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我是你爹啊

  葉君瀾捂住腹部,突然覺得絞痛般。


  或許是晚飯吃得太飽,再加上剛才跑了一下,傷到腸子了。


  她往手心裏哈了幾口熱氣,然後撩開衣服,把熱乎乎的手放在肉乎乎的肚子上輕輕地揉。


  揉啊揉。


  揉了二十幾下,痛意稍稍平複。


  緊隨之,葉君瀾跑回寒王府,拎上一個人,而後翻牆離開寒王府,買了一匹快馬,連夜出城。


  “駕——”


  城郊野外,官道彎彎曲曲,夜色朦朧,一匹棕紅色的駿馬高高揚蹄,奔入夜色。


  快馬揚鞭。


  馬不停蹄。


  終於在黎明時,抵達玄月穀。


  這是一座很美麗的穀地,三麵環山,一麵是入口,穀內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清晨的露水沾在草葉上,顆顆晶瑩剔透,空氣清新,陽光正好。


  馬兒停下,累了一整晚,氣喘籲籲的吃著腳邊肥美的青草。


  “爺,到了,就,就是這裏……”一個青年男人顫抖著雙腿,戰戰兢兢的看著馬背上的少年。


  他是玄月穀的部下。


  就是之前來寒王府送信,被葉君瀾當場抓住的那個人。


  這個晚上,是他帶路,葉君瀾才能這麽快尋到玄月穀總部基地。


  當然,葉君瀾坐在馬背上,這人是在地上跑,跑了一晚上,內力都耗盡了,此時腿軟的差點兒要升天。


  “帶路。”葉君瀾冷淡的睨了穀內一眼。


  青年男人縮著脖子:


  “這是正門,您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話剛說完,葉君瀾胯下的馬兒渾身發顫,差點兒將葉君瀾顛下去。


  她眼疾手快的撐著馬鞍,旋身下地。


  嘭——


  馬兒嘶鳴一聲,倒在地上,抽搐著口吐白沫,方才吃過的青草此時變成了烏黑色。


  劇毒!


  青年男人驚了一跳。


  葉君瀾雙眼微眯,“你們這個玄月穀啊,向來擅長使用這種卑劣狡詐的陰險手段麽?江湖正派都是這樣的?”


  字裏行間,明顯的嘲諷之意。


  青年男人哽住:“……”


  “還是說,你們那麽大一個玄月穀,擔心對付不了我一個人?”


  “……”


  青年男人:怎麽突然覺得有點丟臉。


  葉君瀾冷眼睨他,做了一個拔劍的動作:


  “還不帶路?”


  青年男人嚇得後背一繃:“是,是,葉公子,您請!”


  玄月穀內,機關重重。


  在青年男人的帶路下,葉君瀾省去了很多麻煩。


  兩刻鍾後,深入玄月穀。


  “葉君瀾,你當真敢獨自前來!”一聲居高臨下的冷喝。


  葉君瀾抬頭,看見了玄雨,也是這時,周圍‘唰唰唰’的冒出一大片部下,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她,圍得滴水不漏。


  高處,玄雨站在那裏,就像一個執掌生死,巡視領地的王者。


  她俯視葉君瀾,氣勢淩人。


  葉君瀾淡淡:“我的人呢?”


  玄雨哂笑,“嗬,別急。”


  好戲才剛剛開始。


  “說起來,我們之間的淵源可真不小,次次遇見,你都次次與我過不去,葉君瀾,沒想到你也會栽到我的手裏吧。”


  玄雨笑眯眯的撥弄著指甲,

  “你自己送上門來,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葉君瀾麵無表情。


  玄雨又說:“還記得第一次……”吧啦吧啦。


  吧啦吧啦。


  葉君瀾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語氣不耐煩的問:


  “你說完了嗎?”


  玄雨:“……”


  “要是說完了,就進入正題,我還趕著回去吃早飯,跑了一晚上,我餓得慌,如果你實在想說,可以請我吃個飯,我就聽你講。”


  “……”


  放肆!


  張狂的小子!

  曉不曉得現在是什麽情況。


  位於下風,還跟個老大爺似的。


  玄雨冷冷揚手:“把人帶過來!”


  話音落下,兩個部下押著豆豆出來了。


  “爺!”豆豆手裏還拿著兩個大雞腿,吃得一嘴的油,瞧見葉君瀾時兩眼放光。


  “爺,您餓不餓啊,豆豆給您留一個!”她激動的揮揮兩個雞腿。


  都被她啃得露骨頭了,還不忘留給葉君瀾,真是……


  主仆情深啊!

  葉君瀾:“??”


  趕來的路上,她幻想了一下:

  豆豆被抓後,關在大牢裏,九九八十一套刑具,一樣一樣的‘伺候’著,豆豆被捆住手腳,渾身皮開肉綻,哭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實際上:

  某個少年手好腳好的,還吃得飽飽的。


  玄雨怒:“哪來的大雞腿子!”


  這小子是犯人,不是來蹭吃蹭喝的。


  豆豆咬了一大口肉,油乎乎的手指出去:“是這個大叔給的。”


  玄雨扭頭,看見聞人弘,以及父親。


  聞人弘考慮事情很周到:

  “少主,此人既然是葉君瀾的心腹,咱們不便虧待,有利於談事,若是談崩了,再下手不遲。”


  葉君瀾聞言,對此人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初見時,是在岐山墓下的小鎮子上,她以為這人是乞丐,還給了他幾個子兒。


  這是個約摸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腰板挺直,眼神正直,身上的氣息倒也不算陰邪,看在他好心給豆豆送食物這一點上,葉君瀾以後不會為難他。


  玄月穀穀主走上前來,微眯著眼睛,用一種毫不避諱的赤裸的眼神,打量葉君瀾。


  上下左右打量,目帶挑剔之意:

  “你就是國師府的葉君瀾?”


  葉君瀾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我不是葉君瀾,我是你爹啊。


  “看來閣下是玄月穀穀主了,我已經到了,說吧,你要怎樣才能放了我的人。”


  玄月穀穀主有些驚訝。


  這個少年看起來臨危不亂,說起話來,語氣平平,跟吃飯喝水般尋常,絲毫沒有落入下風之勢。


  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


  他笑了聲:


  “難道不應該是你先放了我的人嗎?”


  葉君瀾往那青年男人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還不滾過去?”


  “哎喲!”青年男人在地上打了個滾兒,然後趕緊爬著鑽出去,“謝謝穀主,謝謝穀主……”


  葉君瀾抬頭看向中年男人,“我已經放人了,該你了。”


  玄月穀穀主聞言哂笑。


  “誰規定了你放人,我就該放人?乳臭未幹的小娃娃,你當真是不知江湖的險惡呐,哈哈哈!”


  叫你放,你就放。


  他還沒見過這麽蠢的人。


  他譏嘲的笑了兩聲,扭頭對玄雨道:

  “雨兒,這就是你所謂的很難對付的葉君瀾?不過如此啊,我一根手指頭就能叫‘他’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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