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梁京血戰(十八)金蟬脫殼
大殿之上,司馬廣雙眼腥紅,盡是蕭索肅殺之氣。
“你!你不是司馬廣!”
楊堅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那個人,出了雙眼猩紅以外,他和司馬廣沒有任何區別。連溫鈞、黃鼎,聽到這一聲音,也是大驚,停下來,盯著那個他們再熟悉不過的大司馬。
“這不就是大司馬嗎?”
司馬廣嘴角上揚,冷冷的看著楊堅。
這宛如魔鬼般的人,真是大司馬嗎?其他人都心生疑竇,更重要的是,都不太敢往前。
“雖然,不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麽樣的,但是我們也準備了兩手計劃!這樣想來,你做的事不多,卻足夠影響大局!”
楊堅麵色冰冷,惡狠狠的看著他。
“士子街刺殺,如此的驚天動地,京都守備軍居然毫無反應,顯然是被你拿下了!”
楊堅不發一言,眼中滿是複發是疑慮。
“禁軍之內,劉晁賦閑,你瞅準了溫鈞,讓我們的武力部署徹底為你做了嫁衣!包括士子街的反水!”
朝臣都還在,可是此時楊堅,也不在乎他們在不在。
“隻是讓人出乎預料的是,郭旬和董誌孝兩位尚書,居然也會為你所用,這其中是何緣故,倒是讓人好奇!”
司馬廣看向了何求,眼神複雜。
“這密旨,必然需要最親近皇帝陛下的何總管的幫助,隻是何總管居然會幫你,也是我們的一個漏判!還真是招招切中要害啊!”
楊堅並沒有順著他的話繼續,而是陰冷的問道:“司馬廣在哪!”
這個雙眼猩紅的人嘴角微微上揚,笑道:“你贏了,但也贏得不徹底!”
“司馬廣到底在哪!”
楊堅大喝道。
“你應該猜到了吧!”
司馬廣淡然說道,語氣裏還帶著那麽幾分調侃。
“立即誅殺叛賊!”
黃鼎朗朗大笑。
“哈哈哈哈!楊堅,你這位子是坐不穩的!”
黃鼎怒發衝冠,他雙掌合一,這周身之真氣陡然匯於雙掌之間,勢衝牛鬥,金光自聚。
“金光攝六魄,寶鼎鎮妖魔!”
一樽金鼎陡然出現在大殿之上,氣勢磅礴,卻也算是有乃父之風。
而那猩紅雙眼的司馬廣,結腥寒之氣,雙掌似紅色利爪,視之膽寒。
“血蛇術——燃血!”
隻見六個宦官服飾的太監突然飛身護在楊堅身前,六人劍勢驚起,個個都動人心魄,卻又似渾然一體。
“潛蛟逐月起,六劍叩天門!”
霎時間,大殿劍氣洶湧,氣息如刀似劍,恣意切割。
黃鼎、司馬廣聯合禦敵,雖然也是大氣磅礴,但卻顯然不是對手!
在這波濤如怒的劍氣之下,黃鼎的金鼎,顯然是快要支撐不住了,而司馬廣,衣衫襤褸,已然是接近極限。
嘭的一聲,正華宮大殿的房頂,崩陷出一個大洞,隻見一人,頭戴四角鬼首麵具,禦劍如天人起舞,劍成如七星連珠,一氣嗬成!縱貫九天之勢,七星一墜千裏,橫掃整個正華宮!
轟隆一身,那滿場的大臣隻覺天旋地轉,如驚雷炸響,眼前一片白茫。他們隻敢偷偷的趴在角落,或者縮成一團,祈求動蕩的消停。
而待到動蕩已息,煙塵消散,那偶爾一兩個大膽些的大臣,微微將埋著的頭向外探去,卻見整個正華宮大殿的房頂都已然被掀掉,一人一把拉著麵色慘白的司馬廣,一旁戰者麵如土色的黃鼎。
“既然三皇子大事已成,這二人已構不成威脅,我就先帶走了!”
“我大梁皇宮,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他兩人的命我要了,你的,我也要了!給我殺無赦!”
楊堅麵色難看,顯然是覺得自己被徹底的冒犯了,此時的他,絕不容許再有什麽讓他意外的事發生。
“哈哈哈!剛剛那老爺子千鈞一發之際,借我劍勢,倒是讓我,有點打算放開手腳來了!這一劍,就當還給老爺子的了!來吧!”
