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瀆心45
哪怕靳行南反應快,他們的車還是避無可避地撞了上去,兩輛車之間的距離變成了負數。
事實也證明,反派的車果然不一般,前麵那輛豪車車屁股都陷進去了,這車居然還沒有變形。
秦昭被靳行南護在懷裏,還有些發懵。
“靳行南?”她叫了一聲。
靳行南慢慢鬆開她,衣服有些淩亂,他上下察看秦昭,問:“有傷到哪裏嗎?”
“我沒事,你沒事吧?”
撞上前麵那輛豪車時,靳行南第一時間護住了她。
安全氣囊彈了出來,車裏更加狹窄,秦昭按了按氣囊,調整了一下坐姿。
“沒事。”
秦昭分明看到了他左邊額角發紅,估計是撞到哪裏了。
她伸手,趁他不注意,在他發紅的額角輕輕按了按,“沒事?”
靳行南悶哼一聲,額上的青筋不受控製地跳了跳。
秦昭哼笑,就這?
她正要把手縮回來,冷不防被他扣住了手腕。
他的手幹燥粗糙,結實有力,指腹有薄薄的繭,手心滾燙,極具侵略性,秦昭感覺渾身都變得有些奇怪了,忍不住想把手縮回來。
靳行南眼眸深邃,抓住她手腕的手沒鬆,定定地看著她,道:“我喜歡你。”
秦昭微愣。
她問了,他真的就說了,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
她就喜歡這種爽快的人。
但她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她可以喜歡他,也可以喜歡憲翼,甚至是陌生人。
現在顯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前麵那輛車還在冒煙呢。
秦昭含糊道:“這個以後再說,先看看前麵那輛車裏的人怎麽樣了。”
她故作不經意地想把手拿回來,靳行南卻仍不肯放開。
他認真道:“我喜歡你,你呢?”
他雙眼漆黑透亮,閃著期待的光。
非得現在要個結果嗎?
秦昭沒再試圖縮回手,任由他抓住,她也定定地看著他,說:“我不喜歡你,你不要管我的事了。”她的瞳仁很黑,是光都無法穿透的濃厚。
當她注視著他時,他能感受到她的認真。
靳行南慢慢鬆開手,那溫熱柔軟的觸感迅速消散在他手裏,化為一片冰涼。
車停下了,幸好後麵的車不多,沒造成交通擁堵。
豪車車主撞了一頭包,看起來沒有什麽大事,他把車門一甩,怒氣衝衝地拍打他們的車窗。
車主是個英俊的年輕人,脾氣有點暴,出口成髒,“你他媽怎麽開的車,之前老子就見你這車開得不對勁,好幾次差點撞上我,誰他媽知道你還真撞上來了,沒長眼睛還是腦子有問題,技術不行就別瞎**上路。”
靳行南降下車窗,豪車車主一看裏麵是兩個高中生,更加火大了,“媽的,兩個高中生,跑這來開碰碰車了是吧?老子的新車被撞成這樣,你說怎麽處理吧。”
“我會全權負責。”靳行南沉聲道。
豪車車主嗤笑一聲,“負責?你拿什麽負責?”
秦昭沒等到靳行南的回答,也不在意。
看著豪車車主輕蔑的眼神,她挑眉,難道這是要來一出打臉的戲碼嗎?難道待會兒就有黑衣人佩戴著槍支開著拖拉機來給反派送錢嗎?
秦昭暗自激動起來。
2518突然咦了一聲,“這個人好眼熟。”
“眼熟?”秦昭盯著那個年輕人仔細瞧了瞧,又回憶了一番,愣是什麽都沒想起來。
“對,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那你說個錘子。”
這時,那輛瑪莎拉蒂上又走下一名年輕人,默不作聲地站到豪車主人旁邊。
豪車車主瞥他一眼,“你下來幹嘛?”
“看戲。”那人悶悶地說了句。
豪車車主火大,“看個屁的戲,滾回車上去。”
“車壞了。”
“……行了行了,你站邊上去,我再跟這小子理論理論。”
那年輕人往車裏看了一眼,還真就站遠了些。
2518又咦了一聲。
“想起來了?”秦昭問。
“對對對,就是這兩個人,我好像在天囚監獄裏見過。”
“這麽巧的嗎?”
“叫什麽我不知道,就是偶然看到過。”2518道。
秦昭觀察了一下那兩個人,最後漠然道:“管他的,跟我沒關係。”
她想象的打臉戲碼沒出現,開著拖拉機來給反派送錢的人沒來,倒是交警先來了。
這邊的動靜已經讓交警注意到了,很快便有幾個穿著黃綠色反光馬甲的交警趕了過來。
那邊在商談這起交通事故,秦昭看了眼時間,2:12了。
過了一會兒,那邊似乎也談妥了,靳行南正要上車,突然注意到了什麽,神色微凜。
秦昭跟著看過去,隻看到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他們五十米遠處,車門上有個銀翼圖案,大概是貼了單向透視膜,裏麵什麽都看不到。
“怎麽了?”秦昭問。
靳行南往那邊深深看了一眼,說:“沒事。”然後上了車。
豪車車主恨恨地看著他們駕車離開,踢了一腳他麵前被撞到變形的瑪莎拉蒂,“媽的。”
他看了眼站在他旁邊的青年,“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青年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他會說這個,眼裏迅速閃過一絲困惑,悶聲說:“不用。”
豪車車主拔高了聲音,“什麽不用,剛剛你都撞到頭了。”
青年又不做聲,眼睛突然盯著一處不動了,“國異局的。”
豪車車主猛地收聲,皺起眉看過去。
看到那輛印有銀翼圖案的黑色商務車,他啐了一口,“媽的,真晦氣。”
車裏的氣氛有些冷凝,秦昭閉著眼休息,臉微微側向右邊。
靳行南目視前方,道:“待會兒到了孤兒院,你不要下去,我會開車跟在他們後麵。”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不會出事的。”
這人還真是……
秦昭緩緩睜開眼,“好,謝謝。”
他們之間,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甚至更之前。
靳行南指尖輕顫,餘光中她的頭偏向遠離他的一方,隻留下一個白到發光的側臉,耳邊的頭發淩亂地蓋住了一小部分,圓潤的耳珠白白嫩嫩。
她不喜歡他。
回答十分幹脆直接。
她讓他別管她的事,是因為厭煩嗎?
之前她說他像她的長輩,是否已經對他不耐煩了?
他的確沒有資格管她的事,無論是作為同學,還是被救的那個人。
她半透明的靈魂在他眼裏與身體重合著,在光下泛著銀白色的光,仿佛一層堅實的防護膜,將她與外界隔離開。
靳行南忍不住伸出手……