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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綁架

  蘇正為難道:“曦光帝當年是何種資質,何種際遇?我哪能比得上?”


  玦乘道:“他有什麽資質?他可什麽資質都沒有!最開始的時候,曦光的賦很差,甚至不少人都斷言他不可能有大成就。可是他偏偏不信命,一生闖蕩不止,終於讓他成為了帝。”


  “至於那些際遇,都是曦光一個人闖出來的,哪有上掉下來的際遇?要我實話,你的際遇可比曦光當年好了太多,比如你所的那個……混沌石,曦光就根本沒有。至於你那些亂七八糟的際遇,我都有些羨慕,你還不知足。”


  蘇正撓撓頭,幹笑兩聲:“可憑這些也成不了道。”


  玦乘有些發怒,道:“你怎麽不懂呢,一個人資質的發展就是在滾雪球,越滾越大,可要是抱著停下來不動的心思,那就不可能成長起來。”


  “你的意思是,資質好的人會越來越好,際遇多的人會越來越多?”


  “沒錯!所以一個修士最重要的不是資質和際遇,而是他的心。他的心放開了,敢於暢想,才能敢於闖蕩。你立誌多高,你的成就總是在這條線的下麵一點。比如曦光,他不僅立誌成道,還要立誌找出生靈壽命減少的真相,可是終其一生,也隻完成了前麵的內容。”


  蘇正變得嚴肅起來,道:“我若無欲無求,將來的成就可就真的是可有可無了!”


  “沒錯!”玦乘同意這個法。


  他又道:“立誌困難,不如先立物。”


  “何為立物?”蘇正問道。


  “當年曦光立下遠大誌向,他將這些誌向寫在一塊木牌子上,每完成一個誌向,便劃掉一塊,最終將木牌子上的大部分內容消滅幹淨。你若欲效仿他,也可以這樣做。”


  蘇正聽過這個典故,這可是人盡皆知的事跡,數代人口耳相傳,許多人都以此激勵自己。


  “我有想法了!”


  蘇正道:“我若也做一個木牌子,難免被人嘲笑效仿先人,無有新意,也會過早的暴露誌向,惹人嫉妒。我將我的神藏增添一重變化,便可以立物,借以立誌!”


  “好!”玦乘也讚同這個觀點。


  蘇正沉思下來,喃喃自語道:“我既然立下遠大誌向,便是唯有成道一件事了。成道者為帝,為帝者當鼎定下,一統四方。我這就將神藏改了,在需要之時,可以化作一個四足方鼎,鎮壓邪佞,征討不臣!”


  玦乘道:“好一句征討不臣,快些動手吧!”


  蘇正略微一用力,隻見眼前的三艘蓬舟突然崩潰,他隻覺得胸口發悶,雖然這是他自己控製的,可也讓他覺得難受。


  不過很快,蘇正再度聚攏起來這些灰色氣團,他將灰色氣團重新捏造,全身心地沉浸其中,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個晚上。


  等到第二色剛剛放亮的功夫,蘇正吐出一口氣,一個四足方鼎的胚胎樣子剛剛成型,他勉強使方鼎與蓬舟的模樣可以自由轉化,還來不及為方鼎增添更多的細節與能力。


  正在他要再進一步的時候,門口有人驚慌地敲門:“忠勇伯,大事不好了!”


  蘇正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這才慢悠悠地打開門,問道:“何事?”


  侍者道:“國王讓我過來通報您,您的那兩個朋友被人抓走了!”


  侍者還要再,卻見眼前一閃,蘇正已經消失不見。


  蘇正在王宮裏麵橫穿而過,直接找到了國王。


  那國王正在和群臣商量事情,一幅憂心憂慮的樣子,他見蘇正來了,連忙起身討饒:“忠勇伯可都知道了?都是王辦事不力,還請您責打。”


  蘇正冷言冷語道:“我沒有功夫責打你,我隻問你,我那兩位朋友呢?”


  國王道:“被淵河教的人抓走了!”


  “什麽?開壇大法師敢抓我的人?”


  國王卻連連擺手,他道:“不是開壇大法師。”


  “那還能是誰?”


  國王將蘇正請到正座上,道:“忠勇伯請聽我細。”


  “這個淵河教本是微末教門,全在開壇大法師的手中才能發展成為濮光大陸第一大教門。他雖然有功,可是淵河教中亦有人不服他。這些人雖然也是淵河教的,可是不聽開壇大法師的命令,甚至多次刺殺開壇大法師。”


  “我在那座城市中遇上開壇大法師,也正巧碰上了對他的刺殺。”蘇正道。


  “沒錯,就是這幫人。淵河教雖然勢力龐大,可也分裂成為兩個教派,開壇大法師是宗長,他統領的是渡河派,而反對他的那夥人,便是不渡派。”


  蘇正疑惑:“何為渡河派?何為不渡派?”


