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歡樂生活
晚上,小村暗了下來。
玉馬塘距離其他村比較遠,還沒有電燈。大部分人家都是在院子裏納涼,隻有幾戶人家點著的煤油燈頑強地對抗者鄉村黑漆漆的夜空。
小逸峰家院子,逸峰的爺爺、爸爸媽媽以及伯父伯母聚集在一起聊天。旁邊,逸峰的堂哥龍逸飛正在認真地做作業。堂哥已經在鄉裏上三年級,有很多好看的書,這讓龍逸峰羨慕不已。而龍逸峰自己卻和他的小尾巴王婧在一邊嘀嘀咕咕不知道早忙乎什麽。
“孩子王,今天怎麽不去外麵玩了啊?”逸峰爺爺看見小逸峰難得這麽安靜地呆在家裏,便忍不住逗他。
小逸峰一聽爺爺叫自己立刻跑到爺爺的懷裏,摸著他的胡子說“天黑啊,外麵有蛇。昨天四叔不是被蛇咬了嗎?”
“嗬嗬,小鬼,你也知道怕嗎?”爺爺憐愛地撫摸著小逸峰的頭。
“我也想出去的,但是我又想聽爺爺拉二胡。”
小逸峰拉著爺爺的胡子說,王婧也在傍邊起哄“拉二胡,拉二胡,夫子爺爺。”
“好好好,把二胡拿來,今天爺爺就為你們這些小猴子來兩段。”今天龍逸峰的爺爺很高興,表演了兩首,還一邊拉一邊哼。二胡的聲音把山村的夜晚渲染得格外的寂靜和悠然。
小逸峰很喜歡聽爺爺拉二胡。據說他剛出生不久,有一次哭得很厲害,大人們用盡辦法也沒轍。最後,爺爺無意中拉一下二胡,小逸峰一聽到二胡的聲音就不哭了。從此以後,每當小逸峰哭的時候,隻要拿著二胡拉幾下他就會安靜下來。稍微大一點以後,總是有事無事就叫他爺爺拉二胡,現在搞得王婧也熱衷於二胡啦!兩小隻還被大人們取笑夫唱婦隨。
今天,小逸峰家的院子充滿了歡樂。
爺爺高興之餘也推波助瀾,和大家一起把逸峰的大伯拉出來表演吹笛子。逸峰的大伯弟子吹得相當好,和爺爺的二胡是一個等級的。那悠揚地笛聲一響,山村的夜晚也變得格外的富有神韻。聽著聽著,爺爺的二胡也響起來,二胡聲和笛聲相和。經過兩位民間樂手的長期磨合,居然有一種別樣的效果和風情。聽得大家如此如醉,其他的院子也靜悄悄的,深恐打擾兩位表演者的思緒和樂感。
一曲終了,小村依然安靜,偶爾幾聲狗叫打破安寧,把人們的思緒拉回現實。小逸峰不依不饒地向大家宣布“從現在開始,我要學拉二胡,還要學吹笛子。”
於是乎,此後的日日夜夜,小村總會傳出斷斷續續,忽高忽低,有時候像磨牙等等亂七八糟的二胡聲或是時而尖銳,時而低沉,鬱悶得使人想一頭撞牆了事的笛聲,直到逸峰的二胡和弟子小有成就。每當這個時候,村民們都知道是村頭長平家的淘氣鬼小逸峰在搗那些繞他們快樂過享受過的樂器;每當這個時候,村民們就格外地想念以及痛恨逸峰的爺爺和大伯,因為快樂是他們帶來的,痛苦也是他們引起的。
第二天清晨,小逸峰被老爺子從被窩裏麵揪出來,迷迷糊糊地穿好衣服去爬山、早鍛煉。臨走的時候,小家夥還不忘把一支笛子插在兜裏。一老一少走出村,穿過村邊的石板橋後就開始小村對麵的大山山頂邁進。這是村裏通向山外唯一的路。小逸峰從四歲開始就陪每天陪爺爺爬這座山,除暴風雨天,其餘一天也沒有間斷過。每次爬山山的時候,小逸峰就像一隻猴子似地上串下跳的,樂此不疲。但是他今天卻拿著笛子嘀嘀嘟嘟地吹個沒完沒了。老爺子也不去管他,像往常一樣不急不躁地爬自己的山,偶爾吆喝兩聲,活動活動手腳。
