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以後不準再嚇本王
“……”
葉君瀾回到屋子裏的時候,臉色很窘迫,她站在門口,墊著腳尖在地上畫圈圈,一想起許多人包圍著她、前仆後繼、爭先恐後看病,治療,灌藥的樣子,還一臉正色的診斷:‘這是內出血’!
她好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她沒臉見人了!
啊啊啊!
窘迫!
丟臉!
尷尬!
還好沒有人知道真實情況,不然她她她,她……
“瀾兒,怎麽站在外麵?”聶澤聿眼尖的瞅見了她。
“……”
葉君瀾哽了一下,趕緊揚起笑容,小跑著走進去,“沒啊,我這不是剛回來嘛,嘿嘿。”
她趕緊踢掉鞋子,跑到床上蓋住被子窩起來。
宗政寒折身坐在床沿。
她下意識的往裏側縮。
她流了好多血,還沒來得及換褲子,身上有血腥味,萬一不小心被發現那就麻煩了。
葉君瀾裹緊了被子,嚴嚴實實的蓋住自己,拉起被子遮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神在外麵。
她看著他們,聲音悶悶的:
“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你們先去忙吧,我已經沒事了,讓你們跑了一趟,耽擱你們了,我心裏很過意不去。”
特別是大師兄,他為了尋找心愛的女人,每天東奔西走,那麽忙碌,還過來看她。
她會愧疚。
夜君淩看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聶澤聿捏著眉心,“沒事就好。”
鳳弈蕭揚唇笑笑,一張雌雄莫辨的麵龐妖嬈得很,也格外的魅惑柔情,“瀾兒無事便好。”
‘大難不死’的楊景晗現在活躍起來了。
“舅舅,那個、葉君瀾剛剛醒來,還需要好好休息,我們就不過多攪擾,先回去了哈。”他抓著頭發,笑嘻嘻,“咳咳,這人多啊,空氣都不好了。”
他忙給盛華施啟楓遞眼色,“走,走走……”
盛華施啟楓二人會意,拱手行了個禮。
三人離開。
人走了,屋子裏空曠亮堂起來,空氣也好了不少。
夜君淩三人也沒有多留,確定葉君瀾已經平安無事,放下心來,留給葉君瀾足夠的休息時間,先行離開。
大家都走了。
不一會兒,屋子裏就隻剩下宗政寒和豆豆。
葉君瀾的小手揪著被角,眼睛撲靈撲靈的瞄著某個男人,小聲道:
“王爺,我想要睡會兒,你、要不然先出去吧?”
宗政寒突然揚手撈住了她的肩膀,合著被子一同將人用力的擁入懷中。
“王爺……”葉君瀾有些怔神。
男人抱住她的雙臂好有力,竟在不斷的收緊,那猛力的模樣像是要將她揉碎了,弄得她好疼。
她咬緊下唇,竟清晰的察覺到他在顫抖。
他……
葉君瀾眸瞳微縮,雙手擺放在被子上,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寒……”
“以後不準再嚇本王!”
……
將寒苑外。
聶澤聿去軍營了,鳳弈蕭去醫館了,夜君淩馬上要離開帝都,臨行之前,他要與師父辭別。
他看見師父從王府的西廂方向走了過來。
瀾兒昏迷未醒,師父卻不知什麽時候悄然離開……
夜君淩眸底隱晦的滑過什麽,他頷首、拱手,“師父。”
國師點點頭,走近。
他朝將寒苑看了一眼,“瀾兒的情況怎麽樣了?”
夜君淩如實回答:“已經無事了。”
國師像是意料之中似的,臉上沒有太大的驚喜起伏,隻是道了句‘無事便好’。
國師拍拍夜君淩的肩膀,“這一趟耽誤了你不少時間,你若是要離都,便走吧,我送你到城門口。”
說完,轉身朝外走。
夜君淩看著他的背影,一雙溫潤暖陽般的眼眸此時泛著深不見底的沉。
他立在原地沒有走。
“師父應該知曉我要找的人在哪吧?”突然揚起的聲音。
是疑問,更像是陳述。
國師的腳步頓了頓,眼中滑過什麽,轉過身來時,已經是神色如常。
他不置可否的問:“過往之事何必這般執著?何不順其自然?”
夜君淩意會不明的笑了一聲,眼底有追憶、有哀傷,刹那間,他渾身的清風明月仿佛盡散,剩下的是傷痕累累、千瘡百孔。
即便當時年幼,但放下又談何容易?
隻要堅信她還存活在世,他便一日不會放棄。
“是……瀾兒嗎?”
這一句話,他問的小心。
國師聽了這話卻笑了,爽朗的笑了兩聲後,他反問道:“我說是,你信嗎?”
四兩撥千斤般的把問題送了回去,模棱兩可的回答裏藏著深意,令人揣測沉思。
夜君淩淡笑了聲,“不信。”
這些年來,他試過了無數回。
瀾兒的身上沒有印記,也沒有特殊的封印,更沒有被人改變過命格。
不是瀾兒。
可他在期望著什麽……
夜君淩微微閉眼,藏起眼底的複雜,他拱起雙手,“師父,徒兒要離開了,您不必送,保重。”
他行了一記師禮後,便離開了。
國師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目光越來越深。
因為了解夜君淩,他才會那樣反問。
他是自私的,與其揪著過往不放手,他更希望瀾兒能夠忘記一切,無憂無慮的過著這一生。
……
將寒苑。
宗政寒親手喂葉君瀾喝藥。
葉君瀾乖乖張嘴,盯著男人那張冷峻的麵龐,她突然小心翼翼的問:
“你方才渡了內力給我啊?哎呀我好感動的。”
旁邊的豆豆:“……”
爺,您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宗政寒淡淡的嗯了聲,舀起一小勺藥吹了吹,“張嘴。”
葉君瀾張嘴含住勺子,含糊不清的問:
“那我現在有內力嗎?我會成為高手嗎?”眼睛晶亮放光。
宗政寒瞥了她一眼,“按理來說……”
“奧耶!”她現在一定可以打敗宗政寒這個資本主義了!
宗政寒:“按理來說是不行的。”
葉君瀾的笑容僵在臉上:“……”
“你以為練武這麽容易?”宗政寒語氣淡淡。
方才給她渡入內力時,他發現她體內的經脈閉塞,形成死局,丹田更是虛弱無光,再多的內力渡給她,她也吸收不了。
他與夜君淩幾人約摸渡給了她二三十年的內力。
他給了十年,倒是不打緊,令他意外的是‘他’那三個師兄,都那麽舍得。
他眉色淡淡的,有些吃味。
“張嘴。”他道。
葉君瀾挺直了躺在床上,四肢朝天,翻白眼,捧著心髒,絕望的歎息:
“放著吧,我突然吃飽了,唉……”
豆豆懵逼:吃藥還有吃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