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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謫仙人

  “呸呸……”


  楚陽吐出來幾根雞骨頭,連抬頭的意思都沒有。


  “你!”


  王士德一時氣結,原本準備好了一肚子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楚陽消滅了一隻雞腿,又喝了幾杯酒水,這才打了一個飽嗝抬起頭來。


  “你誰呀?”


  忍受了這麽久的無視,王士德早就在心裏憋了一肚子火。


  “哼!吾乃稷下學宮名士,王士德!”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強烈的驕傲,一副自我感覺極度良好的樣子。


  在他眼中,這個叫楚陽的小子不過一個鄉野村夫而已,聽到稷下的名頭還不得嚇得屁股尿流了。


  然而,他卻沒有在對方臉上看到一絲畏懼,甚至連一絲驚訝都沒有。


  “稷下學宮?就是那個一大群人,整天沒事打嘴炮的地方麽?”楚陽歪著腦袋,輕笑道。


  “你……你竟敢辱我稷下學宮,我……”


  王士德仿佛被人踩著尾巴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


  他這輩子最值得誇耀的就是這件事情,眼下被人輕視,猶如戳著了痛點一般。


  “怎麽,我說的不對?”楚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如果稷下學宮真有那麽厲害,齊國為什麽會滅亡?頂著一個亡國學宮的名頭,整日招搖撞騙,我也是真服了你了!”


  當初稷下學宮號稱諸子百家無所不通,世間萬事無所不懂,結果呢,齊國都快滅亡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整日熱衷的竟是一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還賊喜歡搞辯論,一辯就是幾天幾夜。


  這和後世那些鍵盤俠有什麽區別!

  看著王士德那已成豬肝色的臉色,楚陽淡淡道: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l庭-花,希望你能以此為鑒,須知空談誤國,實幹興邦!”


  “啪!”


  楚陽的話,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拍在了對方的臉上,直接將稷下學宮那偌大的名頭,轟成了渣渣。


  周圍這時才響起一陣驚呼聲。


  空談誤國,實幹興邦,這不正是齊國滅亡的原因麽!


  隻是單單一句,便一針見血,直至痛點,這位楚仙才果然非同尋常!

  此時呂公也是撫須大笑,眼中藏不住的得意,他看向縣丞,介紹道:

  “我這位楚賢侄,乃是鬼穀門徒,眼界頗高,看不上稷下學宮也屬正常嘛。”


  “什麽!楚仙才居然出身鬼穀!”


  呂公的這句話猶如一顆驚雷般,在席間炸開。


  眾人一臉震驚地看著楚陽,臉上表情極為精彩。


  沒辦法,這個時代,鬼穀子在人們心中的形象已經近乎傳說了。


  畢竟史書上那些赫赫有名的人物,有一半都是鬼穀的門徒。


  現在看到一個活的,怎能不讓人驚奇。


  和鬼穀子相比,一個區區的稷下學宮確實就有些不夠看了。


  聽到呂公的話,王士德臉上不由一黯,沒想到今天碰到鐵板了。


  稷下學宮往日無往不利的招牌,在這人麵前竟然不堪一擊。


  看著周圍指指點點的模樣,他臉色一變,冷聲道:

  “稷下學宮的事情暫且放到一邊,隻說我那弟弟何等天才,就因為受你打擊,整日以淚洗麵,羞於見人。你辱我家人,我這做兄長的自然要為他爭口氣!”


  咦,竟有此等之事!


  聽到這話,眾人也是放下手邊東西,全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以淚洗麵?


  楚陽微微一愣,沒想到那個王士才居然還是個玻璃心,這也特麽太脆弱了。


  “你欲如何?”楚陽淡淡道。


  “我也不難為你,隻要你作詩勝過我,那這件事情便到此為,我也不予追究,否則,你就得承認技不如人,並向我兄弟道歉!”


  王士德說得慷慨激昂,說完之後,直接朝著縣丞那邊深深一躬。


  “還請縣丞大人以及諸公為在下主持公道!”