二人爬上山頂的時候,太陽終於露出紅紅的臉,像一個裝滿一體的大氣球。小逸峰乖乖地收起笛子,適當活動一下之後站在老爺子身邊跟在打起那套他熟練的不能再熟練的太極拳來。雖然手上不間斷地比劃著,心中卻在琢磨吹笛的技巧。昨夜,他大伯禁不住小逸峰的廝磨硬泡,終於教他一些基礎知識。小逸峰練習大半夜也沒有完全消化,可憐玉馬塘全村大小受了半宿的噪音折磨。
老爺子規規矩矩一招一式地比劃,龍逸峰卻也能絲毫無誤地緊跟著,貌似全神貫注地一樣。也許就是孰能生巧吧,經過兩年多的鍛煉,小逸峰對整套太極拳的路數和爺爺的拳速已經了如指掌,所以居然可以一邊練拳一邊琢磨笛子的事。爺孫兩把一套太極拳打完兩遍之後,開始吆喝下山。
龍逸峰還是邊走邊吹著笛子。不過隻要用心的聽的人都可以發現這笛聲聽起來已經比昨夜的好聽不少,偶爾還會有一兩個悅耳的音符。走在前麵的老爺子聽了也微笑著輕輕地點頭。
回到家裏,媽媽已經開始張羅早飯。趁這個機會,小逸峰又纏著爺爺學一些拉二胡的技巧,然後自己呆在一邊撥弄。飯後,王婧準時到逸峰家等他們。於是爺孫兩加上王婧,往村邊的鍾鼓樓走去,開始一天的教學活動。
來到“教室”,小夥伴們把龍逸峰圍在中間,有的問他問題,有的找他評理,有的搶著要玩他的笛子,有的沒話找話瞎起哄。
一般情況下,每天早上孩子們都要打鬧一會兒之後,老爺子才開始授課。他上課的內容完全沒有限製,可以是三字經,可以是一個故事。本來他學得就比較繁雜,而這本身的不是正規學校,所以想到什麽叫教什麽。反正家長們業就是把孩子交給老爺子幫忙看管罷了。這樣反而使他的課程變得豐富多彩大受孩子們歡迎。講到一些比較正式嚴肅的地方,他就會像昨天叫三字經一樣,嚴肅地板著麵孔。估計是受幼時私塾的夫子的影響太深吧。但是孩子們都不怕他,大多都叫他爺爺,帶親情關係的就按輩分叫。
今天上午,他講了幾個小故事,然後就讓孩子們自己玩一會兒。快要放學的時候,下午回來要背誦昨天學過的內容。頓時教師亂成一片,很多孩子都怕自己背不出來受罰。唯有幾個胸有成竹的孩子除外。
午飯後,龍逸峰又帶著王婧往山上跑,準備再去看看昨天見過的巨鳥。但是他們走近的時候都不見有鳥飛出來,心裏感到奇怪。走到鳥窩邊一看,昨天堆放得整整齊齊的鳥蛋都不見了,窩裏鳥毛都沒有留下。
“它們一定是知道我們動過,才把蛋搬走的。”龍逸峰之前也聽爺爺說起過,有的鳥都會在被發現以後搬走的。
“逸峰哥哥,鳥是怎麽把蛋搬走的?它們又沒有口袋,也沒有手。”
“你怎麽知道它們沒有口袋?長那麽大的鳥也有可能有口袋的。”其實,龍逸峰自己也想不清楚鳥怎麽搬走的,隻好隨口亂回答。王婧向來唯龍逸峰馬首是瞻,對他說過的話從來沒有懷疑過,在他心目中,逸峰哥哥就是的全能的。
聽龍逸峰這麽一說,她便自言自語地說“是哦,一定是它們把口袋藏在翅膀下麵了吧。”
兩人因沒有見到鳥兒有些泄氣,無精打采地走在田埂上,鄉村裏走去。還沒有穿過寬闊的田間,龍逸峰又把笛子拿出來練習。雖然那斷斷續續地笛聲根本談不上富有神韻,但聽起來已經沒有昨天晚上那麽令人難受。
他們回到鍾鼓樓的時候,老爺子已經開始上課了。其中一個孩子正在背誦昨天的內容。看見二人進來,老爺子讓他們站在教室前麵,直到大家都背誦完才叫他們兩人背。兩人都背誦得很流利,老爺子高興之下就讓二人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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