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去玩都不輕鬆啊
花錦樓有名氣,很有名氣,名氣之大一些金陵的同行都自談不如,傳聞太上皇南巡的時候曾微服私訪過花錦樓,隻求一睹那一年當之無愧首席花魁的傾城之姿。
當然這隻是小道消息。
三個公子哥騎著三匹駿馬,在傍晚江寧的街上向花錦樓奔去。
李建安猖狂大笑,好不解氣,這十幾天沒了蕭君陽,曰子就是算不上快活。任飛揚是個靦腆之人雖然也有文采,但隻要進了花錦樓就仿佛變了個啞巴,詩也寫不出來了。為了這事沒少被李惡少嘲諷。
每次與蕭君陽一起君陽總能寫出一些令人拍案叫絕的詩篇。
蕭君陽居中帶頭,摘了發冠,單純以玉簪束發,風流倜儻,清俊非凡。
花錦樓的老鴇當年也是名聲響亮的花魁,這些年隨著花錦樓的水漲船高,除非貴客,還有像李惡少這樣的地方小惡霸,根本懶得拋頭露麵,今曰卻急匆匆盛裝打扮一番,親自出門迎接三位。
三人齊齊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早就候著的大龜公,熟門熟路的李惡少便抽出一張六百兩銀票,塞入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老鴇領口,大笑一聲道:“蕭兄弟身體痊愈,今日也是他弱冠之日,該幹什麽你都清楚吧。”
“清楚清楚,讓蕭公子先去看看玖璃姑娘吧,這十幾日玖璃姑娘也是日漸消瘦,茶飯不思啊。”
“那我自己找樂子,再給任大公子找兩位會手談會音律的清倌。”李建安道。
耳邊有悅耳的絲竹聲環繞,大堂正中的一處高台上,有數名身段妖嬈的女子正在隨著樂聲翩然起舞,每一個動作,都符合樂聲的韻律,一眼看去,給人以極致的美感。
她們衣服都穿的十分單薄,薄紗一般的衣服之下,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時而露出肚臍,或是一小段光潔的肌膚……
君陽注意到,任飛揚小聲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頭外向一邊。
三人剛進花錦樓,便聽見一聲叫嚷
“玖璃姑娘呢,她怎麽不出來?”張一文道。
張一文是李建安的死對頭,李建安的父親是江寧郡守,張一文的父親是戶部尚書。二人的祖父都曾輔佐先帝在十二年前滅吳戰爭中立下過汗馬功勞。
但二人在朝中派別不同,因此兩家關係一直不好。
蕭,揚二人與李交好自然被張一文針對,上次蕭安被暗算掉河他有最大的嫌疑。
李惡少見到此人當然要惡心一下他,“玖璃姑娘說了,有文采的人才能見她,不知道你的文采怎樣?拿出來讓大家也看看是不是?”
旁觀眾人當然看熱鬧不嫌事大就瞎起哄“就是啊讓大家看看啊。”
“不知道你又是哪裏來的自信啊?李少爺,我聽人家說你的秀才還是買的吧。”張一文反將一軍笑了起來。
眾人怕李少報複都不敢附和。
“跟我比有什麽意思?那玖璃姑娘又不是我的菜,我倒是看見每次我蕭兄弟來都可以見到玖璃姑娘。”李惡少雖然文采上不得台麵但卻是老滑頭,讓蕭君陽來收拾他還是懂的。
“那就拿紙筆來吧。”君陽無奈說道。其實心裏早想好了對策,昨天翻看書卷,都沒看到唐宋大詩人們的詩讓他可以放心的拿來用。
隻求先人們不要怪罪,我這也是讓你們的作品在另一個世界可以延續而已。君陽厚顏無恥的想到。
“我先來,讓我見識一下蕭舉人的實力吧。”張一文旁邊一藍衫公子往前一步道。
此人乃是金陵書院的新晉舉人,陳文林。
陳文林七歲十字九歲作詩,也可以算作神童了。
但陳文林家境一半,與張一文交往多半是看在他父親是戶部尚書,想要借此換取一次朝廷做官的機會。現在宋國太平安定,皇上鮮明。低下的官員卻不是鐵板一塊。
宋國有三個皇子,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參政,隻有三皇子風花雪月,不理政事。
一派是以左相為首的主戰派,對外態度強硬,支持者大多是武館和舊勳。
不戰爭哪裏來的功勳?
他們更支持從軍營裏曆練過的二皇子。
一派是以右相為首的安樂派,對外關係暖昧,支持者大多是通過科舉考試的文人鄉賢。
打勝了他們撈不到什麽好處,打敗了日子就更難了。
他們更支持從小受過文化熏陶的大皇子。
這皇帝老兒也是壞,要是直接把大皇子晉為太子事就少很多了,但偏要讓他們鬥一鬥,朝中大臣多次提議當立東宮,這皇帝也不回應。
從現代的眼光看,在封建製度下的宋國還有不可忽略的外敵,主戰不好,主和也不好。這樣讓兩派製衡是最好的選擇。
君陽收回思緒時那陳文林已經寫好了;
亭景
垂柳青青池中蕩,彎彎小橋連長廊。假山聳峙池水旁,涼亭簷下讀書郎。
詩君陽判斷不出好壞,但這種字體看著實在讓君陽有點變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