  沒想到一個宴會居然還鬧出這樣的事情。


  呂公有些擔心地看著楚陽,這王士德說得有禮有節,又有那首驚豔全場的作品壓陣,自然有恃無恐。


  倉促之下,哪怕這位楚賢侄才華過人,也難有能與之抗衡的詩詞吧?


  呂公正準備打個圓場,然而,縣丞卻搶先一步說道:

  “如此也好,我看這位楚公子也是一表人才,想來定能寫出佳作,到時候我等又可大飽眼福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王士德,笑道:


  “隻是人無信不立,既然立下賭約,就要說到做到,一會楚賢侄若是勝了你,你們雙方的恩怨就此兩清了,你不得再來糾纏!”


  “多謝縣丞!學生明白!”


  王士德心裏一陣暗喜。


  有了縣丞這番話,就不怕他楚陽抵賴了。


  將王士德以及縣丞的神情盡收眼底,楚陽目光變得陰冷起來。


  他自然已經看出來,這兩人是一夥的。


  看著王士德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楚陽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王士德惱怒道。


  “弟弟輸了,哥哥出來,要是你輸了,你們老子是不是也要跳出來?”


  不等對方開口,楚陽語氣一轉,冷聲道:

  “作詩本是風雅之事,哪想到竟變得要喊打喊殺,真是有辱斯文,也罷,既然你要自取其辱,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哼!希望你一會還能這麽牙尖嘴利!”


  王士德袖子一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下人們將席間整理幹淨,楚陽緩緩來到了場地中間。


  他推開來人遞過來的毛筆,反手一勾,直接從呂公桌上拿起一隻酒壺。


  猛灌幾口之後,楚陽眼中便帶了幾分醉意。


  看著眾人一副看熱鬧的神情,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我本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流雲借月章……”


  短短四句,猶如水銀瀉地一般,揮灑而出。


  所到之處,所有人退避三舍,四周更是被嚇得鴉雀無聲。


  就連樂師歌女也紛紛停了下來,一個個目瞪口呆。


  每個人都死死盯著楚陽,一副看到怪物般的模樣。


  隻是四句話,就把一個放蕩不羈的少年形象,描繪的栩栩如生。


  尤其是後兩句,更是何等寫意與狂妄。


  眾人隻覺得滿腔熱血全被點燃了一般,噴薄而出,全都聚集在了胸口。


  楚陽又飲了幾口,才邁著踉蹌的步伐,在場中漫步。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菊花醉重陽。”


  說完最後一句,他一口飲盡壺中之酒,仰天大笑起來。


  一時間,眾人隻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從楚陽身上爆發而出。


  整個夜晚都因為這股氣勢,變得如白晝般熾烈。


  別人作詩,生怕人們記不住,要在竹簡上謄寫下來,才敢拿給別人點評。


  可楚陽這首詩,在念完的那一瞬間,仿佛具有生命一般,直接紮根在所有人都腦海,根本揮散不去。


  而且不同人對於這首詩也有著不同的感悟。


  在場的年輕人都喜歡前四句,恃才傲物,放蕩不羈,這樣的人生才活得痛快!


  而像呂公以及縣丞這樣的老者,則是對下半闕深有體會。


  懷才不遇,白衣傲王侯,倒頭來還不是歸隱鄉間,了此殘生。


  這首詩,無論是立意,還是氣場,全都對之前所有詩詞進行了全方麵碾壓。


  再聯係到楚陽之前的師門以及前些日子人們送他的綽號“楚仙才”。


  在場眾人看向楚陽的目光就完全變得不一樣了。


  這不會真是天上的謫仙人吧!


  要不然怎麽會做出此等仙氣橫溢的詩詞!


  此詞一出,根本不用什麽名家點評,眾人都已經知道這場比試已經有了結果。


  看到在場名家紛紛點頭認可的模樣,呂公忍不住撫須大笑起來。


  呂家兩姐妹則是激動地臉色通紅,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的心上人。


  唯獨王士德變得坐立難安起來。


  楚陽拎著酒壺,朝王士德走了過來。


  每一步,都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王士德的心上。


  看著這個滿頭冷汗的男子,楚陽淡淡道:


  “不知王公子覺得這首詩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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