林澈雙掌一推,這黃鼎和司馬廣如同繡球一般,被林澈拋向空中。
六位劍客聽到林澈口中的老爺子,心中似有所思,不過此時,卻也由不得多想。
隻見六個劍客劍遊乾坤,氣轉縱橫。轉瞬間竟似有萬千劍雨,從天而墜,遮天覆地。
“勢從淩霄起,借劍太虛仙!”
劍勢一出,連伏地的大臣,瞬間都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快要將他們碾壓成粉末!
而此六劍合一,雖不似老先生那般經天緯地,神鬼莫測,卻勝在大氣磅礴,劍起六方,難以有閃躲的可能。
隻見林澈禦劍如清風拂袖,一時間萬籟俱寂,萬物皆止。在場所有人,隻感覺那大殿頂上之人,如同仙人翩然起舞,一出手若四海潮升,讓人感覺像是站在四海交匯的海底,被四麵的巨海吞噬,毫無還手之力。卻又如蜻蜓點水,讓人感覺隻是悄然掠過,無意為之。
“百兵破!”
縱使仙人臨,笑談劍驅之!
這近乎沒有任何的異動,沒有任何驚天的巨響,隻是那一段時間的真空和虛無,隻是一瞬間,卻又讓人感覺恍如隔世。
待那些臣子們恍然醒悟,卻見那六個劍客從天而墜,那頭戴麵具之人,閃身若流星,將那剛剛被拋向空中,還在上升趨勢的黃鼎和司馬廣,一把攬在腰間,瞬間消散於無形!
而楊堅身邊的兩個小太監立刻飛身,將那六個劍客一一托下。隻見那六人顫顫巍巍的站起,鮮血從手臂、背部、胸前和口中流出,手中握劍之手也忍不住在顫抖!
楊堅憤怒的看向那殘破的大殿房頂,震聲怒吼:“司馬廣!”
很快,梁國皇帝遇刺身亡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中州大陸。更讓人震驚的是,按照梁國新皇的說法,是大司馬司馬廣擁兵自重,謀朝篡位,被他所識破,從而陰謀敗露,逃出了京都。而他,則是先皇指定的繼承人,是天命所歸。
當然,也有第二種說法,那就是三皇子楊堅弑父篡位,並且企圖謀殺司馬廣,從而能徹底的奪權。
如今,司馬廣正在梁江以北,整理軍隊,以平反的名義,準備率軍攻打楊堅。盡管,司馬廣失去了京都守備軍和禁軍的控製權,但是,他實際上掌握的軍隊也是占據了絕大部分。而且,司馬廣事先就做好了第二手準備,眼下已經是來勢洶洶。
反觀楊堅,盡管出奇兵拿下了京都的控製權,並且順利繼承了帝位,但是在軍隊內的滲透還是很淺。除了禁軍和京都守備軍,剩下的就是陳鬆山的軍隊。而在司馬廣舉兵之後,也就隻有陳鬆山,有這個實力,去和司馬廣抗衡了!
雖然這司馬廣,軍隊數量和規模上占有優勢,但是並非是絕對和壓倒性的,所以其他國家都在觀望,尤其是鄰國的宋國和魏國,畢竟,這有可能改變整個中州的局勢。
最重要的是,還可能改變自己的國土麵積!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現如今,林澈遇見了一件難辦的事,這本來建議的撤退路線,被梁軍發現了。其他人留下暗號,說他們已經撤離了梁京。
這林澈,帶著兩個身負重傷的人,一路逃到了梁京外的破山神廟裏,這才稍微的放了放心,讓那兩人停下來修養。
並且,他其實也受了不輕的傷,很難帶他們走到太遠,隻有等他們兩個好起來,到時候各走各的,才是逃脫之道。
那兩人身負重傷,這一路昏昏醒醒的,也沒什麽其他的辦法。
不知道是過了幾天,一個妹子,麵容白皙,眉眼間的魅力讓人忍不住沉淪和浸淫在幻想之中,腰肢如細蛇一般,胸前雙峰隆起,呼吸間的起伏,早就讓男人神魂顛倒。雙腿細長,蜜臀圓潤飽滿,恰如圓玉一般。
這麽美的妹子,靜靜的躺在那,任哪個男人,都很難把持住自己身體,而杜絕所有雜念。
隻見她緩緩睜開眼睛,雙眼似乎還有一絲的朦朧,這和她的傷也不無關係,也可能是睡久了,一下子醒來,有些難受。
她看了眼周圍,一個男人和他一樣,也是躺著,她仔細看了看,正是負傷的黃鼎,另一個,此時一襲黑青色的衣服,外衫已經脫掉,正架著柴火,煮著什麽東西。那個人,就是同組織的“元”,也就是林澈。
女子一看身上,頓時大驚。
“你動過我?”
