蠅蚊子也難逃“法眼”的。
莫非又是武藝高強的黑衣人所為?夏晴警覺地想到。不過,黑衣人似乎學好了,而且一直也沒有要她命的意思,除非,他的主人又發神經了。
萬般無奈下,陸國豪隻得擺擺手吩咐眾人散去,偌大的會客廳又空曠起來,隻剩下陸國豪和夏晴這對父女。
“父親,有沒有可能,是你得罪了什麽仇家,人家特意找高手來報複。”夏晴小心翼翼地問道。
陸國豪抿了口茶水,仰頭沉思片刻,歎氣感慨道:“人生在世無論你是有意還是無意,都避免不了得罪人,普通人如此,像我這樣的富豪更是如此。”
夏晴一想也是,排查起仇家來實在太麻煩,關鍵是,一些潛在的仇家你根本就想不到,也無從談起懷疑人家。
陸國豪長歎一聲:“人在商海身不由己,有時候我很後悔,讓你來繼承總裁之位,把你推向了風口浪尖。”
夏晴眼含氤氳地搖了搖頭:“父親,別這麽說,我身為您的親生女兒,這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陸國豪欣慰地點點頭:“這才像我陸國豪的女兒,成為一個女強人沒什麽不好,隻是需要舍棄一些東西。”
夏晴一頭霧水地看著陸國豪,不明所以地問道:“父親,您指的什麽?”
“比如兒女情長之類的牽絆。”陸國豪淡淡道。
夏晴的眼神暗了暗,不解道:“您的意思是,讓我拋去兒女情長,一心隻做尼姑?”
陸國豪哈哈笑道:“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充分利用一下身邊男人對你的垂青,比如沈安陽、秦峰等。”
夏晴一驚,她沒想到,陸國豪對她的情感世界竟然了如指掌,看來,陸家別墅中屬於他的眼線也不少啊。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人勸她要這麽做了,可夏晴就是怎麽學也學不來。
“陸天然跟你結婚,不也是因為窺欲陸家的財產嗎,既然男人能那麽做,為什麽女人就不可以呢?”陸國豪似乎看出了夏晴的遲疑,於是舉例說明道。
夏晴又是一驚,陸國豪不愧為“老江湖”,陸天然的圖謀他也是心知肚明。
“可我跟天然畢竟領了結婚證,跟男人來往過多,恐怕對誰的影響都不大好。”夏晴顧忌道。
“你和陸天然的結婚證既是束縛,也是你的保護傘。”陸國豪神秘地笑道。
“保護傘?那張結婚證竟讓我遭罪了,究竟保護我什麽了?”夏晴一頭霧水道。
陸國豪又喝了口茶水,不慌不忙地說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你是有夫之婦了,誰又會輕易懷疑一個有夫之婦跟別的男人的關係呢?即便懷疑上了,你也可以搞些微博公關,比如時不時地發微博秀一下恩愛,謠言自然不攻自破嘍。”
夏晴聽罷茅塞頓開,暗挑大指,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再舉個例子,比如我名義上的夫人沈雅潔同誌,平時裝出一副深居簡出的形象示人,讓別人很難懷疑她有什麽‘紅杏出牆’之舉,其實呢,她暗地裏沒少跟其他男人勾三搭四的,就連身邊的男傭人也不放過。”陸國豪一本正經地說道。
夏晴大吃一驚,想不到嫻熟端正的陸夫人,私生活竟然如此齷齪不堪,可是真夠能裝的。最可氣的是,她還有臉對她實行家法,真是可笑至極。
“父親,您的病情如何,可以出院了嗎?”夏晴關切地問道。
陸國豪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道:“我還得回醫院繼續接受觀察治療,這次是偷著跑出來的。”
夏晴不禁鼻子泛酸,一下子紮進陸國豪的懷裏,依依不舍道:“父親,我舍不得你走,住在這麽大的別墅裏,我感覺自己好孤單啊。”
“放心,女兒,我早已在別墅裏安排好自己人,他們會暗中保護你的,你遇到危險,我絕不會袖手旁觀的。”陸國豪柔聲安慰道。
話雖如此,但陸國豪走後,夏晴仍是倍感孤寂,仿佛自己是個被遺棄的嬰兒般無助。
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快到下午五點了,幾乎一整天都沒去公司了,夏晴還真有些放心不下。
匆匆換上一套筆挺的職業裝,夏晴這就準備出發趕往公司,不想卻在車庫前與陸天然不期而遇了。相比於夏晴的正統,陸天然則穿的很隨意,紅西服、花領帶、白色休閑褲、白皮鞋,嘴裏還不停地嚼著口香糖,完全是一副瀟灑公子哥的形象。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夏晴咬牙切齒地盯著陸天然,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她不知將他殺死多少遍了。
“老婆,你穿的這麽立整,是準備去參加某人的生日晚宴嗎,順便再弄出些桃色緋聞什麽的。”陸天然陰陽怪氣地挖苦道。
陸天然一番“傷口撒鹽”的言辭,徹底激怒了夏晴,但在陸家別墅裏又不好發作,隻得裝作若無其事地打岔道:“天然,你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陸天然吹了個瀟灑的口哨,表情輕鬆道:“待在別墅裏有些悶了,想出去散散心,要不要一起去。”
“我可沒那麽多閑工夫陪著陸少去瀟灑。”夏晴嗤之以鼻地冷笑道。
“不去也行,能不能借我點錢,最近手頭有些緊。”陸天然嬉皮笑臉道。
“我去,天然你還能不能做人了,一個大老爺們兒管女人要錢,既然沒錢就別出去瀟灑啊,裝什麽瀟灑闊少啊。”夏晴冷言挖苦道。
“老婆,這不是出來的急,忘帶了嗎。”陸天然嘿嘿笑道。
夏晴無奈地從錢包裏翻出一疊嶄新的鈔票甩給了他:“滾吧。”
“謝謝老婆大人。”想不到,接過鈔票的陸天然竟然飛快地在她麵頰上印了一記香吻。
望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夏晴鬱悶至極,一賭氣飛快地折回了自己的房間,也換上了一套舒適的休閑裝,其實就是一套粉紅色的耐克運動裝。
這次她不再那麽低調,從車庫裏提出一輛紅色拉風的奔馳跑車,戴上了一副漆黑的墨鏡,氣勢洶洶地駛出了陸家別墅。
好久沒和幾個姐妹出去Happy了,是該出去放鬆放鬆了,不然都鬱悶死了,萬一不幸得了抑鬱症可就麻煩了。
她邊手握方向盤邊熟練地撥通了陳曉君、王妮娜、陸夏的電話,向她們發出了誠摯的邀請。
結果很湊巧的是,三位死黨竟然正好在一塊兒,而且從話筒裏傳出來的喧鬧聲判斷,這三個家夥定是在她們經常去的那家燒烤店裏大快朵頤呢。
“你們三個也太不講究了吧,出去吃燒烤怎麽不叫上我呢!”夏晴沒好氣地埋怨道。
“夏總,總讓你結賬,我們怎麽好意思呢。”話筒裏傳出來三個人的賊笑聲。
“你們等著我,這次姐帶你們換個地方瀟灑瀟灑去。”夏晴慷慨道。
狠踩一腳油門,夏晴的心如長了翅膀般,恨不得立刻飛到她們身邊。
手機鈴聲陡然響了起來,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秘書姚雪打來的,想必一定有急事,夏晴下意識地放緩車速,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