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療程一
秦昭回到現實世界，她動了動僵硬的身體，看了眼手機。
現在是12：10。
“對了，蘇轆會有關於你的記憶嗎？”
“不會，”2518道，“要現在進入世界融合嗎？”
“等我睡一覺吧，清除情感。”
“好。”
很快，秦昭就覺得腦子裏像是蒙上了一層霧，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係統總部。
精密複雜的儀器無聲運轉著，係統003看了眼數據，“階段三失敗了。”
係統002歎了口氣，“我早就說過不要亂來，現在難度加大，隻能祈禱他們能夠成功了。”
“001去哪了?”
“秦先生把它叫去了。”
“哼，那些人類隻顧自己的私心，失敗了就怪我們，當初在階段二時我便說過……”係統002生氣地說。
003打斷了它，“行了行了，完成我們的任務就好。療程一要開始了，儀器準備好了嗎?”
002忿忿地哼了一聲，“準備好了。”
秦昭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她慢吞吞地洗漱好，下樓吃午飯。
“昭昭起來啦，快來吃飯。”一個婦人圍著圍裙，對她笑道。
秦昭叫了一聲“媽”，然後便去廚房端碗。
“又熬夜了?”秦父盯著手機，眼皮子都沒掀。
“嗯。”
短暫而沉默的一餐結束，秦昭起身上樓。
秦母叫住她，“你記得關注一下你的高考成績。”
“好。”秦昭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秦母無奈地歎了口氣，對秦父道：“你也不關心一下她。”
秦父哼了一聲，“我不是問了一句嗎?再說，關心了又怎樣，她還不是……”秦父皺眉，打住了話頭。
秦母看著樓上歎了口氣。
秦昭鎖上門，趴在床上，“統哥，開始吧。”
“好嘞!”
秦昭手裏多出三張卡片，一張是新出來的，是她被蘇執背在背上的畫麵，周圍是殘肢斷臂，她背靠著男主，麵容猙獰。
“這照片可真是……”
“這是隨機的，不怪我。”
“好了好了，繼續吧。”
她手中的三張卡片緩緩懸浮在空中，散發出淡淡的光芒，然後開始飛快地交換位置，速度快到秦昭隻能看見殘影。
秦昭有些緊張地攥緊拳，本想祈禱一番，但想到那三個世界的男主，突然覺得沒有必要了。
都一樣的變態啊。
有兩張卡片漸漸重合，但秦昭看不清上麵的內容。
2518嘿嘿一笑，“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
卡片落到她手裏，多出的一張化出點點星芒消失在空中。
秦昭看向手中的卡片，上麵赫然寫著：焚香知政VS末世橫行。
她眼前一黑。
天要亡我!
古代加末世，這是什麽神仙操作?
秦昭絕望地翻過卡片，背後有一個大大的壹字。
她好奇地問：“這是什麽意思?”
“機密。”
“好吧。”
卡片散發出金色的光芒，秦昭被吸了進去，扭曲的氣流衝擊著她的身體，她有些站立不穩，試圖抓住什麽穩住身體，卻看見自己腳下虛無一片。
“哇哦，刺激。”
“還有更刺激的，”2518道，“你不要亂動，你現在相當於是在時空裂縫，裏麵有強勁的氣流，我已經屏蔽了大部分氣流，但對你來說你還是站不穩的。”
秦昭不動了，她身體的左右出現了兩個世界，左邊繁榮，熱鬧非凡，右邊荒蕪，天愁地慘。
兩個獨立的世界像是被一層透明的玻璃罩著，涇渭分明，但漸漸的，世界如同被擠壓了一般，緩緩向中間靠近。
秦昭：“……救命!”
“別動，不會有事的。”
秦昭乖乖站著，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穿過，她看向自己的身體，隻見一層氣泡似的透明膜緩緩罩住自己，左右兩個世界的透明膜在她的身體相聚，像是小時候用肥皂水吹出的肥皂泡，一個靠近另一個，它們擠壓著，其中一個慢慢匯入另一個，於是兩個世界融為了一體。
天空中流下浩瀚海水，高樓間長出參天巨樹，泥牆土瓦的村莊冒出水泥建築，海洋裏冒出高山，烈日炎炎的天空與陰雨綿綿的天空拚接……
一切都變得陌生而奇異。
秦昭久久不能回神，良久，她吐出兩個字，“妙啊。”
“是挺神奇的，你先看看你的懲罰吧。”
秦昭心裏一緊，麵前出現了熟悉的麵板，“這怎麽看?”
“來了。”
麵板上顯現出黑字：蘇執沉沉入睡，夢裏，他成了另一個人。他有時會記不清自己的身份，但那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難以控製，他的目光永遠隻追隨一人……漸漸的，他分不清夢和現實。
“什麽玩意兒?”秦昭摸不清頭腦，“另一個人，誰?”
“這要靠宿主自己發現了。”
秦昭用她七年的閱讀小說經曆和強大的想象力揣摩了一番，“既然是懲罰……不會是宋渡吧?”她瞪大眼。
“你猜?”
“滾!”秦昭被自己的猜想嚇到了，“不會吧不會吧，玩兒這麽大的嗎？如果真的是變成了宋渡，那他變成宋渡時是不是就是我經曆的那些?”
2518還是那兩個字，“你猜?”
懷著不安與期待，秦昭被一股吸力吸了回去。睜眼時，她再次成為了蘇轆。
現在是末世第七年，她離開後的第二年，當然，這也是大晉建元四年，她離開後的第四年。
秦昭從一片廢墟裏站起，手腳上的鐵鏈早已斷裂成節。
放眼望去，她昨日還待過的熟悉的四合院中間有一棵雲杉拔地而起，直入雲間，而四合院也被厚厚的青苔覆蓋，蛇蟲奔走，草木橫行。
她勉強從高高的灌木叢裏鑽出，眼前一株橘子樹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橘子樹我瞧著怎麽這麽眼熟?”秦昭圍著那株矮小的樹轉了一圈。
“好像就是你當初種的那株。”
雖然已經過了兩年，橘子樹變化仍舊不大，一共三根主幹，秦昭記得清清楚楚。
“這是當初男主搬回來的?”
“可能是。”秦昭眼神複雜。當時她被關在房間裏沒注意，念著她那株要結果的橘子樹，沒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它已經開花結果了好幾輪。
秦昭摘下一個黃澄澄的橘子剝開放到嘴裏，“呸!酸死了!”她那點莫名的情緒在這霸道的味道下煙消雲散。
2518：“哈哈哈……”
秦昭罵罵咧咧，找了一個不知道栽過什麽的破陶罐，把橘子樹移到了陶罐裏，又填了一些泥土進去。
她左右看了看，沒看見什麽人，隻好抱起陶罐走向她曾經熟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