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妖妖,我們是天生一對
此時,失蹤了的葉君瀾正在……
她正在寒王府後山的一個天然溫泉池裏。
泡!溫!泉!
……
夜色下,月光皎潔,水麵映襯著月光、晶瑩剔透,顆顆濺起的水珠像晶亮的寶石,璀璨又明亮。
青蛙與知了啼叫著,夜鳥站在枝頭棲息,月光半掩著雲朵若隱若現,溫泉流水嘩嘩,霧氣嫋嫋,溫熱的池子內,一具纖柔的身影似妖精般。
這是一個絕美的女子。
少女約摸十五六歲的年紀,出落得亭亭玉立,驚為天人,巴掌小臉上五官端正精致,眉眼如畫,眼眸似星辰,粉唇如櫻花瓣般小巧紅嫩,臉部輪廓形成了多一分則胖、少一分則瘦的完美比例。
三千青絲傾瀉而下,浸泡在溫泉之中,漂浮著的模樣似一匹上好的錦布,絲滑蹭亮,遮住了那若隱若現的身段。
水位浸到胸口,上方是絕美的小臉,深邃的蝴蝶骨,誘人的溝壑。
下方是纖細修長的身段,不盈一握的小腰,在水波的折射下,那時而浮現、時而隱約的模樣,像一隻無形的小手兒,撓的人心裏直癢癢。
少女倚靠著岸沿,展開藕臂,微抬著下巴,慵懶的闔著眼眸,睡著一般。
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柔和,安詳,美到不可方位。
竟不真實!
仿佛月光一消失,她便會不見了似的。
此時,葉君瀾的內心是……
崩潰的!
三個時辰了!
她已經泡了整整三個時辰了!
那個臭憨憨怎麽還不來。
出來的時候,她留了一封信在床榻上,說是要給他一個驚喜。
她等啊等。
等啊等。
一等就是五六個小時,連宗政寒的影子都沒有瞅見。
葉君瀾臉黑,這個傻子,該不會是還沒有看見信吧,效率太差了吧,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尋找她,所以才沒看見。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讓葉君瀾糟心。
她終於下定決心,鼓起勇氣,脫掉男裝,結果宗政寒一點兒都不積極。
差評。
哼!
葉君瀾生氣的拍打著水花,再泡下去,她都要泡掉一層皮了。
不等了!
她扒拉著岸沿,打算上岸的時候,聽到了身後一道很輕的腳步聲。
葉君瀾心頭一緊。
他來了!
突然好緊張!
葉君瀾忙把自己浸泡到水裏,隻露出一顆腦袋,再加上那淩亂的飄散開來的頭發,她就像一個炸毛的獅子頭。
她忙扒著自己,整理好自己。
身後,有腳步聲。
一步……
一步……
這輕盈的步伐就像是一把重錘,敲擊在了葉君瀾的心坎上。
每走近一步,她的呼吸也緊促一分。
葉君瀾覺得自己好慫。
平日裏張牙舞爪,耀武揚威,上躥下跳的,哪怕是和宗政寒對著幹,她也沒有半點兒虛的。
但是,當坦白的這一刻終於到來時,她竟緊張的無法呼吸,整個人局促不安。
糟糕。
好害怕。
好擔心。
她會不會被宗政寒操哭啊……
她一定要在上麵啊!
岸邊,立著一抹白色的身影。
男人盯緊了水裏的那抹纖細窈窕的身影,盯緊了女子的側臉,男人的眼中溢著激動迫切的火光,他壓抑著,握緊雙手,手背上根根青筋暴露。
他極力的攥緊手掌,似乎在強忍什麽。
十年了。
已經整整十年了!
男人心底埋藏了十年之久的記憶湧蕩開來。
——妖妖,聽我爹說,我將來要娶你,魔宮少主和大長老的子嗣結合,既能扶持魔宮走得更加長久,也能夠保證魔宮子嗣精純的血脈,這是魔宮曆代以來的規矩。
——妖妖,你看這件喜服好看嗎,等我長大後,要讓繡娘做一個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嫁衣送給你。
——妖妖,我們是天生一對。
——沒有人比我們更合適……
夜君淩握緊手掌,盯緊女子的側臉,提著沉重的步伐、走去。
一步。
一步。
每一步,都仿佛踩踏在呼吸上。
十年。
一朝分別,十年未見。
每一步,都走得特別沉重,有萬千的感慨,也有慶幸與幸福。
未見妖妖時,一日如三秋。
見到妖妖時,十年如一日。
值得!
夜君淩終於走近溫泉池旁,緩緩蹲下身體。
少女似含羞,埋下了頭,青絲從肩頭卸下垂到水麵內,半個圓潤的肩頭裸露出來。
白皙的右側後肩上,一塊陳年的疤痕很是突兀。
男人抬起的手掌落在了少女的傷疤上。
指尖靈巧的轉了一圈,輕輕的點了一下,那塊傷疤便脫落了。
偽裝下,是一枚粉紅嬌嫩的桃花瓣。
花瓣兒小小的,嫩嫩的,粉粉的顏色在周圍肌膚的映襯下,像是活過來一般栩栩如生,與其說是胎記,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小生命,它好像是活著的,它生長在皮肉內,有顏色,有光澤,有呼吸。
漂亮的無法言喻。
男人輕撫著這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傷痕,熟稔的兩個字湧到了喉嚨口,呼之欲出:
“妖……”妖。
“寒……”少女低嚀的聲音從唇齒間溢了出來。
一個字,令夜君淩渾身一震,整個人僵硬如木頭。
瀾兒?!
葉君瀾深深的埋著頭,恨不得將自己藏到水裏麵。
啊啊啊!
好害羞!
憨憨竟然在摸她!
能不能給她一個痛快啊,這麽慢悠悠的,搞得她好心慌,好難受啊!
一想到宗政寒蹲在岸邊,盯著她看,眼睛裏泛著綠光,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她忍不住了!
葉君瀾‘嗷嗚’一聲,正要轉身的時候,一隻大掌按在了她的肩頭。
“宗政寒我……”
“別動!”男人沉冷而迅速的聲音,刻意壓低。
這兩個字聽在葉君瀾的耳中,卻成了另一種味道。
宗政寒凶她?
宗政寒該不會是生氣了?
想到這裏,葉君瀾心頭一緊。
難道宗政寒是在責怪她欺騙他的事情?
葉君瀾當即解釋道:
“宗政寒,你聽我說,這件事情並非是我有意的,是我爹,我爹說,他想要一個兒子,繼承國師府,從小就把我當成兒子來養,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曾經有很多次,我都想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可是我爹說,這是欺君之罪,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說。”
“你不是一直想睡我嗎,你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