林澈扭頭一看,然後笑著搖了搖頭,用木頭削的勺子攪拌著煮的東西。
“有,也沒有!”
“你!”
女子怒瞪了林澈一眼,正欲動手殺人,卻不想一時間舊傷發作,咳嗽了起來。
“別亂動哦!我可是給你,又是行針,又是運功,還給你喂藥、敷藥的,才把你給救過來,這要是因為生氣氣死了,那我這不是白搭了嗎?”
林澈笑著,將煮好的藥倒在兩個破碗裏麵,他走過來,在女子麵前放了一碗,又放了一碗到黃鼎麵前。林澈往黃鼎身上踹了一腳,笑罵道:“裝什麽裝!”
“哈哈哈!這不是怕尷尬嘛!多謝了兄弟!”
黃鼎一邊笑嗬嗬的回道,一邊撐起身子,端著藥,朝著女子和林澈笑了笑,就自己在那吹藥去了。
“你給我療的傷?”
女子疑惑的看著林澈。
“不然呢?你瞧他那個死樣,像是能給你療傷的人嗎?”
林澈瞥了瞥眼看向黃鼎,黃鼎就是哈哈一笑。女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確實有幾處劍傷被人包紮好了。
“衣服能穿的都在你身上,也沒碰,隻是劍傷太多,再加上你散功後的樣子,穿我的,稍微保險點!”
林澈加了點柴,又往鍋裏倒了點什麽。
“還要再熬嗎兄弟?”
黃鼎有些好奇的看著林澈,他倒不是怕喝藥,隻是覺得自己的傷,應該不至於這麽重吧,剛喝完藥又要喝?
“廢話,老子我也得喝啊!”
林澈怒罵道。
“原來兄弟你也受傷了!我黃鼎在此,謝過兄弟的救命之恩了!”
黃鼎衣服左掌貼右拳,推出去行了一禮。
林澈倒是也不含糊,有些懶散的和他做了一個一樣的動作答道:“大恩就不用言謝了,日後,有些實際的回報,才好啊!”
“哈哈哈!兄弟夠爽快,放心,我黃鼎也不是一個不知恩圖報的人!”
林澈笑著搖搖頭,不置可否。
“已經可以喝了,再不喝藥效就沒了!”
林澈看到那個女子端著藥,麵色複雜。聽到林澈的話,她愣了愣神,然後一口喝掉。
“我知道你是誰,為什麽要救我?你應該知道,上次是我……”
女子好奇的問道。
“熬兩碗藥而已,順便而已……”
“我說的是,在梁國皇宮,你的任務,在把我送到皇宮就該結束了,為什麽還要冒著……”
女子不知該怎麽說下去,她隻是看著眼前那個頭戴麵具的男子。
林澈笑了笑,一邊觀看著藥的成色,掌握火候,一邊說道:“我知道,上次是你捅了我一刀,不過,也就是因為那一刀,我才想著救你一命!”
女子非常不解。
“為什麽?”
“因為你隻是捅了我一刀,用的還隻是麻藥,而不是致命的毒藥,最重要的是,沒有對我下殺手。可能你接到的任務,就隻是讓我昏倒,不過,對我來說,一個殺手,對我下手而沒有殺我,就算是另一種意義的救我一命吧!這次,就當是還你的人情好了!”
林澈繼續是專注於自己的藥,沒有往女子那看。
“上次,隻是任務需要,這個人情,給我,我也不會放在心上,更別說會還給你!”
女子麵如寒冰,冷冷的說道。
“嗯,我也說了,順手而已,就當做件好事,不求回報!”
林澈拍了拍手,似乎這藥進展的不錯,不需要費心關注。轉身,看著那女子還在麵如寒冰的盯著自己,無奈的笑著搖頭說道:“怎麽,這麽盯著我,難不成是想以身相許嗎?”
“找死!”
女子暴起身子,雙掌已然變紅,隻是強起真氣,讓這傷口又有開裂的跡象。林澈瞬身來到跟前,指尖一點,將她定住。
“放開我!”
女子怒目相視,林澈搖了搖,笑道:“脾氣倒是不小,放了你豈不是自討苦吃!”
林澈將那女子放下,平坦了下來。
“不過還真別說,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女子,長得,也還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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