  國王解釋道:“這就要到淵河教的教義了。在他們的教義中,世間被一條淵河分開,人生在這一側,就要受盡苦楚與磨難,此為人世間。而淵河另一側,則是樂極,那裏是極樂之地,沒有痛苦與苦難。渡河派認為,人生所求,不過是從淵河這一側,渡河而過,去往淵河另一側,擺脫苦難,享受極樂。”


  “而在不渡派中,人生於人世間,就是該在這裏從生到死,不要奢求渡過淵河,去往樂極。渡河這種行為大逆不道,是對淵河的侮辱與挑釁,該被處以教法。”


  蘇正聽了之後,隻有幾個字的評價:“什麽亂七八糟的。”


  國王道:“忠勇伯隻覺得這些內容亂七八糟,可是篤信教義的人卻不這樣覺得,他們甚至肯為教義而死。尤其是這夥不渡派的人,他們實力不濟,比不上開壇大法師,所以多有死士與刺客,其間種種慘狀與悲劇,不足為忠勇伯知曉。”


  蘇正不願意搭理這些事,他隻問道:“不渡派的聚集地在哪兒?我去找他們理論去!”


  “不渡派這些年愈發轉向地下,誰也不知道他們的聚集地在何處。不過渡河派的聚集地就在淵河教總壇,忠勇伯可以先去淵河教找開壇大法師相助,如此才能成功。”


  蘇正卻不屑道:“我去救我的朋友,還用得著別人相助?”


  國王卻道:“據如今不渡派的頭領已經到了通幽境界,整個濮光大陸也隻有開壇大法師到了這種境界,莫非忠勇伯的境界也在此等,甚至更高?如若這樣,確實不懼。”


  蘇正咳嗽一聲,卻道:“這是他們淵河教的人惹出的禍端,我確實該找到開壇大法師這位宗長問一個清楚明白,討一討法!”


  “正該如此。”國王道。


  “總壇在何處?”


  國王指著外麵道:“你看那處高塔,此塔便是開壇大法師居住之處,塔下便是淵河教總壇所在。”


  蘇正離開王宮,直接去了高塔。


  他本想直接衝上高塔,與開壇大法師理論清楚。


  誰知高塔周圍金光如海,將他攔住,任他如何衝突,卻也衝不進高塔裏麵。


  這時,地麵上的人也發現蘇正,紛紛吆喝著要他下來,不能對開壇大法師不敬。


  蘇正卻喊道:“你們淵河教的人綁架了我的朋友,卻要我對你們畢恭畢敬,哪有這樣的好事?”


  “開壇大法師快些出來,交出我的朋友,否則我劍劈高塔,砸了你們淵河教總壇!”


  他這話張狂至極,早已在濮光大陸人人尊崇的淵河教教徒根本受不住,他們紛紛飛至半空,隻見各種利刃與法器襲來,試圖擊殺蘇正。


  蘇正巋然不動,他頭頂懸浮玉蓮,垂下青光萬道,道道光芒之中皆有獨特韻味。


  隻見那些利刃與法器全都被青光吸住,任那些人如何催動,卻也回收不得。


  蘇正搖頭道:“微末之技,也敢丟人現眼?”


  他渾身一震,這些利刃與法器全部被他反震離開,卻沒有回到各人的手中,反而撞向那高塔。


  又見高塔輕微震動,隱隱有許多頌念經文的聲音傳來。


  蘇正見狀,連連向後退了幾步。


  卻見一股金光從高塔的頂端噴射出來,這些金光化為一張張大手,將所有利刃與法器握住。


  那些教徒同時喊道:“恭迎開壇大法師!”


  蘇正嚴肅麵容,也道:“開壇大法師,我敬你是開宗立派的一代人物,為何縱容教徒綁架我的朋友?”


  高塔內依舊無有動靜,卻有一個教徒從高塔下麵跑出來,衝著蘇正喊道:“忠勇伯,開壇大法師請你入塔敘話。”


  蘇正冷著臉落在地上,他進入高塔,順著樓梯盤旋上了樓。


  這座高塔裝飾普通,高塔內部也不見太多的教門用具。


  蘇正將一切看在眼裏,他跟著教徒上了樓,一直在最頂層的門前停下。


  “大法師,忠勇伯到了。”


  “請進。”


  蘇正打開房間,進了房間。


  房間裏麵一股檀香味道,非常濃鬱,近乎嗆人。


  隻見一處蒲團上,開壇大法師盤坐在上麵,他周身泛出金光,這些金光隨著他的呼吸起伏不定,分外神奇。


  “你就是開壇大法師?”蘇正問道。。


  “正是我,我們不是見過一麵嗎?忠勇伯還救了那個女孩,可見忠勇伯宅心仁厚,是……”


  “停!我倒是寧願沒有見過這一麵,否則我的朋友也不會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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