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你的血,是寒王的藥
一大早上的,寒王府如同炸開的一鍋粥,徹底沸騰。
爆炸。
嘭!!!
丫鬟甲驚呼:“我看見了,我親眼所見,那是一個絕美如天仙的女子,美如畫卷,簡直不真實!”
下人乙震驚:“王爺難道要拋棄葉公子,改而從良了?”
丫鬟丙驚怔:“王爺開葷了,讓我們恭喜王爺,真不容易,當了二十二年的和尚。”
下人丁沉思:“吩咐廚房,今晚煮牛鞭,給王爺補身體。”
“噓!二狗子,你說這話,是想死嗎?”
“為了王爺的幸福著想,我決定把我家犁地的20歲的老水牛貢獻出來……”
“……”
……
將寒苑。
王府沸騰如一鍋粥,將寒苑內,不染喧囂,清淨安寧。
廂房內,床榻上,兩抹身影相擁而眠。
薄被之下,坦誠相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晚上下來,葉君瀾渾身癱軟,似被抽去骨頭,化作一灘水,柔軟的提不起分毫力氣。
葉君瀾昏睡著,但朦朧之中、思緒是清醒著的。
她能夠感覺到,男人一直抱著她,在她耳邊深情地呼喚。
“瀾兒……”
“瀾兒!”
葉君瀾實在是累,連手都抬不起來。
這個結果,在她的意料之中。
但是,她沒想到,臭憨憨的體力竟然那麽棒,晚上過去,上午也不閑著。
中午過去,太陽西下,他還在繼續。
他難道不需要吃飯的嗎。
他是狗嗎。
他難道不覺得累嗎?
葉君瀾已經無暇思考。
傍晚。
終於平息。
二人相擁而眠,睡得極沉,而外麵已經亂成一片了,但是,消息被衛風下令壓製著,沒有泄露出府。
豆豆知道了這個事情,汪汪大哭。
“哇!”
坐在地上,蹬著兩條腿,抬頭,張嘴,哇哇哇的叫,
“嗷嗚!哇!!怎麽會發生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
“爺,您到底去哪了,您的男人被小姐姐泡走了!!”
豆豆阻止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倘若爺知道了,一定會難過,生氣,離家出走。
爺一離家出走,準不會帶上她。
豆豆不希望爺不開心。
“哇!”
豆豆大哭。
院門外,衛風聞聲而來。
“我會對你負責,不哭。”男人彎腰,用食指的指節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晶瑩。
豆豆抬頭,“負什麽責?”
一雙哭紅的眼睛裏滿是幹淨與單純。
衛風:“……”
怎麽突然有一種誘騙小白兔的感覺?
心中有罪惡感。
錯覺,一定是錯覺。
“你是女子。”他的目光略微下移。
豆豆搖頭,“我不是。”
衛風下巴微抬,指著她的胸口,“你是女子,我們睡過了,你難道沒有感覺?”
豆豆心裏:有,我感覺你偷偷揍了我一頓,並且,我已經記賬了。
豆豆嘴上:
“你說這個啊,”她指著自己的胸,“因為我吃了嚶嚶果,所以我就從男孩子變成了女孩子,但是我的身體和本性是男孩子。”
衛風被她的這番話繞暈。
嚶嚶果,改變性別,恐怕也就隻有這個小傻瓜會一本正經的當真。
他揉著她亂亂的頭發,
“別想多了,主子帶回來的那個女子,其實是葉公子。”
“葉公……你說什麽?!”豆豆倏地錯愕。
不,不可能。
爺是男子,王爺帶回來的是女子,兩者怎麽會是同一人。
不會的。
豆豆板著一張小臉,表情堅定認真:
“爺一定是生氣傷心的離家出走了,王爺要是再不去哄爺,爺就走遠了,這都什麽時候了,王爺竟然還在和別的女人睡覺覺!”
雙手環胸。
生氣!
“那是葉公子。”衛風重述了一遍。
“我家爺是男孩子!”豆豆堅持己見。
衛風:“……”
被她的執拗弄得啞口無言,同時,又甚是喜歡她鼓著腮幫、認真爭論的模樣。
男人低笑:
“豆豆,我沒有騙你,那確確實實是葉公子,服用了……嚶嚶果的葉公子。”
豆豆微愣。
“真的?”
衛風認真的目光,“我何時騙過你?”
豆豆怔然的捂住嘴巴。
爺也吃了嚶嚶果,為了王爺,為了愛情,不惜改變性別。
這樣的愛情真偉大,真沉重。
爺真的好棒!
“原來是這樣……看來,爺真的沒有說錯,吃了嚶嚶果,要變嚶嚶怪,爺已經在屋子裏嚶嚶嚶一整天了,從早上到傍晚,嗓子都嚶嚶啞了,糟糕,我以後不會也變成嚶嚶怪吧。”
衛風揉著她的小腦袋瓜子,突然笑得意味深長。
……
葉·嚶嚶怪·君瀾醒來的時候,夜已深。
渾身酸軟,疼痛不止。
身旁,男人睡得正安詳。
她輕輕的側躺著身子,描摹著他冷峻的容顏。
眉宇,鼻梁,薄唇,輪廓,喉結……一點點,一寸寸,像是精雕細琢的藝術品,完美至極。
許是太累,他竟然沒有醒。
葉君瀾稍微緩了會兒,恢複了些力氣,小心的從他的身上跨過去,下了床,撿起衣服裹住身子。
打開門。
“拿點吃的過來。”她道。
看守的衛經睜大雙眼。
還沒看清女子,門已經關上了。
這是葉……公子?!
震驚歸震驚,辦事歸辦事,一刻鍾後,衛經速速端來簡單的飯菜。
四菜一湯,簡單又不失營養。
葉君瀾接過托盤,關上門。
床榻上,男人還在睡著。
看著他冷峻的眉眼,葉君瀾的腦中回蕩著某些尖銳的聲音:
——‘你以為寒王殿下是真的喜歡你嗎?他不過是在利用你。’
——‘隻有你的特殊體質,才能夠壓製住寒王殿下體內的琉火訣反噬!’
——‘你的血,是寒王的藥。’
利用……
利用!
利用!!
葉君瀾猛然攥緊手掌,魔障了些抱住腦袋,用力的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
她掀起左手衣袖,拔下發間的冠簪。
對著手肘,手起,簪落。
“唔!”
鮮血濺出,滴入湯中。
鮮紅的色彩與奶油色濃鬱的湯汁混合在一起,融合成了一種鮮紅鮮豔的色彩,連香味都變得詭異了。
“瀾兒?”男人突然揚起的聲音。
背對著床榻的方向,葉君瀾手掌微頓,指尖抵著冠簪,不動聲色的收入袖中。
她拿起勺子攪拌了下湯汁,側過身來,揚笑淺淺:
“醒了,我早都餓了,不管你了,我先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